周晟当晚就让人把书送来,而后他连夜去了省城。
因他不在,萧安澜只能代替他,在万昌饭店坐镇。
次日,萧太太让张太太把礼单送去俞家。
俞太太见了那份丰厚的礼单,又高兴又担忧。
高兴的是萧家聘礼这样隆重,正说明他们对自己女儿的看重,但却正是这份看重,让她担忧,到时候自家的嫁妆,不知能否配得上萧家的门第。
俞老爷道:“太太无需多虑,萧家待我们以厚意,我们也用厚意去回报。太太与我就宛如和清儿一对儿女,家里的东西早晚都是他们两人的。到时候这些聘礼全让宛如带走,家里再分一处田产两间店铺给她,剩下的留给清儿。就是要委屈太太,届时要与我守着这座老宅了。”
俞太太嗔怪道:“老爷还与我说这样的话。我看家里产业不必动,把我名下的田庄给宛如吧。”
俞老爷摆摆手,说:“太太的私房太太自己收好,家里的产业是无论如何都要分的,不能等宛如出嫁了,遭人闲话,说她不被娘家人重视,说我们只把家底留给她弟弟。那孩子又懂事,就算受了委屈也不会找我们诉苦。萧家与我们家不一样,人多复杂,宛如年轻不懂这些,咱们要多为孩子考虑。”
俞太太想了想,点点头,“老爷说得有理。”
俞老爷又说:“这事先不必跟两个孩子提起,不然宛如必定不同意。”
“好,我晓得。”
这一日萧安澜没来俞家,往常他也不是日日来,俞宛如不觉得有什么,可这次她惦记着萧安澜要借她的那些书,心里不由有些记挂,虽还是像平时一样坐在窗前看书,却总时不时抬眼望向窗外,期待着有人来与她说,萧家少爷来了。
一次两次之后,含青就发觉了,等见她又看着外头,便揶揄笑道:“小姐在等谁呢?”
俞宛如立刻收回视线,看着手上的书,支吾道:“哪有等谁,不过是看书看乏了,歇一歇。”
含青便叹了口气,故作忧愁道:“小姐没等人,我却在等。那萧家少爷今天怎么还不来呢?他再不来,有人的脖子都要盼长了。”她说着说着,自己先掩口笑起来。
俞宛如怎么不知她在取笑自己,瞪了她一眼,嗔道:“你这坏丫头,天天拿我说笑。”
含青忙笑道:“我怎么敢取笑小姐,我是真的奇怪呢,萧少爷今天怎么不来了?”
俞宛如道:“他是有正经事要做的人,怎么能天天往这里跑?何况我确实没在等他,只是……他昨日说要借我几本书,我以为他今日会让人送来,不知道是不是事情忙,忘了。”
含青感叹道:“我长这么大,没见过比小姐更爱看书的了,您真是要和书作伴呢。”
俞宛如没说话,自小到大,她都没怎么出门,身为女子,更无法自在地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可是这些书却能代替她的双腿,成为她的双眼,她看了许多书,就仿佛游览了天底下众多名川大山,拜访过许多名人志士一般。
书本带给她的不仅是知识,还有开阔的视野和广博的胸怀,这是处于闺中的她,无法从别处得来的。
她确实乐于与书为伴。
萧安澜在万昌饭店窝了一日,第二天一大早就带着一包书去俞家。
恰好俞老爷送俞清去学校,俞太太又上街去了,家里只有俞宛如。
见萧安澜带了书来,俞宛如欣喜万分。
她昨日等了一天没等到,以为他把这件事给忘了,自己又不好意思让人去提醒,心中还有些难过呢,没想到今天这么早,他就亲自送来了。
萧安澜见她高兴,也跟着笑。
俞宛如虽恨不得立刻抱着书回房去看,但眼下家里没有主人待客,不可能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于是只得留下来。
萧安澜说道:“前天回家,我娘说既然我已经在你家里吃过饭,也该把你带回家去,跟他们见见面,顺便大家一起坐下来吃顿饭。”
俞宛如一惊,小声确认道:“萧太太要我去家里吃饭?”
萧安澜点点头,“我娘说想见见你。宛如,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回去?”
俞宛如为难地绞着帕子。长辈的邀请,她知道不能推脱。可是,要让她去萧家,她又实在有些为难羞涩,毕竟,那是她未来的公婆呢。
萧安澜见她不说话,便问:“是不是不太方便?那我回家跟我娘说一声。”
俞宛如忙摇头,“不是,没有不方便,只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我还要跟我爹娘说一声。”
萧安澜心中一喜,赶紧说道:“什么时候都可以,只要你有空。”
“那……等一会儿,我爹娘回来,我问问他们,再给你消息,行不行?”
萧安澜哪里会说不行?连连点头,又说:“我这几日都在万昌饭店,原本是我学长替我看着,他近日有事去省城了,我在那里坐镇,你要是让人给我传消息,就去万昌找我,在楼底下跟侍应生说一声就行了。”
俞宛如轻轻点头,“好。”
萧安澜还想多留一会儿,但这两日正好是万昌饭店跟几家供应商洽谈合同的日子,饭店里一刻都离不开人。他只得恋恋不舍地起身告辞,临出门前又回头,“宛如,不如你跟我一起去饭店坐坐吧?”
俞宛如心里是想要拒绝的,但是她才刚从萧安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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