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真就垂危了,不治之治方为中医之道。”
其他中医们在听了许阳的话,都点了点头,认可了许阳的观点。
这个学术中医本来就是许阳负责的,所以一切都是许阳说了算,其他人只是提醒而已,并不能做决定。
许阳开方。
高兴亮则是小声问曹德华:“不治之治是什么意思?”
曹德华回道:“中医不是见病治病的,有些时候身体不能承受药力,我们就要先稳固身体,反而不能先治明面上看见的病,不然就要出变故了。”
高兴亮点点头,表示明白。
曹德华又对高兴亮道:“你还得跟你的老战友解释一下,等会儿我们需要让他签治疗协议。”
这事儿,曹德华之前就已经跟高兴亮说过了。
“明白,明白。”高兴亮忙点头,然后跑过去跟老李交谈了起来。
许阳那边开的方子也不复杂,就是主要是用了附子,此为大热之药,而患者下焦真寒,非此药不能解危,他用了30g。
还有就是固脱的山萸肉,他用了120g,此时患者阴阳几乎要离绝,再不固脱,恐怕生死一线就在眼前了。
还有30g赤石脂,以图涩肠止血,看看能不能对他的久泻起到作用。然后许阳方中还有了1.5g的真油桂冲服,以图引火归原。
还有其他几味药,整体思路就是回阳固脱。此时阳回则生,阳去则灭。先让患者脱险,之后再治病。
说完方子之后,许阳嘱咐:“文火煎取600毫升,分三次服用,2小时一服,但是一定要记住了,要把药液冷透了,再给患者服用。”
徐原问:“这是热药冷服吗?”
许阳点头:“对,这就是《内经》中的反佐法,因为患者有假热在上,而药汤太热,又有大热之物,怕是会引起上焦反应,恐怕格拒不受,尤其他现在还在不停呕吐,恐怕喝下去立刻就会吐出来。”
“所以要仿古人偷渡之法,把药液冷透了。上焦有热,遇冰凉的液体,自然欢喜,由此骗过上焦,不使其有反应,等到胃中再开始发挥作用。偷渡之法,不可不注意,不然会影响疗效。”
几个小中医都回答:“明白了。”
而曹德华也跟那边的老李谈妥了,赶紧让人去拿了一份免责协议来。而小中医则是拿了许阳的方子去找杜月明签字了。
高兴亮见老李还跟个木头杵在这儿,他就很无语。
他自己上来小声问许阳:“许医生,小民的病有把握治好吗?”
许阳道:“目前情况虽然有些严重,但并没有垂危时候,别太担心。至于能不能好转,就要看用药之后的结果了。”
“哎,好,你多多费心。”高兴亮忙点头。
“许……许医生……”老李突然叫了许阳一声。
众人都回头看老李。
连高兴亮都诧异地看着老李。
许阳也看了过去,他问:“怎么了?”
老李黝黑的脸憋得通红,双手紧紧攥着拳头,他看着许阳,结结巴巴,像是有人掐着他的喉咙,让他没发好好说话。
他用红透了黑脸,非常艰难地说:“许医生……我……我嘴笨……我就这一个儿子,求你……求你千万救救他!”
真等见到这一幕了,高兴亮却怔住了,心里一时间难受的厉害。老李可是个从来不肯说半句软话的人啊,当初他要是肯服个软,也不会搞成这个样子了。
高兴亮认识老李几十年了,从来没见他说过半句软话,更没见他求过人。
但是今天,他见到了,他是为了他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