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难不成你还想继续回去挨饿吗?”
楚乐吸吸鼻子,左看右看,没敢说话。
林楚瑜神色认真地说:“少安,我想明白了,死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可我们死了,你让妈怎么办?一下子没了三个孩子,她能受得住吗?”
“妈还有大姐、二姐、大哥。”林少安依旧生气。
“那你就没想过,我们死了这个家还怎么过下去?谁赚钱给爸爸治腿?”
林少安哪里想过这些,只说:“我们死了,家里还能轻松一些,爸说不定就有钱治病了!”
林楚瑜叹了口气,实在没法子,只好把那瓶农药推给他:
“行,要死你死吧,等你死了我看看你什么样再决定死不死!”
林少安一想觉得自己吃亏了:“姐,你怎么这样?我死了,你一看就害怕了,哪里还敢死?”
“这你管不着,你都死了,就什么也看不到了,你要是想死就把老鼠药喝了,不想死赶紧把老鼠药还回去,要是让人看到你偷东西,小心推你去游街!楚乐,咱们继续拔秧苗。”
林少安听了这话,想了半天,拿着老鼠药往回跑。
20分钟后,林少安回来了,气鼓鼓地继续干活,林楚瑜见了,笑了笑,心里却愈发沉重了,这样的日子实在太苦,原身过不下去饿死了,她能过下去吗?想到这,她心里叹息一声,忍着饥饿继续拔秧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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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干了一下午,经过生产队验收后,得了3块饼子,虽说是饼,可并不是面做的,像是某种粗粮磨出来的,吃进去沙沙的,磨得喉咙疼,然而这对他们来说已经是美味了,林少安几口就把一块饼吃完,吃完又把林楚乐的揪去一半,兄妹俩吃了两块饼,这才活过来。
林楚瑜见了,只揪了几口放在嘴里,把剩下的饼塞进衣服里带回家。
三人洗去腿上的淤泥,等到家时衣服也就干了,林楚瑜浑身黏答答的,很想洗个澡,可回家看到面前的草屋时,心都凉了。
这是农村最原始的草坯房,屋顶是厚厚的稻草,墙体是黄泥和草做成的泥坯,草房共有三间,一间堂屋是父母住的,左边一间是四姐妹住的,堂屋右边这间是俩兄弟住的,兄弟房边上,是一个简单的厨房,屋外用木板竖着扎成简单的围墙。
林楚瑜推开堂屋的门,一股霉味铺面而来,林楚瑜环顾一周,屋里一目了然,泥土墙因为阴天的关系,湿气很重,草堆的屋顶能看到天光,墙上有两扇田字形的小窗户,屋子里只有一张破旧的木板床和一个柜子,再也简单不过。
林保国正躺在床上,见了楚瑜,无力地问:
“楚瑜,回来了?”
“爸,渴了吧?”林楚瑜从水缸里给林保国舀了杯冷水递给他,“爸,喝点水吧!我这有饼,你先吃点。”
高大的林保国平静地看了她一眼。“你自己怎么没吃?”
“我跟楚乐分着吃了,爸你先吃吧。”
林保国点点头,吃了扑克牌大小,再也不肯吃了,说是留着给其他人做晚饭。
林楚瑜出了门,心里直叹气,她是一分钟都不想在这个年代待下去了,可没办法,好死不如赖活,捡到这条命是她赚到了,可不能这样轻易就死了。
林楚瑜理了理原身的记忆,大概摸透了这个家的情况。
林楚瑜妈妈秦美丽,父亲林保国,秦美丽共生了六个孩子,孩子多分到手粮食少,挨饿受冻是常事。
眼下,秦美丽还没下工,大姐林楚青在学裁缝,不需要赚工分,现在还在老师家里帮人做衣服,二姐林楚香在小学当老师,按理说老师待遇应该不错,只可惜她是代课教师,虽然不用赚工分,但待遇一般,平时住在学校,只能顾上自己吃喝,顾不上家里,三哥林旭东跟秦美丽一起上工,勉强能拿7个工分。
日头西下,上工的人陆续回来了,林楚瑜叹了口气,决定先把晚饭做上再说,进了伙房,看了眼家里的草锅,还好她会生火,用草锅做饭可难不倒她,林楚瑜找了半天没找到一盒火柴,便问林少安:
“家里的火柴放在哪了?”
“火柴?哪用得上这种稀罕物?你又不是不知道妈每天都去别人家借火。”
林楚瑜想了想,拿了堆干草往边上去,她远远看到一个妇女正在门口生火,林楚瑜走过去,正要借火,谁知那妇女见了她,竟瞪了她一眼,随后面无表情地把用脚把火堆踩灭,进了屋。
林少安见了,气道:“她又犯病了?姐,咱们别找她借,有这样的婶子算我们晦气!”
林楚瑜这才知道,那女人是林楚瑜的三婶陈玉梅,陈玉梅的父亲是隔壁村的生产队队长,家里日子过得不错,对越过越差的林楚瑜家,自然是瞧不上,这不,连个火也不愿意借了。
林楚瑜借了一个庄子,才不好容易借了火,她用干草包着一堆草木灰跑回家。
林少安跟在后面,笑:“姐,我们学校跑步比赛,第一名都没你快。”
林楚瑜失笑,不快点火就灭了,她可不想晚上没饭吃。
到了家,林楚瑜把草灰放进锅底,轻轻吹了几下,很快,草灰再次燃了起来,生火成功了!
林楚乐拍着手笑说:“姐!你太厉害了!”
“那当然!姐给你们做东西吃!”
“吃啥东西?”林楚乐舔了舔嘴唇。
做菜可难不倒林楚瑜,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家里连火都要借,更别说其他的了,林楚瑜见状,有些犯难了。
做什么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