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了。”
楚瑜笑道:“哥,我做了几个菜,你赶紧吃吧!”
秦美丽见状,满意地点头,她端起碗要给林保国喂饭,楚瑜笑道:
“妈,我来给爸喂饭,你先吃吧!吃完还要上工呢!”
这年头,不像后世吃三顿饭,大部分人家都吃两顿,林家庄也是如此,秦美丽他们早上天没亮就要上工,晚了的话就要扣工分,10点左右回家吃饭,再回去继续做活,直到晚上才会回来吃晚饭。
“好吃!好吃!”
林旭东吃的满嘴都是,他吃一口茼蒿,就一口咸菜,又夹了口瓜秧子放入嘴里。
奇怪!这些东西都是农村一直有的,他以前怎么就没觉得好吃?楚瑜的手艺可不是一般的好!做出来的东西让人一整天都惦记。
林少安见状,也不敢耽误,也不停往嘴里扒饭吃!废话!再不吃快点,可就要被林旭东这个大嘴巴给吃完了!
楚乐也吃的开心,笑着对楚瑜竖了个大拇指。“姐,你做饭真好吃!”
楚瑜笑着端过饭碗要给林保国喂饭,正喂着,少安惊讶地说:
“姐,你咋摘蛇泡吃?这东西是有毒的!是蛇吃的!你吃了会被毒死的!”
楚瑜一愣,“蛇泡?”
“是啊!就是这东西!”少安把红莓端过来。
楚瑜当下就笑了,她道:“少安,我们老师说过,这蛇泡是能吃的,你说的那些都是谣传!是假的!”
难怪当年的小番茄很多年都没人吃,第一个吃小番茄的人一直以为自己会被毒死,已经交代了后世,有些事想想也是好笑。
“真的吗?”少安半信半疑,在农村没有水果这种说法,连饭都吃不起更别说别的了,少安自然想吃,可大家都说蛇泡会毒死人的,上面有蛇的毒液,就连最调皮的小孩都不敢吃。
楚瑜笑说:“不信,姐吃给你看!”说完捏了一个放入口中。
一直到吃完饭,楚瑜都没有任何事,到了下午,见她还活得好好的,少安当下转身跑向野地里,揪了一小麻袋的红莓回来。
楚瑜要被这个家伙笑死了。
“妹子,你有事直说。”郑哥擦着头上的汗。
“我今天看新闻,说是北京,津市,申城这些城市,缝纫机都一机难求,不知是真是假?”
郑哥听了这话,一副内行人的口气笑说:
“妹子,你在农村住,自然对大城市不了解,这大城市的缝纫机何止是一机难求啊,简直到了疯魔的地步!城里人结婚讲究三转一响,尤其是缝纫机,没有缝纫机根本娶不到好姑娘,反正上海每次有百货大楼卖缝纫机的时候,都会排很长的对,连夜排队好几天的都有,那场面,可壮观了!”
这不就跟后世苹果手机上市时,果粉排队一样?
郑哥说完,瞅着楚瑜问:“怎么了,姑娘?你打听这事是几个意思?”
楚瑜没有回答,只问:“郑哥,我问你,一台新的缝纫机想转手,能卖多少钱?”
“什么牌子的?”郑哥忙不迭问。
“蝴蝶牌。”
“蝴蝶?哎呦,这可是名牌啊!”郑哥感叹,没有玩虚的,实话实说:“妹子,我不瞒你,转手的话能赚这个数。”
他做了个六的手势。
楚瑜知道这个价钱差不多,她早已打听过,大城市买缝纫机的工业券转手就能卖到几十块钱,那么,一台蝴蝶牌的缝纫机加个70块钱很正常。
郑哥觉得奇怪:“妹子,你问这话到底什么意思?”
楚瑜没做声,只掀开板车上的麻袋,一台漂亮的蝴蝶牌缝纫机露了出来。
郑哥只觉得眼前一晃,他顿了片刻,才吃惊道:“小姑娘,这缝纫机……”
“是我买的。”
郑哥一怔,面上有明显的惊讶,他是知道这小姑娘在他这里赚了些钱,但工业券可不好弄,再说,这小姑娘竟然先把缝纫机买下来,再转手,这可是需要胆量的,这年头很少有这样做事的。
“你怎么不直接卖工业券?”郑哥问。
楚瑜笑笑:“郑哥,工业券直接卖肯定赚的不多,再说了工业券有地域限制,可本地买缝纫机的人并不如大城市多。”
郑哥点头,有地域限制这点很烦人,有时候他在上海想买点米,本地的票还买不了。
“郑哥,明人不说暗话,我这台缝纫机130买来的,180卖给你,你看如何?”
郑哥怔了片刻,他生意做大了,最近有赚了点钱,拿出这180块钱对他来说还不是个难事,而且上海那边缝纫机正紧缺,那边又特别认蝴蝶牌的,若要拿过去,卖个200肯定问题不大,不用券就能买到,有的是想要的人,他也能赚个20块钱,只是……
风险!郑哥不得不承认这事是有风险的,风险虽然不大,可叫他先掏出这钱来,他还是有些肉疼的。
郑哥犹豫片刻,心里的天平左右摇摆,半晌,见了这漂亮锃亮的蝴蝶牌缝纫机,才一咬牙说:
“170,你赚40,少赚点,我要了!”
他以为楚瑜绝对会答应,却见楚瑜竟然摇头,她笑眯眯地说:
“郑哥,一分钱都不能少!你也知道,光是这工业券就值这个价钱,更别说是一台蝴蝶缝纫机的现货了,我别的不敢保证,你这东西运到上海,绝对一帮人争着要,这年头想要缝纫机又没有券的人多着呢,买的人多,说不定价格还能抬得更好,您绝对有得赚!”
郑哥知道是这个理儿,可他就是不甘心,怎么说呢,总觉得被这小姑娘牵着鼻子走,思索许久,郑哥才咬牙,心一横:“成!一百八就一百八!我要了!”
郑哥把钱点给楚瑜,180块钱一分钱都不少,给了钱,郑哥肉疼地说:
“你这小姑娘,太精了!”
“郑哥,您说的哪里话,有钱大家一起赚,你瞧好了,您这台缝纫机啊,至少能赚这个数!”
楚瑜伸出3根手指头。
郑哥笑了:“行,借你吉言吧!”
卖了缝纫机,楚瑜姐弟三人戴上草帽,又变成了朴实的农民形象,尤其是楚瑜,一身补丁衣服,别提多无产阶级了。
出城的时候,外面还有民兵检查,也许是楚瑜姐弟三人的穿着太简谱,以至于民兵看都不看他们一眼,直接放行了。
出了城,驴车走上石子路,楚瑜这才放下心来,好在是安稳了,这次赚钱能避过耳目,实在是不容易。
买缝纫机的130块钱,一转手就赚了50块,连同之前的300块钱,她现在已经有350块存款了,这钱,得先拿给林保国看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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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瑜和秦美丽一商量,两人直接找上了生产队队长郑长卫,因为秦美丽经常帮郑长卫老婆孙凤花耕地,跟孙凤花处得还算不错,秦美丽进了门,拉着孙凤花的手抽泣道:
“凤花啊,郑队长在家吗?”
孙凤花见她心情不佳,大概也猜出她的来意。
“美丽啊,长卫马上就回来,你先跟我说说,你是为什么事来的?”
秦美丽含泪道:“凤花,不瞒你说,我是为我家保国来的,我去医院看过,医生说保国这腿得截肢!”
“什么?”孙凤花眼泪都要下来了。“截肢?保国他的腿已经这么严重了?”
“可不是嘛,凤花啊,我一直没钱给保国看病,要是有钱,早就去了,你说咱村上这些人,家里穷的,得了大病没别的方法,都是躺家里等死,但保国这腿可不能截肢啊,要是截了,他这辈子就完了,我们这个家也就没指望了。”秦美丽边说边哭。
孙凤花看得不忍,便又说:“你有没有看过中医?据说镇上有个中医很神的,能治百病呢!”
楚瑜听着只觉得孙凤花和后世那些人差不多,治不好的病就幻想能用中医治好,在孙凤花看来,可能一把山里的野草,一根银针就能让人起死回生,70年代,因为乡下医疗条件不好,懂医学会看病的人很少,老百姓有病经常找中医看,跟后世的情况差不多。
“不行啊,凤花,腿都要截肢了,中医哪能看好?得看西医!”
秦美丽正哭着,却见郑长卫走了进来,秦美丽没等他说话,直接先发制人:
“郑队长,我家保国就靠你了!”
郑长卫在门外就听到了她们的谈话,他只叹息:
“楚瑜妈,不是我说别的,但凡生产队要是有钱,也能支持你去城里治疗,可不行啊!生产队也没啥钱了,村里的刘七筒,去年得了大病要去县里看,我愣是没批,最后只在卫生所做治疗,我要是在你一家头上花这么多,你叫别人怎么看?”
是的,这年头都是公共医疗,看病花钱很少,也因此,林保国之前打针才能享受到5分钱一天的待遇,村子里人看病吃药都很便宜,可问题就在于水平不高,都是赤脚医生,想去城里看病非常困难,必须公社出手续批准,因为看病的费用得摊在公社头上,公社一年就几个看病的名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