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送这斤猪肉,赵老汉也会借给她,可她不喜欢欠人人情,谁家都不容易,有来有往才正常。
“谢谢姑爹,等爸腿好了,我让他来找姑爹喝几杯!”楚瑜笑着说。
听了这话,赵老汉拍腿大笑:“你这丫头!这机灵劲像你妈!长得也像!你妈年轻时候可是咱们村有名的村花!”
这话一说,几人都笑了,临走前,赵老汉推辞了几下,要秦美丽把肉带回来,被秦美丽拒绝了,最后,楚瑜和秦美丽一起赶着驴车往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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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拴好驴车刚进家门,那边陈玉梅就看到了,皱眉问林保卫:
“保卫,你说你二哥家最近怎么总借驴车?是不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能有什么见不得人?”林保卫不以为然,上次两家吵架,他真是丢尽了脸,现下语气很不好地说:“肯定是给二哥看腿的!”
“看腿?看腿要大半夜推去?我注意过了,她们家借驴车总是晚上借。”
“这不正常吗?晚上借,早上推去看!”林保卫不以为然,带着林大力往外走:“我带大力去七孔闸转一圈!”
陈玉梅琢磨半晌,一双眼珠子滴溜转:
“不对!这事没那么简单!我今晚倒要看看,你们是要去干啥见不得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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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
“楚瑜,你看……”林旭东指着陈玉梅家的方向,低声说:“我怎能总觉得墙头那趴着个人呢?”
楚瑜眯着眼看过去,那墙头上确实有一颗人头在那左右晃动。
几个孩子被吓了一跳,这黑灯瞎火的,难不成是见鬼了?
还是楚乐说了一句:“我怎么觉得那人像三婶呢?”
可不是吗?那身形不是陈玉梅是谁?天都黑了,陈玉梅不睡觉装神弄鬼做什么?
“姐,这可咋办?她不会是想盯着咱们吧?”林少安有些不安,虽然他还是半大的孩子,却知道这年头农村不乏有亲儿子告亲爹,亲弟兄直接告倒对方的,要是真被陈玉梅抓到把柄,就陈玉梅这性子,定然要告他们的。
“别怕!”楚瑜道:“咱们现在就去熄灯睡觉,放心,她撑不了多久!我就不信,这没灯没火到处都是虫子,她能趴在墙头上趴到后半夜?”
那边,陈玉梅一直趴到12点左右,然而盯着林家看了4个多小时,除了半路有几人上过茅坑,再也没见有人出来,会不会是她猜错了?
“玉梅!你还打算看到什么时候?”林保卫抱怨,他们跟大力睡一起,小孩起夜以往都是陈玉梅服侍的,今晚陈玉梅不在,大力一直哭着找妈妈。“你快回去吧!大力找你呢!”
陈玉梅还有些不甘心,“我总觉得这里面有猫腻!”
“什么猫腻!那板车就是借给二哥看腿的!”林保卫有些气自家娘们,脑子跟跑气一样,大半夜不睡觉,黑灯瞎火的,非要猫在墙头这,盯着人家看。“你这半夜除了看到他们家上厕所,你还看到啥了?快回去吧!就他家这穷酸样,哪敢有别的心思?就是咱们村上所有人都发财了,也轮不到他林保国!走走走!快睡觉去!”
“你说的有道理!他林保国家要是能发财,我们家就能坐火箭了!”
陈玉梅说完,揉着酸痛的腰,回了屋子里。
楚瑜心里一喜,忙说:“3分一斤。”
男人直接说:“2分一斤,你要是有货的话,有多少我要多少!”
林楚瑜惊住了,这桑叶还真有人要?她忙多问了一句:“你买去养蚕用?还是打算卖给别人?”
都是私下做生意的,男人也不怕她去告,便实话实说:
“不瞒你说,这东西在临淮市这种穷地方根本没人要,你以为我不知道这东西田里到处都是的?但现在风声紧,就是没人要的空地上的野草,那也是公家的,我要的量多,自己弄不过来,收去是为了卖去省会南江市,那边有不少顶着红帽子偷偷养蚕的工厂,正缺桑叶,因为蚕对桑叶要求高,不新鲜很容易死,所以他们才大量收购好的桑叶。”
听了这话,林楚瑜趁机说:“我今天没准备,就五十多斤,你要的话我明早再给你拉来。”
“行!”
男人巴不得这样,他也是抽个中间利润,这年头赚钱不容易,一天能赚个两三块已经是巨款了。
“不知道您怎么称呼?”楚瑜问。
“你叫我孙哥吧!”男人说。
“好,孙哥,那我到时候去哪找你?”
孙哥说:
“你要有的话,大后天早上直接拉去南城老路28号边上的废旧工厂给我,我在那里收。”
“行!我一定准时到!”
说完,楚瑜先把手里这袋桑叶放在孙哥车后座,孙哥给了一块钱,楚瑜也没说什么,只希望能做下一次生意。
他一走,少安激动地说:“姐,还真卖出去了?咱们好歹把买豆腐的钱赚回来了!”
楚瑜也激动,这两次卖桑叶,竟然没遇到什么事,很顺利就卖掉了,实在出乎她的意料。
还有十几里路要走,楚瑜顾不上别的,干劲十足地说:“少安,走!咱们回家做豆腐吃!”
“好嘞!”少安又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忙活了一天,晚上赶路比早上累多了,但没有桑叶背着,走起来比早上快了很多,这一路上,楚瑜的心情都很不错,虽然钱不多,却让她看到了希望,这重来的人生好歹有些盼头了。
而且,从刚才孙哥口中,楚瑜也得知了一件事,就是在这个年代,虽然上头经常割尾巴,打击资本主义封建残留,就连国外的钢琴、小提琴音乐也给禁了,说那些是资本主义靡靡之音,这样的情形下,竟然也有聪明人顶着红帽子办厂做生意,可见,风气再严,也压不住人体内对财富和美好生活的渴望,这也让楚瑜心里舒坦了一些,她也在思索,既然别人能赚到钱,她好好摸索,发家致富迎娶高富帅,应该不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