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失了刚才那股冲劲。
“你知道我有多烦你,赶紧从这地方滚……离开。”
陆向其连忙指了指桌上的保温桶,“叔叔,我是给渺渺送鸡汤来了。”
送狗屁的鸡汤!这人他见一次,就觉得恶心一次。
压下心头的燥意,韩旭阳的声音忍不住再次拔高:“离开!”
病房内有片刻沉默。
见男人的神情变幻莫测,易夏悄悄将手摸向挎包,只待他有动作就第一时间出手,半响,却见男人悄然走向床头,从保温桶内倒出一碗汤后,又不发一言的向门口迈去,身形交错间,他低声开口:“韩叔,我是真的爱渺渺。”
房门紧闭,室内的众人相顾而视。
察觉到挽在自己胳膊上的手被松开,韩旭阳讷讷开口:“大……”
刚说了一个字,就看到大师轻轻摇头,跟在她的身后朝病床走去,见躺在床上的女儿满面苍白,他的心顿时就被揪起,想说什么,可却因大师朦胧模糊的态度不敢开口。
隔了许久,见汤盆附近的小鬼飘向窗外,易夏才看向中年大叔。
“在近半年内,你女儿是否曾有一段时间暴躁易怒?”
“是的,渺渺在五六个月前有一阵非常浮躁,整日在家里冲我发火,严重时候还喜欢摔东西。”话及此处,韩旭阳的呼吸突然一滞,“大师,这有什么问题吗?”
易夏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
人有三魂七魄。魂为阴,魄为阳,阴阳相和才能正常运转,缺一少二,轻则丧失记忆,精神失常。重则丢失性命,离奇死亡。
魂魄立体自然有所征兆,而最为浅显的,便是心浮气躁,暴躁易怒。
那衰相男人所求无非姻缘,可鬼魂手段简单,小鬼又多是由冤死的童魂炼成,因其心智不全,思量简单,自然只会选用最有效地方法达成寄主的目的。
床上这位叫‘渺渺’的女孩,此刻已缺一魂一魄,不出意外的话,那魂魄皆在对方的掌控之中,而她先前之所以不敢暴露身份,原因便在于此。
思考半响,易夏再次问道:“你女儿是什么时候和刚刚那男人交往的?”
“谁和他交往了!”
韩旭阳瞪大双眸,声音忽然转为尖锐,“我家渺渺拒绝那恶心东西不下十次,但他就像狗皮膏药一般听不懂人话,整天说什么真爱真爱,两情相悦才叫真爱,他整天缠着别人不放,那叫变态!”
两人谈话并未隔着外人,此刻听到这里,有人插嘴道:“老哥,话说的有点重了啊。”
“重了?”韩旭阳瞟了说话之人一眼。
“如果你的女儿整天被人堵着回不了家,你会怎么做”
“如果一个不相干的人整天败坏你女儿的名誉,你会怎么做?”
“如果在你女儿拒绝数次的情况下,这个人又整天向你家中打骚扰电话,那你又会怎么做?”
三个反问层层渐进,直说的对方哑口无言。
有些事不回想便罢了,一回想起来,韩旭阳整个胸腔都盛满了怒火,额头的青筋暴起,他勉强压将愤怒收入心底,“大师,我女儿身上的病症是不是与他有关。”
易夏无意隐瞒,且接下来的行动仍需要他的协助,便将因果缘由全部讲了一遍。
话毕,韩旭阳几乎目眦欲裂,“畜生!”
易夏也对这个称呼抱有赞同。
人活一世,虽是为自身的利益而奋斗,可若是失去基本的原则,又与那些未开灵智的牲畜有什么不同?
损他人之利以谋自身享乐,即使打着‘真爱’的旗号也让人作呕。
那衰相男人对小鬼处处依赖,使得自身的精气几欲耗尽,头上半黑半白的发色就是对他的提醒,但他却沉浸在将要抱得美人归的幻想之中,显然不知一报还一报,自己将要命不久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