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何说起?
易红虽然没读过多少书, 但也知道说话要讲求证据, 在医院之时她就有思考过这个问题, 此刻听到易夏的问话,半点不慌的开口:“你妈前天晚上买菜在我家做饭, 剩余的一只小鸡仔我今天在家里炖了,你姨夫和毅仔各喝了一碗汤, 结果他们现在一个死了, 一个在急诊室躺着,你说我应该从何说起?”
话音刚落,正准备再哭诉自己的悲惨, 却见易玲那愣子突然向前垮了一步,被吓了一跳,她赶忙双手撑地向后挪去,“你想干嘛?”
心头的火气忽然被这滑稽的动作给平消,唇角撇了撇, 易玲眸中尽是嘲讽,“你别是大晚上头脑不清醒, 现在还在做梦呢吧!”
“我什么时候买菜去你家做饭了?又什么时候给你留了一只鸡?那鸡长什么样,活的还是死的,乌鸡还是三黄鸡?”
一连被问了数个问题, 易红有些发懵,片刻后却又反应过来。
这事本来就是她瞎编, 老式小区内监控早已坏掉, 易玲到她家时有没有拎购物袋又有谁会知道?只是她带着闺女来找自己是事实, 在自己家中做了一桌饭菜也是事实,这两件事有邻居以及冰箱剩饭作证,她想赖也是赖不掉的。
这么想着,她的面目再次恢复常态,“不过就是超市里那种普通的小鸡仔,谁知道你在那里动了什么手脚,前天晚上我家里传出的争吵,邻居可都听见了,一定是你对我怀恨在心,所以才想害我们全家。”
自问行的端,坐得正,易玲白了在那里惺惺作态之人一眼,完全不想搭理这个戏精。
面向警察,她诚恳道:“需要做笔录吗?我愿意配合你们的所有调查。”
然而还没等到两位警察的回答,就见‘受害者’自己提出了反对意见。
“姐,我不想咱们两人走到对簿公堂的地步。”
酝酿起情绪,易红的眼眶迅速聚集起一抹湿润,“孩子他爸走了,以后我们母子三人生活下去都将成为问题,姐,只要你愿意对我进行赔偿,我就可以不告你们。”
……
……
……
无边的沉默蔓延在众人之间,不知是在惊叹她拙略的演技,还是在吐槽她令人无语的脑回路,两位民警对视一眼,心中皆有些无奈。
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这位女士,涉及故意杀人的命案,已经不是你愿不愿意上告的问题了。”其中那位理着寸头的民警开口道:“若你所言属实,凶手必将会依照法律程序得到制裁,若你是在胡搅蛮缠,扰乱司法行政,你将会为你的行为承担必须的责任,我这么说,你能懂吗?”
心中上下打鼓,脑中思绪纷飞。
易红对他所说的话着实有些想不通,她不过就是报了个案,怎么还需要承担责任了?愿意告或者不愿意告不都是她的事,现在她就想要个赔偿,为什么警察要插手进来?
将疑惑问出口后,发现众人只眸光难喻的看着自己,但却无人给她解释其中缘由,她的面上不由有些尴尬,“看什么看!”
仍无人理她。
半响,才听刚刚那位民警道:“大家一起去警局做个笔录吧,早点把事情了却,也能回来补个二觉。”
*
一天之内二进警局,易夏觉得自己跟这地方似乎结下了不解之缘。
虽说并不是同一个分局,可内部构造以及部门结构,却是和那边看起来大差不差。
三人被分别带散,她面对的是一个脸颊圆鼓鼓的女警,最简单的几条基础信息问过,对方终于问起了正题。
“易红女士说你与你母亲有预谋的害她家人性命,你承认吗?”
“不承认。”
“鸡是你母亲买的吗?”
“不是。”
……
“你们两家之间有什么过结?”
之前的回答都非常迅速,直至这条,易夏思考了许久才答道:“我妈托我小姨照顾我,自高一开始至今三年,每月两千块生活费,真正用到我身上的每月不足五百块,他们夫妻二人整日在我耳边明朝暗讽,使得我终于在三年内成功患上了抑郁症。”顿了顿,抬眸看她,“这样的过结算吗?”
“你有抑郁症?” 小女警实在没从她身上看出来抑郁在哪。
“不像吗?这病是看不出来的。” 易夏面颊挂上一抹苦笑,“于三日之前我服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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