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方槿桐哪里会信?
可显然许邵谊也没指望她和洛容远会信。
他脸皮足够厚就行。
偏偏又抓有方槿桐的把柄在手,动不动就威胁,她不让他一道让马车,他就说他是沈逸辰叫来解围的,其实事情的真相是巴拉巴拉……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方槿桐闹心。
许邵谊就这么上了回洛府的马车。
这马车内,一路上都没有消停过,全是许邵谊的唾沫星子在飞。
方槿桐想塞耳朵,但人是她放进来的。
洛容远不愿搭理许邵谊,方槿玉又默不作声。
方槿桐只得亲自圆场。
她脸都笑烂了,问旁的都不好,只得问起许邵谊来,你也是在边关吗?
否则怎么撵了几千里路,吃了好几斤风沙?
她是找话讲。
许邵谊果真来了精神:“既然方妹妹问了,我就说了……“
方槿桐背后一凉,她真是作死。
……
等到洛府门口,碧桃和阿梧都觉得要口吐白沫。
方槿桐头晕目眩。
方槿玉脸色难堪得很。
只有洛容远稍微好些。
方槿桐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跟在方槿玉身后下的马车。
好在,马车上有人探出一个头来,笑意款款道:“阿远,两位方妹妹,我就不去洛府叨扰了。”
能听到许邵谊说这句,一行人都感恩戴德,感激涕零。
“送他一程。”洛容远嘱咐车夫。
车夫应声。
马车驶出洛府门口不远,几人一口气还没有松完。
马车上就有声音传来:“我明日再来。”
方槿桐和方槿玉脚下一滞,想到他明日要再来,就好似梦魇一般。
洛容远开口:“不用理他。“
“那个许邵谊究竟是什么人?”方槿桐忍不住问。
先前不问,是怕他自己滔滔不绝,如果说不完,怕是要跟来洛府一直到说完了再走。
不如问洛容远。
看那模样,许邵谊又同洛容远好得很。
她小时候多有在定州,洛容远身边的朋友也认识不少,的确没有见过这个许邵谊。
应当是木头在边关时候认识的。
洛容远看了看她,也不瞒:“他在军中,任右前卫副使。”
军中?
方槿桐却是瞪圆了眼睛。
就那幅妖娆脸,走路都要扭着腰,一脸言笑晏晏的模样,竟然在军中任职?
洛容远在军中是左前卫副使,许邵谊竟然是右前卫副使……
就这张脸,要上阵杀敌,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
方槿桐摇头:“表哥是说笑的吗?”
她想起他抢她纸鸢,动辄就对她威逼利诱要说出实情,方槿桐只觉这人若是落在了敌军手中,怕是还没等敌军开口,就会叛变的一类。
她这般想,耳边听洛容远道:“他是安阳郡王的独子。”
噗……阿梧递给她的茶水通通喷了出来。
*****
驿馆内,沈逸辰心情尚好。
好到让郭钊陪他下棋。
他越想越觉得让许邵谊去帮槿桐解围是一步好棋。
一则,她都赏他一巴掌了,他不仅不计较,还尽心尽力替她找人解围。
他在她心中的形象一定立即高大起来。
说不定,还会内疚。
人都架不住内疚,内疚他就有机可趁。
二则,许邵谊生了一张天花乱坠的嘴。
他和许邵谊,是谁同谁的关系?
他叮嘱许邵谊去槿桐那里说他一些好话,许邵谊一口应了,许邵谊那张嘴自带昭告天下和天花乱坠的效果,虽然话多,说得多了,她也会信上几分。
他其实也怕许邵谊说得言过其实,但若是能让槿桐对他油然生敬,言过其实也没什么坏处。
沈逸辰越想,就越觉得靠谱。
等许邵谊回来,他一定要好好谢谢许邵谊。
脸上的笑意就再藏不住,看得郭钊心中发麻。
他实在不知晓侯爷又在欢喜什么。
下了大半个时辰的棋,就对着棋笑了大半个时辰。
他是没见过被人抽了,还能高兴成这幅模样的。
只是都抽了这么久了,回味也当回得乏味了才是。
遂又想起侯爷今日才见过安阳郡王世子许邵谊。
郭钊嘴角抽了抽,安阳郡王世子许邵谊,一言难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