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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而他对阿福印象,甚至深过槿桐。
那时他同三叔只是照面关系, 旁人的家事他不便插手, 也不好过问口舌, 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后来方家变故, 三叔忽然下狱,方家上下被抄。
三叔浸淫官场多年,眼见形势不对, 怕生意外, 就叮嘱阿福取了家中救命的钱财, 带槿桐和方如旭两兄妹趁夜逃出京城。
原本那时槿桐和方如旭也是能走掉的, 谁知那个叫阿福的车夫忽然倒戈,昧了良心设计方槿桐和方如旭兄妹两人。
阿福私留下了方世年给的逃命钱。
又拿他们兄妹领了赏钱。
方如旭在拼死护着槿桐时同官兵起了争执, 送了命。
槿桐哭得昏天黑地。
……
这些过往,他还是后来听槿桐提起的。
每年五月初六是方如旭的忌日, 槿桐都要烧纸钱祭奠他。
方如旭是最疼她的二哥。
阿福已经是府里□□年的老人了, 是三叔最信任的家奴, 没想到最后却为了钱财葬送了槿桐和方如旭兄妹两人。
上一世尾声,怀安侯府的人寻到阿福。
早已败光了从方家得来的钱财, 又落草为寇,干了不少为非作歹,伤天害理的的事情。
人是会伪装的, 这样狼心狗肺之徒, 无论如何在方家都留不得。
他回了京中, 吩咐郭钊去趟元洲城。
谁知郭钊回来, 却带出了肖缝卿插手的消息。
肖缝卿是商人,成州首富,也是长风国中首屈一指的富豪。
此人深谙为商之道,和朝中各级官员都有千丝万缕的关联,生意做得风生水起,不可小觑。
怀洲是他的封地,肖家在怀洲的势力薄弱。
肖缝卿便多番借故,想与他近交。
在他眼里,肖缝卿是一个有野心的商人,做做生意就罢了,想染指怀洲城,便有些急功近利了。
但怀洲的商贸少不了这些商人的作用,他懂得迎合推却。
肖缝卿在他这里没有讨得好处,他也同肖家没有太多瓜葛。
清风楼是肖家的产业,是他让沈括去查的时候才知晓的。
恰好槿桐心心念念的那场对决就在清风楼,他就让沈括去问了声。结果次日,名帖便亲自送来了。
他算欠了肖缝卿一个人情,肖缝卿也乐意由此同他攀上交集。
后来他到了京中,知晓此番要在京中常驻,不在景王府留宿,就需要堵住景王的口舌。于是他让沈括去明珠巷寻处同方府临近的苑落。
沈括就寻到了这处恒拂别苑。
恰好,这恒拂别苑的主人又是肖缝卿。
肖缝卿让人将钥匙送给他,说苑子空置了许久,怀安侯若是不弃,可在京中歇脚用。
恒拂别苑与方宅毗邻,就在方宅右侧。
他收下钥匙,次日便从驿馆搬进了别苑里。
在他眼里,肖缝卿是个精明,又懂得投其所好的生意人。
不仅如此,而且心思缜密,口风还紧。
山雨欲来风满楼,京中马上就要变天,这样的生意人多结交不无好处。
可郭钊的一翻话,让他重新在心中审视起肖缝卿这个成州首富来。
阿福贪财,肖缝卿就替阿福还清了所有赌债,又给了他一大笔银子,却只是让他看紧槿桐,旁的话只字未提,行事可谓小心谨慎。
但肖缝卿是商人。
商人重利,轻易不会做赔本的生意。
肖缝卿背后一定有旁的目的。
沈逸辰敛了思绪,转头看向郭钊:“让人去查查肖缝卿。”
“是。”郭钊应声,正欲转身,却又被他唤住。
”她喜欢那只狗吗?“沈逸辰一脸笑意看着郭钊。
看得郭钊脸都绿了,不知该怎么应才好。
几日前,他随侯爷到了京中,景王亲自来郊外二十余里相迎,又在景王府设宴为侯爷接风,来了不少京中的王孙子弟。酒宴过后,侯爷没有留在景王府借宿,而是暂居驿馆。翌日面圣,次日就在明珠巷租了这处恒拂别苑。
京中的权贵人家都住在玉冕街上,明珠巷里只有大理寺卿方世年的府邸。
恒拂别苑恰好和方府毗邻,也就是同方寺卿做起了邻居。
日日都去方府喝茶,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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