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那这位同学的家长呢?”
“我爸死了,我妈改嫁。”那男人吊儿郎当。
“那么,为什么打架呢?总有个由头吧,要是钦凤有错,自然是要赔偿的。”曲乐白问话,眼光在所有人面前扫了一圈,惊讶地发现每一个人都移开了目光,仿佛是多么难以启齿的事情似的。
“这个……”班主任面露难色,道:“其实也没什么,就一些小矛盾吧……”
“性骚扰也是小矛盾?!那杀人了才是大矛盾么?!”付钦凤冷着一张脸,道。
这话一出,在场两位老师的表情都变得有些尴尬,那个男人向前迈了一步,似乎想要做出什么似的,被回过神的班主任拦住了。
“这种话怎么可以随便乱说?尤其你还是个女孩子!”教导主任急忙教训付钦凤。
曲乐白了然,说:“贵校就是这样回护犯了错误的学生的么?这错我们不认,医药费倒是可以出。”
付钦凤说:“……算我找姐借的。”
“污蔑我清白,还把我咬成这样,凭什么不道歉?!”
男人挣脱了班主任的束缚,冲着曲乐白挥拳,被付钦凤挡在面前。付钦凤抓住了他的胳膊,闭着眼睛鼓着腮帮子咬下去,尖利的猪叫声响了起来。
教导主任和班主任连忙凑过来善后,高声说着什么。
曲乐白看着面前的闹剧,心里有些疲惫和厌倦,心想:一摊子烂事。
当着教导主任和班主任的面,付钦凤将人咬下一小块皮肉,立马送了医院。
谁对谁错另说,但赔偿肯定少不了。
门诊室外,付钦凤坐在椅子上,低着头闷闷不乐。
“大概要付多少钱?”不知道过了多久,付钦凤终于开口了。
“没事儿,我还付得起。”曲乐白安抚道。
“算我借你的,我打欠条。”付钦凤停顿了一秒钟,又问:“我是不是打扰你写文了?”
曲乐白摇了摇头,说:“没事。”
反正我也写不出来。
沉默了五分钟,付钦凤又道:“我不想上学了。”
“那毕业证怎么办?”曲乐白一愣,没想到付钦凤竟然是认真的。
“这个人不会放过我的,肯定会找人来教训我。打我一顿还算轻,如果带人来那个我,那我就得不偿失。”付钦凤注意到曲乐白脸上惊讶的神情,说:“别这么看我,我只是做出最坏的打算罢了。”
“你怎么知道他会怎么做?他对你做了什么?”曲乐白说,觉得小孩子有点儿杞人忧天。
“他摸我腿,我口头抗议过,没有效果,这才动的手。他这种人我认识得多了,知道他会怎么做。”
“有没有别的办法解决?在动手之前有没有想过结果?你上学半年了,再过半年就能拿初中毕业证了,现在打算怎么办?”曲乐白说:“拿到初中毕业证之后,就可以继续考高中,甚至能考大学了,你知道吗?”
曲乐白有些着急,因为她觉得付钦凤的做法过于极端。付钦凤手里砝码不多,毕业证几乎是必须的提升渠道,但付钦凤却说要放弃。
如果付钦凤不动手,说不定还能安安静静地读完书拿到毕业证;退一步说,就算跟同学撕破脸了,也不一定要退学。
曲乐白话音一落,付钦凤用一种诧异的神情看着她,说:“姐,你也不理解我,对不对?”
“我……”
“我学问低,所以一定要拿到毕业证,这是姐你给我指出来的路。可我没办法忍受这样的事情,也不敢拿我的未来开玩笑。毕业考已经报上名了,只要能通过考试,也能拿到毕业证,我不用去上学。”
“不上学的话,你确定你能考过吗?”
“可我不能忍受他,我讨厌这种事情。姐,你对我没信心吗?”
“不是这个问题……”曲乐白说完有些失语,半晌都接不了下半句话。
她想劝什么?想劝付钦凤忍耐?那她也成为了加害者。
这个世界本就对女性诸多不公,难道自己也要学着市侩而蠢恶?
可,没法考过的话,就要再浪费一年。付钦凤虽然年轻,但毕竟已经成年,成本太大了。
说到底,就如付钦凤自己说的一样,她对她没有信心。
曲乐白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好吧,有什么不懂的事情,可以问我……”
她能提供的帮助,也就如此而已了。
付钦凤久久地看着曲乐白,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姐,我以为你会理解我的……你当年破釜沉舟辞掉工作,跟家里决裂,难道不是跟我怀抱着同样的心情吗?”
斩断一切后路,以为自己可以,以为未来掌握在自己手里……
从这个角度来说,还真是一样的。
可惜,自己选错了路,写不出来了。现在只能灰溜溜地找了份朝九晚五的工作,捏着鼻子忍受职场险恶。
曲乐白笑了一下,说:“行,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愿你比我幸运,比我坚定,比我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