畅,“我记得你,四年前……你好像还是叫南宫辰的吧?怎么改名了呢?”
他无心的一句话,却让诊室中的温度瞬间降至冰点。
南宫墨的脸色在瞬间冷了下来,幽暗的眸底很快升腾起敌意,警惕而愠怒地盯着眼前的医生,正如盯着一切和南宫辰有关联的人;而舒沐晚却是猛然睁大了双眼,震惊地望着这个素未谋面的医生……
“你认识……他?”虽然知道,在此刻问这个问题犯了他的禁忌,但是她还是忍不住想知道南宫辰的一切。
“哦,算不上认识,只是记得清楚!”医生温和一笑,还没有感觉到来自南宫墨的冰冷气息,扭头向着舒沐晚解释,“那时候我刚来上班,他是我第一个夜班第一个病人,所以记得特别清楚……那时候受的伤比现在可重多了!”
“受伤?!”舒沐晚怔然:她从来不知道,南宫辰也受过“很重的伤”!
在她的记忆中,他一直是健康阳光的,直到……他突然不见。
可再见到南宫墨,他的身上也没有伤啊!
“什么伤?”原本以为南宫墨会沉默到底,或者彻底爆发,谁知他沉默良久,突然就淡淡地开口问了这么一句,声音低凉而镇静,语气平缓而冷然——南宫辰受的什么伤,他也不知道!
四年前,他彻底“醒来”的时候,南宫辰也已经彻底消失。他只知道身上留有斑驳陆离的伤痕,却不知道南宫辰是怎么受的伤?
“你不记得了?!”医生讶然地扫过南宫墨,他的话匣子一旦打开,便絮絮叨叨地说个没完,“我记得很多伤,其余的我记得不是太清楚了,反正肯定有子弹的擦伤……幸好没有子弹留在身体里,要不然就难办了!”
那是他第一次接触枪伤,所以医生自然记得熟悉。
“子弹……”舒沐晚喃喃地重复着这个词,脸色一点点地泛白:南宫辰,怎么会受那样的伤?他只是个骑着单车,生活简单的大男孩……他怎么会接触枪林弹雨的世界?
“关于枪伤,当时国内的医疗技术也没发展到现在这么强,要不然当晚一起送过来的那个中年警、察,也不会失血过多……”医生低头书写着病历,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直到透露病人的生死,他才恍然回神,清了清嗓子停住,“咳咳,抱歉,我的废话太多了……”
舒沐晚浑身僵硬,她陡然觉得:今天无意中遇到的这个医生,可能给了她最大的线索!
脑海中灵光一现,她想到了某个可能。
于是,忍着心中最大的震惊,舒沐晚试探性地问出来:“那个中年警、察,你……你还记得他的名字吗?”
时隔四年,让医生记住某个病人名字的希望着实渺茫,但是——
“记得啊!舒子文。”他快速地回答,“当时新闻报过的,是个殉职的警、察。”
果然是!
医生的回答传入舒沐晚的耳中,她只觉得浑身一片冰凉……
从医院走出来,两人的脸色皆是难看非常。
南宫墨冷着脸走向停车场,他已强忍了许久——一直被认为是南宫辰,他隐忍着怒气,当了他那么久的“替身”!该死的,这个南宫辰在A市到底认识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