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珍珠是怎么了?怎么哭成这样, 谁敢欺负你, 告诉母后,母后让人砍了他的脑袋!”
温玖本来不言不语的,见了皇后才肯委屈地说话:“我做了个噩梦。”
皇后一听,便笑了:“一个噩梦就把我们珍珠吓成这样,没事的,梦都是假的。”
不, 是真的, 是她真真切切经历过的。
“我梦见母后不要我了, 把我嫁到一个又远又冷的地方,我天天写信给母后和阿豫, 求你们把我接回来, 可是你们都不理我……”温玖说着,还哽咽起来。
“这都是梦, 你这傻孩子, 母后怎么可能不要你?母后绝不会把你嫁给别人!”皇后又无奈又好笑,她是疯了才会把温玖嫁给别人。
那不等于把大周朝三分之一的兵力拱手送给别人吗?
“如果有一天……”温玖靠在皇后怀里, 她从小没有母亲,小时候,她觉得皇后的胸怀好温暖,一直把她当成自己的母亲, “母后不喜欢我了, 能不能把我送回凉州?”
“不行。”皇后几乎是想都没有想就拒绝了, 笑得很温柔, “母后怎么会不喜欢珍珠呢?你是母后的掌上明珠啊。”
既是掌上明珠,后来为何弃我沟渠?
温玖乖巧地点点头,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孩。
徽京城中一座不起眼的普通小楼中,有一个挑夫甩着汗巾子走上二楼,二楼是一间打通的大屋子,数十名黑衣蒙面的护卫一动不动的站着。
一扇窗户打开,窗边有个衣着寻常,但掩饰不住一身贵气的少年站着,他体格结实,高大挺拔,一看就是常年习武的人,气度十分沉稳。
“主公!”那挑夫快步走上去,在那少年面前跪下。
少年临窗而立,窗外有一条小河缓缓流去,两岸都是青墙黑瓦的房屋,有人在河边挑水,洗衣,有小孩跳进水里嬉戏。
而顺着河流一直远去的尽头,房屋鳞次栉比,高高低低,越来越密集,越来越繁华,直到最后那片金瓦红墙,犹如巨兽般傲视人间的皇宫。
天未亮时,他就在那座恢弘的宫殿中,抱着自己的亲妹妹。
而现在,他只能蛰伏在这间小小的房屋里,眺望那个天下权力集中的地方。
“不是说已经掌握他们的行踪了吗?”温远淡淡地开口问。
那挑夫道:“回主公,原本在青州已经确定他们的藏匿地点,就在属下请示主公如何抓捕时,朝廷里不知道从哪里听到风声,派人去调查,谁知打草惊蛇,让他们跑了。”
温远问道:“朝廷里怎么会得到消息?”
“属下不知,但可以确定,这些年朝廷也秘密派人在寻找他们的下落。”挑夫谨慎地回答,“属下想,恐怕和宝藏的传闻有关。”
“朝廷也想得到那批宝藏吗?”温远冷笑,“就算让他们抓到那个前朝公主,也只能得到一半藏宝地图。”
挑夫道:“那批宝藏是老主公留给您的,当年要不是他们出尔反尔,宝藏早已经是主公的。”
温远的手指在窗棂上轻轻敲打着,又问:“朝廷派了谁去青州调查这件事?”
“回主公,派去的人是楚王,带着几名锦衣卫高手。”挑夫回答。
温远手指的动作蓦地一顿,脑海中回响起妹妹的话:‘皇上最满意的儿子,是楚王。’
楚王……当真是楚王吗?
挑夫继续说道:“楚王的出身十分低微,母妃是宫女,没有母族依靠,但很得皇上宠爱。这次去青州,因为他身份低微,青州当地无人愿意配合,否则,也不至于就打草惊蛇,让那些人发现。”
温远脑海中闪过许多关键的信息,慢慢地串联在一起。
楚王,锦衣卫,前朝公主……
看似毫无关联,可是听了温玖的话之后,他却觉得这毫无关联的三者之间,似乎被什么牢牢的牵扯在一起。
“他不是带着锦衣卫去吗?”温远问,“你和他们交过手吗?”
“交过。”。
挑夫道,“楚王带去的几名锦衣卫都是高手,其中一名是锦衣卫千户唐晋光,此人身手相当了得,属下原本想偷袭楚王,但被此人阻止,差点儿在他手下吃亏。”
“唐晋光?”温远眯起眼睛,这个唐晋光,不正是当时护送阿玖去凉州奔丧的人吗?
这人是永和帝的心腹,否则也不会派他全权负责温玖,要知道,送温玖回凉州可是一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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