粪,头上顶着稻草,关键是折腾半天还一事无成,真是叫她欲哭无泪。
“你怎么样?”
秦黎道,“不怎么样。”
严森,“我是说,你有没有摔疼。”
地上还放着五只空桶,秦黎还真怕他让她继续挤奶,忙道,“我刚摔到腿了。”
严森点点头,“那你先回去休息。”
秦黎如获大赦,转身就走。
严森看着她的背影,摇了摇头,这个女人不是他要找的那种类型,太娇气,吃不了苦,和所有其他来自城市的女人一样,没法陪他在乡下呆一辈子。
另一头,托马斯看见秦黎一瘸一拐地进来,便问,“你怎么了?咋这么狼狈?”
秦黎扔掉头发上的稻草,气呼呼地道,“挤奶。”
托马斯,“是不是小花又调皮了。”
“小花?”
“就是那头红棕色的长得很秀气的奶牛。”
牛棚里的牛都一个模子,秦黎实在没觉得哪头长得好看,不过经历这一场人牛大战,她精疲力尽,实在没心情在这个节骨眼上和他争辩这种无关紧要的问题。
托马斯看着她生无可恋的脸,了然地拍拍她肩膀,道,“小花认生,一回生二回熟,多挤几次就好。”
秦黎,“……”
这时,严森走了进来,手里拎着两桶奶,就这么一点时间,他居然已经挤完奶了。
他仍然没什么表情地对秦黎道,“去梳理下,然后来吃早饭。”
听到这句话,秦黎的肚子应景地唱了一声空城计,她这才想起自己还没吃早饭。在牛棚折腾一半天,把早饭这茬都忘了。
秦黎上楼去了卫生间,她脱下脏衣服,坐在小板凳上搓衣服。
都说城市套路深,她看是农村套路深才对,严森这个农民把自己这个城市人耍的是头头转。
衣服上的污点怎么也洗不掉,秦黎将衣服扔进脚盆里,颓废的靠在墙上。她胡乱的擦了下手,拿起放在浴缸上的手机,翻看微信。
朋友圈里都是孙溢在刷屏,看来是他带着许婧周游世界去了,一会儿坐游轮,一会儿坐直升机,玩的都是最高档的。
虽然已经离了婚,但说不心塞是假的,孙溢对秦黎这个原配是马列主义,对许婧这个新欢是自由主义,她想啥就给啥。
秦黎知道这些照片未必就是孙溢发的,多半是许婧,为的就是让她看见,没法亲自在她面前炫耀,只好换这种方式,偏偏还奏效了。她就是不争气地刷了朋友圈,秦黎知道自己应该把孙溢删掉,可不知为什么,她没这么做。可能从骨子里她也有不甘心,希望有一天自己能出人头地,混得比他好,让他眼红,让他后悔。
她拿起洗了一半的衣服,继续搓,比刚才更用力。这条连衣裙还是前几年孙溢送她的生日礼物。那时两人关系挺和谐,同进同出的,不是没被人羡慕过。虽说不是什么大牌子的衣服,但秦黎一直当宝,穿了几年,早旧了,但她就是一直不舍得扔掉。不是没有新衣服,是不舍得。
而孙溢就是像这件衣服,哪怕破了,还想补补,将就着继续穿。
想到了这个男人,心里的郁闷恼怒就开始发酵,且一发不可收拾。人家带着新欢潇洒看世界,而她这个被抛弃的糟糠,却自暴自弃地在这当农民。
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心中有气,手下的劲儿也越来越大,一个不留神儿,就听扑哧一声,衣服被她搓出了一个洞。
秦黎扔了肥皂,暗道,破了就破了,这破衣服她不要了。
正这么想着,这时外面传来了敲门声,托马斯的声音隔着门缝传来。
“你都洗了一个半小时了,我哥让我上来看看你,还活着不?”
秦黎刚想起身,不料踩到刚才被自己扔掉的肥皂,脚底一滑,又摔了一个大跟头。
听到她的惨叫声,托马斯吓了一跳,忙问,“喂喂,你怎么了?”
秦黎哭道,“我摔了一跤,好像扭到腰了。”
托马斯道,“那你快开门,让我进来。”
秦黎,“门锁了,我……”
在洗澡三个字还没说出口,托马斯就一阵风的跑了。
“你等着,我去叫我哥。”
自己的目光被他撞个正着,秦黎有些尴尬,掩饰地干咳了一声,没话找话道,“挤奶难吗?”
他问,“你要不要试试?”
说着他将屁股向外移了下,挪出一小块地给她,然后朝她点了点下巴,示意她坐下。
秦黎本来只是随口一句,现在赶鸭子上架,只好在他身边坐下。
严森将一罐凡士林递了过来,见她面露不解,就解释道,“降低摩擦。”
因为挨得近,两人的身体难免有触碰,隐隐约约能闻到一股青草味,是从他身上传过来的,带着那么一点的压迫感。
秦黎自嘲地笑笑,打开盖子把凡士林挤在手心上,精油的香味瞬间掩盖了那股若有若无的青草味。
涂完凡士林,秦黎就傻眼了。面对一头活生生的奶牛,看着它比自己拳头还大的奶.头在眼前晃动,只觉得压力山大。
算了,她还是在一边观战。
可还没等她打退堂鼓,就见严森伸出两只手,按在奶牛的乳.房上,道,“这样用手掌包住它四只奶.头中的两只,像这样先挤前面的那对,等挤完奶,再挤后面的。”
秦黎,“……”
严森继续道,“拇指和食指一起夹住乳..头,压住乳..头底部,把乳..头填满手心,然后微微用力挤压,按摩的劲道到位,这样牛会产生快.感,奶水才会多。”
明明他是在一本正经地教她,但她怎么总觉得这话里话外带着一股暗示,就连这动作也略色.情。回头看他的表情,又是那一副不言苟笑的样子,好像一切都是她自己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