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地一下站起来,转身对后面的人,道,“这是谁家的孩子?能不能管一管?老踢我椅子,我没法休息。”
孩子旁边坐着孩子的母亲,一把拉住孩子,对他道,“行了,别踢了,你看人家都发火了。”
孩子总算老实了,秦黎重新坐下,就听到后面的母亲低声抱怨道,“三岁的孩子懂什么。再说,这本来就是公共场所,想要清静,怎么不去头等舱?”
秦黎闭着眼睛打盹,当做没听见。
安静了十分钟,背后的小孩又开始踢椅子,而且比刚才踢的更厉害。
这一下下就像是踢在秦黎的神经上,让她不得安宁,可是她又不想吵开,只能忍了。就是啊,和一个三岁的孩子叫什么劲儿呢?
谁知,那小孩像是打了鸡血似的,踢上瘾了,左右开弓,踢个不停。秦黎实在没办法,只好起身站了起来,想去后面喝口水。
这时,坐在斜后面的一个德国人,也跟着站了起来,主动道,“我和你换一个位置吧。”
秦黎以为他们认识,再加上安眠药药效上头,她实在需要休息,所以听他这么说,求之不得。
她说了声谢,就换到那人的位置上,没有小孩子在后面踢,世界一下安静下来。昏昏沉沉中,她居然睡着了。
等她一觉睡醒,已是四五个小时后。
刚才的那个德国人坐在她的位置上,他把座位向后调到最倾斜的角度,这样一来,孩子就踢不到他的椅子了。
秦黎暗道,刚才我怎么没想到?
有人打开了遮阳板,阳光照进来,这里已是欧洲的土地,机舱里大多数人都已经醒了,空姐开始派发早餐。
秦黎犹豫着要不要和他把位置换回来,毕竟她的行李在那,冷不防,对方突然回过头,对她笑了一下。
这人年纪不会很大,最多三十,一头棕发,一双蓝眼,长得还挺俊。事实上,在亚洲人的审美观里,老外只要不是秃头胖子麻皮,基本都是美女帅哥。谁让他们五官深邃,该挺的挺,该凹的凹,该尖的尖,该双的双。
秦黎觉得他有点眼熟,仔细一想,应该是之前在候机厅里递她手帕的那个人。真没想到,两人上的是一架飞机,想想刚才自己的窘状,她有些尴尬,忙把视线转开了。
秦黎毕竟不是十八、九的小姑娘,有自知之明,没指望在飞机上来一段艳遇,所以没多想。吃完早饭后,又闭目养神,休息了一会儿,直到飞机开始降落。
秦黎第一次来到欧洲大陆,心情有些激动。
后面有人在说,这是黑森林,德国最大的森林区域。
秦黎对黑森林的认识,也就停留在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她转头好奇地望向窗外,这时飞机正好倾斜半边,一大片茂密的森林展现了出来。这景色是全然不同于她所居住的s市,她终于意识到,自己已经离开了那个养育她,却也让她伤痕累累的家乡。
飞机降落在慕尼黑机场,出关拿行李,一切还算顺利。
曲丹妮已经在外面等着了,看见她出来,大刀阔步地迎了上来,伸手给她一个熊抱。
“一切还顺利吗?海关有没有为难你?”
秦黎伸手回抱了她一下,点头,“没有,很顺利。”
曲丹妮看了看她的熊猫眼,接过她的行李道,“飞机上没睡好吧。”
秦黎深吸一口气,道,“丹妮,我出来了,跳出了那个坑。告诉我,不是在做梦!”
曲丹妮好笑却又带着点心疼地看着她道,“是的,黎黎,你自由了,开始新生活吧。”
去停车场取车,秦黎看见眼前一辆mini Cooper,便道,“丹妮,你这几年混得不错呀。”
曲丹妮随手一挥,“瞎混。”
“瞎混还能开这车。”
曲丹妮大方地承认,“二手车,没几钱。”
秦黎道,“外国是不是很自由?”
曲丹妮,“是啊!别的不说,至少没人逼婚。”
两人一届的,曲丹妮今年也二十八岁了,还单着,也是老大难一个。父母在国内急得不得了,一回去就逼着去相亲。
说到逼婚,秦黎是深有体会,秦母对她的狂轰乱炸,让她心力憔悴。
曲丹妮去付停车费,过了好一会儿,才回来。她一屁股坐进车里,道,“刚才遇到邻居,和他说了句。真是巧,他和你一个航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