蜻蜓点水地亲了一下。
夏以桐抿了抿唇,似乎不大满意。
陆老师方才深吻吻得好好的,怎么现在却只是不疼不痒地碰了她一下。
吻过后,陆饮冰又是一阵懊恼,恨不得拿把凿子把自己的脑子凿开来看看里面装的究竟是些什么!她深刻地批判自己:人家在梦里喊了你一声就自动脑补了一出大戏,连孩子起什么名都想好了,还偷亲对方,万一她在梦里和你对戏呢,你和那些猥琐男有什么区别?
陆饮冰在反省中熬到了凌晨四点,感觉刚入睡便被闹钟叫了起来,气势汹汹地把闹铃关了,起床气是往日的十倍,180s后,陆饮冰顶着满眼的红血丝,从被子里钻了出来,脸色阴沉得像随时能落下一阵暴风雨。日久之后,夏以桐自然明白什么时候不能去惹陆老师,比如这个时候。
她自觉地给早早门外等候的小西开好门,自己先去了洗漱间。
小西一进门,就感觉今天的boss心情格外不爽,夹着尾巴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飘到衣柜前,给陆饮冰把今天要穿的衣服搭配好,然后安静如鸡地站着。
陆饮冰呆坐在床上,眼神放空。
两分钟后,她的眼珠间或动了一下,滑向小西,小西趋步上前,恭恭敬敬:“殿下有什么吩咐?”
“你说……”
小西竖起耳朵听。
“算了。”陆饮冰欲言又止,疲惫的摆手,“你给我念一遍今天的剧本。”
她需要听剧本冷静一下。
小西拿过剧本念了起来,陆饮冰闭眼听着,明明念剧本的声音比开浴室门的声音大多了,但她就是第一时间听见了,并睁眼看过去。
夏以桐洗漱穿戴完毕,米色短款小外套配同系列的短裤,内里搭了件简约的白T恤,简单大方,很符合她一贯的大众形象,清新素雅的邻家妹妹。
陆饮冰眉头不经意一蹙,穿那么短的裤子干什么?生怕人不知道她腿白怎么的?
因为拍戏重新染回黑色的长发随意披散着,发梢带着卷,将那张精致的小脸衬得更加小。
“陆老师。”她出来一对上陆饮冰的眼神,嘴角忍不住就要往上弯。
陆饮冰出声近乎冷漠地打断了她:“你别笑。”
一笑起来跟个小妖精似的,她现在心松动得很,很容易就要被她勾跑了。
夏以桐的笑容僵在了嘴角,倒没有生气,疑惑地看向一边的小西:她怎么了?
小西不敢明目张胆地摇头,眼珠子左右乱转,示意她也不知道她也很绝望。
在这个房间中位于生物链顶层的陆老师走后,战战兢兢的小西和心怀忐忑的夏以桐从紧张的气氛中解脱,一个坐在床上一个坐在了地上。
小西抹了把额上渗出的细汗:“吓死我了,夏老师,陆老师今儿要是冲我发脾气,你可一定要救我啊。”
“我帮你说好话没问题,但是看着这意思,我好像也自身难保?”夏以桐道,“陆老师经常这样吗?”
“不经常,大部分时间的低气压还是能找到蛛丝马迹的,今天……”小西疯狂摇头,“完全不知道是为什么。你晚上跟她睡在一起,出了什么事你不知道吗?”
夏以桐把昨晚的记忆翻过来翻过去,愣是找不到一点异常,如果有的话,只有昨天晚上那个不知道是不是要亲吻的亲吻,第一回都亲上了,没事儿,没道理第二回没亲上反而有事啊。
她又记起了一件事,心头咯噔一下,难道是她昨晚上说梦话了?陆饮冰从她嘴里听到了一些什么不该听到的东西,不可能啊,她做梦都惦记着不能泄露信息,以前用睡眠软件测过很多次,没有一次说漏过嘴。
小西看着夏以桐丰富的面部表情,知道她想起了很多事。
夏以桐:“不知道。”
小西:“好的。”
这就是当一个助理的心酸之处了,明明许多秘密就在眼前,却没办法知道,还不如不知道呢。
夏以桐在昨晚的记忆长河里反复推敲陆饮冰反常的原因,一直到陆饮冰出来,两人出门去片场,也没推敲个出什么。
一天的戏份拍得很顺利,但是休息之余,陆饮冰脸上总是说不出的烦躁,也不怎么看夏以桐,收工后连饭都顾不上吃直奔宾馆来影房间。
来影有两天假期,她也懒得到处去折腾,本来打算住一晚上,下午飞回B市,奈何热闹实在是太好看了,把航班改成了明天早上的。
陆饮冰进了门,对着刚迎她进门的来影抛出了重磅炸|弹。
“我……”陆饮冰嘴唇翕动,眼底闪过一丝犹豫。
“什么?”来影心被她高高吊起来。
陆饮冰抬眸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深吸一口气,良久,声音从静谧中落下。
“我可能喜欢上夏以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