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故意对他说的吗?
慎秋垂下头,没回答他。
季如安盯了他半晌,在心里直愣愣骂了句脏话,又把头转过去了。
不管是在哪一个环境,甚至是被称之为纯洁的校园,也都有黑暗角。每个人有自己组成的小圈子,在这个圈子里如鱼得水。
但离了这个圈子,不代表还能成为中心,而且是个有主的圈子。总把别人当傻子,别人睁着眼睛他也瞧不见了。谁也都不是瞎的,几个人不待见他原因摆在明面上,一清二楚。
反正江揽云是乐意待见慎秋的,特别乐意,所以他帮慎秋动动手也不算什么。大概慎秋好起来之后,他才会稍微放开点手。
江揽云笔夹在指缝里,余光看了眼慎秋,突然就想起了以前,那个时候慎秋可不是现在的样子,他天真烂漫,一天疯到晚,和自己说话也能高兴半天。脸上总是带着灰,脏兮兮的。
但特别讨喜,讨江揽云的喜。
不知道为什么,变成了现在的样子,把一切推之于门外,高兴是短暂的,悲伤是长久的。一切都是沉闷的,也不爱说话了。
江揽云把他的手拉过来,和自己的手比对,手掌比自己小了整整一圈,掌纹很清晰,手指半弯曲着,掌心柔软,有点湿漉漉的,捏久了。
“秋秋笑一个好不好?”江揽云轻轻晃了晃他手指。
慎秋眉头轻微拧着,听到这话也才松开,小小地朝他露出了一个笑容。季如安总是让他感到心慌,现在离得这么近,慎秋很怕他会认出自己,毕竟刚才,自己就露出了马脚。
见慎秋即使笑起来也还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江揽云眸子眸子垂了垂,又抬起来,把他的手放到底下,一个人在桌面下逗弄他的掌心。
慎秋手不自觉蜷了蜷,手想往里缩,却被那人握的紧紧的,挣脱不开。
他抿了抿唇,怕被老师看见,也就放弃了挣扎,任由被江揽云牵着。
快期中考了,学习氛围还是比较浓重的,大家都在认真看书,慎秋自己也不例外。学校里面成绩还是很重要的,只要季如安不再闹出点动静,他也就不那么紧张。
季如安最近好像转移了阵脚,去和另一帮人玩起来了,不得不说的是,他社交能力很强,和班里同学玩得不错。
那天临着期中考还有两天,慎秋去倒水的时候旁边的人看见了他,顺便搭了几句话。
“那个新来的同学好像很喜欢你呢。”
慎秋按着开关的手一顿,从喉咙里缓慢吐出了两个字:“有……吗?”
她刚洗完手回来,手上还沾着水,弄得杯壁外侧的水珠往下滑:“是啊,他最近经常和我们聊到你,而且总想问你之前是什么样子,是不是也这么冷淡。哇,果然慎秋很棒呢,新同学也这么喜欢你。”
这不是喜欢吧……总觉得他像是在调查些什么……有点紧张。
“是、是么。”
“他人还不错呢,笑起来很可爱,不过当然是比不上秋秋的啦。”女生明显对季如安的印象很好,语气中透露着些许亲昵,“对了,秋秋,这周末是我的生日,你能来吗?”
她脸色微红:“我很想过一个……有……所有人都在的生日……可以吗?”
“是……我的荣幸。”慎秋脸色有些发白,嘴角勉强扯起了一个笑容。
“谢谢你!”
女生压抑着兴奋笑得矜持,随后和朋友们一起小声庆祝起来:“哇哇哇哇!他答应了诶!”
“是嘛!我就说他最近脾气变好很多喔,实在是太幸运了!平时他都不会答应的吧。”
“对诶,这是他第一个答应去的生日会吧,以前揽云的生日会他都没去。”
…………
慎秋没怎么在意她们说的话,他只是想知道季如安为什么在问这种事,他怀疑了吗?怀疑自己是原来的慎秋?
他想知道些什么?
季如安当然不会想到那些东西,他只是觉得有人在帮原来的慎秋,江揽云……亦或是现在这样长相与怪物天差地别的慎秋。
一模一样的名字不足够让人怀疑,但两个人同样的打扮,出现在同一个地方,而且还有第一次遇见时的怪异举动,足够让他产生疑虑了。
慎秋回到座位上,把水杯放回抽屉里,脸埋进臂弯:为什么明明想要好好结束的这一切,怎么又回到了以前呢?
明明……被伤害的人是自己……可担惊受怕的还是自己,季如安从来……就没有负担。
事情像条线似的越拉越长,好像看不到尽头。
“季如安,老师让你过去。”江揽云从门口回到座位上,对他说了一句话。
“什么事?”
“不清楚,你去之后就知道了。”
季如安狐疑地去了,江揽云反坐到他的位置上,摸了摸慎秋柔软的头发。
慎秋被摸得有点舒服,没抬头,他知道是江揽云。
江揽云一只手从季如安抽屉里拿出了一个东西,手指翻飞,动作行云流水。陈阿渡瞪大了眼睛,想到慎秋还在后面,就压低了声音问他:“你在干嘛?”
他忙着手上的东西,眼睛一眨不眨,知道季如安回来会很快,更是没停。
他手上的动作快得惊人,没来得及回答,大概三分钟之后,他说了句:“好了。”
陈阿渡不明所以:“诶,你刚刚做了什么动作?”
江揽云把食指竖在嘴唇上,示意她小声一点,无所谓道:“一个小游戏而已,就看他撑不撑得住了。”
陈阿渡有点激动:“有什么事要发生了吗?他还真是得罪你了啊。”
江揽云挑眉,他把东西塞进季如安抽屉,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他没得罪我,他得罪了慎秋。”得到一些所谓的结果,也是必然的吧。
回到了座位,他就开始专心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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