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也有八字硬或者运气好的走出来,也就是‘鬼打墙’了。”
“那现在是什么情况?”
“现在还不是阴气最重的时候,人流走动还挺大的……”周长墨分析了一会儿,才道,“所以我们是安全的,只能说它单独出来找人的。”
“找人?”何易之觉得自己好像成了小学生,竟然被周长墨说的一愣一愣的。
话刚落音,突然走廊尽头的转角处病房门打开,“咯吱咯吱”的轮椅声音传入耳朵里,配合着站在墙角的小鬼,十分诡异。
顺着轮椅一点点往上看,那是一个面容憔悴的黄发青年,眼神无焦距。
“王锐!”何易之吸了口气,果然看着小鬼一扭头,追着王锐跑过去了。
王锐似乎看不见何易之和周长墨,正歪着脖子坐在轮椅上,双腿无力,眼神空洞。
王锐由自己身后的父母推着,那父母正在互相争吵着什么。
“都怪你,如果不是你天天在外面花天酒地,我们的儿子能这样吗?”妇人画着精致的妆容,神色扭曲,“你怎么这么不负责任,在外面生了野种就了不起?就不关心王锐了吗?”
“你能别说话了吗!没看见前面有外人?”
“外人怎么了,哼,好在你那个野种死得早!”
妇人眼里闪过一丝冷光,她叫人挖了那个小三的儿子眼珠子之后,那野种在医院失血过多死了,真是快意至极。
妇人的指甲又尖又长,掐着轮椅缓缓往前推着,嘴里依旧喋喋不休。
“我告诉你,王锐哪怕成这样了,你也只有他一个儿子!”
站在墙角的小男孩依旧是捂着脸,听着妇人的话语,他的身体害怕地抖了一下。
直到妇人擦肩而过离开后,没有眼珠子的小鬼一点点将手放下来,神色间充满了恨意。
很快,小男孩跳上了那妇人的肩膀,嘴里发出尖锐的声音:“我的眼珠子,还给我,还给我——”
妇人似乎浑然不觉身上的重量,反而自己推着轮椅上的儿子继续往前走着。
“啧,肩膀好重,有时间我得去做个按摩了。”
妇人一边走一边说着,更诡异的是,她推着轮椅上的王锐,那肩膀上也坐着一个小小的婴儿!
那婴儿通体散发着红色的光,正在狞笑:“咯咯咯……咯咯咯……”
待到那一家三口彻底走远了之后,何易之已经惊出了一声冷汗。
直到这个时候何易之才想起,难怪他当初第一次见到女鬼的时候,总是会听到咯咯的笑声。
原来除了那个女鬼之外,还有一个死胎!
等何易之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抓紧了周长墨的胳膊半天没有动弹,竟感觉那一家三口也是恐怖的不行,跟鬼不相上下。
“很怕?”周长墨垂下眼帘低声道,“这里不是鬼区,它们不会随意杀人,只会去找害它们的人。”
“我,我先去洗手间冷静一下。”
何易之满脸冷汗,自从帮了音乐老师之后,他已经有一些时候没见过鬼了,结果这个时候又见到鬼,他还真有点适应不了。
面对何易之的害怕,周长墨眉头微微蹙起,似乎有些不满那几个鬼吓到了何易之。
“那你先去吧,我去处理一些事情。”周长墨说话的时候,心里头想着那几个鬼若是长期放任不管,可能下次何易之再过来估计会被吓到。
吓到也就算了,尤其是那个没有眼珠子的小男孩见过何易之,若是生了执念缠上来就不好了。
“等——”
何易之才喊了一个音节,就看见周长墨追着刚刚那一家三口的方向去了,顿时左顾右盼了一下。
前面,没鬼,后面没有,左右也没有。
何易之摸了一把额头,感觉有点冷汗,只能够硬着头皮去了一楼的洗手间,好在医院大厅里人挺多的,他才终于觉得放松了一些。
走到洗手间之后,何易之还有点尿急,找了个地方就解开了腰带。
他的右手边就是一个半米左右宽的玻璃窗户,透过窗户可以看得见天边已经有了些昏黄色彩,还有外面很近的公交站。
一个染了红毛穿着红风衣的杀马特非常明显,杵在公交站边上显眼得不行。
伴随着“稀里哗啦”的尿尿声,何易之飞快地解决完了生理需求,抬起头再仔细看了一下。
那不是董美女他表哥么?
“那个杀马特干哈呢,难不成是我弄走了他五十万,穷到坐公交车了?”
何易之这么一想,顿时有点过意不去,紧接着令他浑身体温冰凉的一幕就发生了。
一辆略显破旧的414路公交车缓缓行驶了过来,不知道是不是没开灯的缘故,里面黑漆漆的。
然后车窗上突然“啪”的一下子!
玻璃上贴了张恐怖的脸,眼洞占了半张脸似乎满是血,却眨眼间就消失了下去。
因为车内黑乎乎的看不太清楚,也不确定是不是看错了,但何易之见过几次鬼,心里头猛地一跳就觉得不对劲,忍不住踮起脚尖离窗户更近了点。
红毛男依旧是站在公交车站等着,随着414路公交车慢慢开进大路里,何易之觉得这样下去不行——
估计过一会儿,红毛男就要上公交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