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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他就被爹娘严加管束,这不许那不许,弟弟却可以做自己任何想做的事情,将来弟弟娶亲,或许也可以娶自己喜欢的姑娘。
“……那崔傻子拿这铁将军跟我打赌,结果输了,这蛐蛐儿就归我了,哈哈!大哥,你猜我们赌的什么?”谢冲提着蛐蛐笼子,越说越得意。
那蛐蛐在笼子中鸣叫不断,搅得谢檀原本已经迷乱的心情更加揉成一团,他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伸手夺过谢冲手中的笼子,扔到了草丛里,转身便走了。
谢冲的手还停在半空,忽地便失了笼子,等到他回过神来跑到草丛里捡到笼子时,只剩下了一个空笼子。
“混蛋大哥!”谢冲顿时气得直跺脚,提起笼子便要去母亲那里告状,却被收院门的嬷嬷拦住。
“小少爷,今日夫人身体不适,已经歇下了。”
“你什么东西,也敢拦我?”谢冲抬脚便将那婆子踹开。
“小少爷,大少爷才顶撞了夫人,夫人的心情实在是……您就让夫人今日歇歇吧。”沈嬷嬷从屋里出来,见到谢冲在这边吵闹,忙过来劝解道。
谢冲见母亲房里真个熄了灯,只好带着小厮怏怏离开。
他气鼓鼓地往自己院里走,走到一半依然觉得没消气,轰走了身边的随从,一溜烟儿朝谢氏祠堂跑去。
谢氏的祠堂在国公府的最北边,据说是谢氏祖上发家的地方,也是卫国公府的风水所在,一直保持着最早的风貌,只是每年修缮一下房顶和墙壁。祠堂外面栽着几排松柏,算作墙壁了。
谢冲蹑手蹑脚的走过去,见值夜的婆子们正聚在一起聊天,他从后面绕过去,跑到门口。
提灯的丫鬟看见是他,正想说话,被他恶狠狠的一瞪,噤了声。
祠堂里点着长明灯,但并不亮。
谢冲探头探脑的望过去,大哥谢檀就跪在正中间,上身挺得笔直,膝盖底下连块垫子都没有。
他来的时候气势汹汹,这会儿见到大哥凄凉的身影,忽然就心软了。
他走进祠堂,搬了一个蒲团蹲到谢檀身边。
“大哥,垫一下吧,不然明儿你连路都走不了。”这事谢冲有经验,去年他在祠堂外面放烟火,烧了半边栅栏,被国公爷罚跪了三天祠堂,幸好娘给他偷偷送了个软垫。
谢檀没想到淘气的弟弟会跑来关心自己,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冲儿,我刚才扔了你的蛐蛐,对不起,改日大哥去给你买一只更好的。”
“一只蛐蛐而已,不用赔。”谢冲的气一下就消了,“大哥,你做了什么错事,你跟我说,我去跟娘求情。”
谢檀苦笑,他当然不可能把他和元慈的事告诉谢冲。看着谢冲一脸期盼的眼神,他揉揉谢冲的脑袋,无比郑重的说:“冲儿,等你有了喜欢的姑娘,不管她是谁,大哥都一定会帮你娶到她!”
“啊?”谢冲愣了。
喜欢的姑娘?
姑娘有啥可喜欢的,在谢冲心里,那些小姑娘除了叽叽喳喳没什么好玩的,还没有他养的那条大黑狗有趣。
他脑子里一个一个的过认识的小姑娘,忽然浮现出了元宁那张皎洁如月的小脸。
死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