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她心里先是一惊,接着又是一喜。
元宁一骨碌从被窝里翻身坐起来,披着斗篷就往窗前跑去。
一打开窗户,迎面而来的就是一股冷风和常云的脸。
已经入冬了,即使元宁披着斗篷,也觉得冷。
“要不?你进来坐坐?”
元宁冷得急忙往屋里缩。
常云不耐烦的挠挠头,翻身跳进了她的房间,反手关上的窗户。
“喏。”常云扔过来一团纸。
还好元宁眼疾手快,伸手便把纸团抓住了,她无语了,这常云敢情跟谢冲一样,说个熊孩子!
她小心翼翼地展开纸团,模模糊糊地看到上面有两个字,可是屋子里太黑,她只好挤在窗户边上,隔着窗棂借外面的星光。
“不谢。”
不谢什么?
她上次没给大哥带什么东西呀,谢什么?
元宁直犯糊涂,想了好久才想起那次顺手给陆行舟写了一个“谢谢”。
不谢就不谢呗,干嘛还特意带个回话来?一个大男人真是啰嗦。难不成自己还给他回一个“一定要谢”吗?
元宁重新把纸团揉成一团,往地上一扔:“还有呢?我大哥呢?”
“你大哥什么话都没有。”盛元康跟陆行舟常云已经失去联络好一阵子了。常云说完这一句,又从怀里摸出一个白白的东西,“还有一个小玩意给你。”说完,又是一扔。
元宁赶忙接住。
这东西毛绒绒的,摸起来跟元宁的狐狸毛围脖很像。
元宁捧着放到窗前,看见前面绣着尖尖的嘴巴和尖尖的耳朵,是只精致的小狐狸!
“说狐狸毛做的小狐狸吗?这是从江南带回来的?”元宁拿在手中爱不释手,“是大哥挑的吗?他真有眼光。”
常云抱着手倚在窗户边上,漫不经心的连“嗯”了好几声,直到“嗯”完了才一下站直了:“这狐狸……”
这狐狸不是你大哥买的。
话说了一半,常云就把话给吞了。
谁叫陆行舟寒冬腊月的让他给人送信,还是送到黄花闺女的房里,要传出去,别人不得以为自己是什么采花大盗呀!
“这狐狸怎么了?”元宁问。
常云摸了摸后脑勺,“这狐狸,你喜欢就好,嘿嘿。”
反正他没瞎说,说元宁自己以为错的。
“我喜欢呀。我给大哥带点什么东西呢?我这屋里好像没什么好东西。”
“你别找了,我可不带东西了,也别写信,我又不是驿差。”要不是迫于陆行舟的淫威,他才不干这种闲事呢!
“噢。”元宁泱泱,“那我大哥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可就不好说了,陆行舟是快回来了,但你大哥可就说不准了。”
“为什么呀?”
常云道:“因为案子已经查得差不多了,所以陆行舟要回来。”
“既然案子已经破了,那为什么我大哥不回来?”
“谁跟你说案子破了?”
“不是你说的吗?”元宁无语,简直在怀疑常云的脑子。
“我说大小姐,你不懂就别瞎说。查案跟破案是两回事,对陆行舟来说,案子好查,但他不是公门中人,他想破案,但他没这个权力。”
“陆公子以前不是帮很多州衙、府衙都破过案吗?他既然查清楚了,只要向官府提供信息不就行了?”
“所以说你不懂了。这些县官、州官都是些老狐狸,有些案子他们敢管,有些案子他们只会装聋作哑。”
元宁愣了愣,又想起了那个美妇人神秘莫测的面容:“你说说,那些人的来头很大,县官惹不起?”
“你还不傻嘛!”
“那陆公子都回来了,我大哥怎么还不回来呢?”
“他又不是我大哥,他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我管得着吗?”
元宁看看常云,知道他对自己已经很不耐烦了,勉强笑了笑。
说的也是,大哥都跑出去了,别说是常云,就是自己也未必能劝得了他回来。毕竟,盛府并不是他的家。
“常云,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什么忙?我可不去江南了,最近要在京城里玩玩。”
“不用去江南,我想请你帮我给人带个口信。就是京城里的。”
“我说了我不是驿差……”
都怪那个陆行舟,把好好的一个江湖游侠弄成了个跑腿儿的。常云越想越觉得今夜没告诉元宁小狐狸的来历是对的。
“求求你了,这件事真的很重要。以后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一定也帮你!”
常云原本是不肯的,但听着元宁几乎颤抖的哀求,他心软了。
“好吧,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我想请你去给卫国公府的世子谢檀带个口信,请他尽量想办法推迟定亲。嗯,不是尽量,是一定要。”
常云的眼睛贼亮贼亮的,“你想嫁给他?”
“不是啦!”元宁无奈,“求你一定要把这句话带给他。”
自从知道父亲会回朝的消息,元宁就一直在琢磨这件事,可她出不了门,又不敢找人传话。想起卫国公夫人对姐姐的忌讳,就算是盛元祯上门去找谢檀,肯定也是盯得死死的。
倒不如让来无影去无踪的常云来传话!
“你的轻功这么好,一定别让任何人发现你。”
“知道了。”常云推窗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