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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冷吗, 我把衣服还给你吧?”
说这个话的时候,童婳其实很不好意思, 她刚才接过大衣的时候根本就没有为易北川考虑他会不会冷, 脑海里想得最多的就是今天在医院的卫生间里听到的那些闲言碎语。
她原本就生气,虽然看到易北川后消了大半的气,可她的心眼就是这么小,故意想让易北川冷着受冻好让自己消气, 谁让他跟某个人传出了绯闻。
“不用, ”易北川想也不想地拒绝, 他拍了拍儿子的小肉背, “有小星轮在, 我不冷。”
“为什么有我在, 爸爸就不冷了?”易星轮从童婳的怀里昂起了小脑袋,头上的几根呆毛被雨水打湿了, 变成了一小撮黏在了额头上面,看起来呆萌呆萌的。
易北川低下头,靠近了童婳,两人的距离仅隔着一个胖儿子,彼此间的呼吸不由地缠绕。
童婳看着放大版的俊脸心里感到了一阵紧张,眼看着易北川越来越靠近, 正当她不知所措的时候,易北川转向了她怀里的儿子, 用高挺的鼻子抵在了易星轮的鼻梁上轻轻地碰了碰:“因为小星轮是爸爸的小暖炉啊。”
易星轮笑得咯吱咯吱, 转头看着童婳:“我也是妈妈的小暖炉。”
“谢谢, ”她忽然对易北川改观了,胖儿子能说出那样的话背后肯定有他一份的功劳,今天在医院卫生间听到的那些话已经不再刺耳,也让她不再耿耿于怀了。
“对了,”童婳后知后觉地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蹙着秀气的眉毛:“我觉得好奇怪,我奶奶不是一直住在这里吗,为什么今天去敲她的门她一直都没有反映,是不是……”
一顿胡思乱想的童婳心里立刻变得慌张了起来,易北川察觉后不由地停住了脚步。
这时趴在童婳肩膀上的易星伦揉着惺忪的眼睛连连打了好几个哈欠,或许是妈妈的怀里太温暖了,肉肉的小脸蛋上出现了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把儿子给我吧,”易北川从童婳的怀里接过了胖儿子,拍着他的小肉背让他趴在他的肩膀上。
不一会儿,易星轮就睡着了,小声地发出了“呼哧呼哧”的打呼噜声。
童婳看着胖儿子的睡颜越来越喜欢,她伸手悄悄地捏了捏他的小手,很软,很软。
原来这就是她血脉相连的儿子,长得真的又漂亮又可爱。
她不由地想起了另一个亲人奶奶,迟迟没有等到易北川答案的童婳紧张了起来:“我,我奶奶有什么问题吗?”
“我今天敲了好久的门,”童婳的心思很敏感,一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就会胡思乱想地猜测,“奶奶一直都没有反映,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意外?”
“奶奶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易北川若有所思地看着暮色之下的童婳,耳边忽然想起了陆嘉树跟他说的话,神色严肃了起来:“我听陆嘉树说,你忘记了18岁以后的事情,是不是?”
童婳轻轻地嗯了一声。
易北川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不过很快恢复了以往的云淡风轻,墨色的眼眸深处教人看不清楚他的情绪。
“你刚上大一那会儿,岳父就再婚了,”易北川波澜不惊地讲叙,“知道他的再婚对象是谁吗,这个人或许你知道?”
童婳想了想,可混沌的脑子就是想不起这个人是谁。
“蒋茹”,易北川观察了她一番,这下真的确定下来童婳忘记了以前的记忆,舒了一口气的同时更多地担忧了童婳的精神状况:“她是岳父的初恋情人,当初是因为她父母不同意把女儿远嫁,所以岳父无奈之就斩断了这段姻缘跟……额岳母在了一起,现在奶奶跟岳父一起生活在盐城,所以这里的老房子就一直空了出来。”
“我每周请了钟点工固定来打扫屋子,”易北川顿了顿,“如果你想去看看的话,到时候我给你钥匙。”
“蒋茹,”童婳喃喃地叫着这个名字,“奇怪,我怎么以前都没有听爸爸提起过这个人?”
“初恋情人这种事情,岳父怎么会好意思常常提起来,不过岳母偶尔提起的时候可能当时你没有留意吧。”易北川说得一本正经,让人不相信都难。
“是吗?”
童婳疑惑地反问,最后将信将疑地相信了易北川说的话,她莫名地觉得易北川应该不会骗她,丢失了十年的青春也许其中发生了什么事情是她所不知道地?
“是的。”他说得如此肯定。
易北川走到了一辆黑色车辆边,拉开了车门让童婳进去。
他轻手轻脚地把睡着的儿子放在了副驾驶上的婴儿位置上,顺便盖上了小毛毯,然后冒着大雨走向了候车箱。
外面在下雨,雨点很大。
暗色的夜空之下,四周静悄悄地一片。
易北川折回到了后车位置上。
这时的他手里捧着一个蛋糕,浅灰色的毛衣被豆大的雨点淋湿了大半,手上的腕表被溅起了几滴雨点,散发出了幽暗的光芒。
车内开了一盏小灯。
灯光暗淡,勾勒出了易北川的五官,他本就生得极好,只是以往的气质太过于冷淡,往往给人造成一种冰冷的感觉。
而现在,他往蛋糕上点燃了蜡烛,到显得有几丝人间烟火的味道。
火苗摇曳之中,他对着一脸错愕的童婳说:“生日快乐! ”
“这是给我买的吗?”
童婳看着眼前的奶油蛋糕,款式很简单,可做地很认真,四周勾勒出了几朵精致的玫瑰花,蛋糕的上面画着一家三口围在一起的画面,十分温馨。
“嗯,”易北川没有出声解释说这是他亲手做的,反而默认了下来。
“谢谢,” 童婳很感动地道谢,她看着蛋糕上面的蜡烛闭上眼睛正要一口气吹灭的时候,就听到易北川低沉的声音:“你还想起儿子的大名叫什么吗?”
童婳羞愧地摇摇头。
“先吹蜡烛吧。”他说。
童婳嗯了一声,低下头一口气吹灭了蜡烛,闭着眼睛开始许愿:希望28岁的童婳每天开心,胖儿子每天开心,还有易北川也每天开心吧。
等到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童婳看到了易北川扬起的侧脸,在幽暗的灯火之中映衬得越发英俊。
雨点打在了车窗上,发出了淅沥沥的声音。
车内安静如水。
“易星轮,我们儿子的名字叫易星轮。”他说,“星转轮回之际,我们还会再次相遇。”
3年前,童婳被推进了产房,阵痛了24个小时还没有把孩子生下来,等在外面的他又着急又担忧。
这也是他第一次躲在角落里抽烟,抽了一根又一根,等了一个小时又一个小时,时间慢得就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久地差点让他发狂。
后来他的脚下堆满了被熄灭的烟头,奶奶找到他的时候一边拉扯着他的手臂,一边告诉他童婳给他生了一个大胖儿子。
他从没有一刻是那么地迫不及待,他想要见到儿子,可更想要见到的是童婳。
当他推门进入的时候看到病床上一脸惨白的童婳时,眼眶瞬间地湿润了起来,那是一种由内而发地感动,为人父母的喜悦让他流泪了,同时心里对妻子产生了更多的感激,他没有第一时间接过护士手里的儿子,反而站在了童婳的旁边看了她好久好久。
当童婳醒来的那一刻,他对她说咱们的儿子叫易星轮。
她笑地很开心,可却不明白他取这个名字的含义是什么?
听说人是有下辈子的,几千年后两个曾经相恋过的男女会同时出现这世界上,虽然没有彼此曾经的记忆,可仍旧会在茫茫人海中寻找另一半。
星转轮回之际,你我没有这辈子的记忆,我还是会爱上你,所以我们儿子的名字就叫易星轮。
这是他在她生下儿子的第一天想说的话,可她却累得睡着了,错过了第一次告白的时机之后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让他总是找不到机会对她说这句话。
而这次却在阴错阳差之间说出了这句告白,易北川感到了满足。
他知道她生病了!
有时候会常常意淫自己回到了过去,回到了18岁,那个时候她的亲人还在,即使经历过父母离婚的变故,她仍然就像一枚小太阳,充满着活力。
无论童婳变成什么样始终是童婳,他的妻子,他孩子的妈妈!
“看够了没?”
大雨磅礴之中,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落边,有一对身材高挑的男女撑着伞站在雨夜之中,望着前面远去的那一家三口的背影,最终男人开口说话了。
他有着爽朗干净的五官,浓眉大眼,身体高大,穿着一身合身的警察制服,在雨夜之中显得更加冷冽,挺拔。
“陆筱”,男人叹了一口气,神情无奈:“别看了,既然北川找到他老婆了,那我们回去吧。”
年轻女人没有说话,她的目光一直追随着那抹远去的清影,直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道路的尽头,她才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男人。
大雨淅沥沥地下着。
路边两排的街灯灯光幽暗,勾勒出女人的容貌,眉眼清秀,气质脱俗,站在雨夜之中犹如一株出于泥而不染的青莲,身上穿着的白大褂在灯光的照耀之下更显得纯净无暇。
热闹的街头在磅礴的雨夜之中,早已见不到熙熙攘攘的行人,几辆汽车快速地飞驰而过溅起了不少的水花。
“陆筱,”刚好一辆飞驰而过的汽车路过年轻女人的身边时,正要溅起一大片水花扑向她的时候,幸好被眼疾手快的男人一把拉到了旁边。
“姜昇,”站得久了,陆筱的双腿没有感觉了,她回过头的时候才看到了对方的脸孔,轻声地叫出了他的名字,迷茫得就像一只找不到回家的小羊羔那样,“我不明白,为什么北川会那么喜欢她?”
姜昇还没来得及说话,又听到陆筱在说:“她就是一个神经病啊,为什么北川还这么喜欢她,我不明白啊?”
最后那句话她说的十分委屈,满脸地迷茫以及不甘心。
黑夜之中,姜昇看到了陆筱脸上的表情,又伤心又不知所措,平时明明是那么一个冷静又寡言的人,可遇到感情上的问题却像无数的痴人那样钻在了牛角尖里出不来。
如果被她医院里的同事们看到,说不定会吃惊得瞪大眼睛。
“北川是不会跟他老婆离婚的,”姜昇叹了一口气,“你把你的心思收一收。”
“姜昇你一点都不知道,北川娶她是看她可怜,你知道他虽然总是一脸冷冰冰的,可是他比任何人都要有同情心。”陆筱在说服姜昇的同时,也在努力说服自已。
雨点打湿了陆筱身上穿着的白大褂,湿掉大半的白大褂露出了她穿在里面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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