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爸爸,”他一睁开眼睛就软糯地喊着易北川。
“饿不饿?”易北川早准备好了奶瓶,一看到胖儿子睡醒后,就把奶瓶塞给了他,奶瓶里装的是牛奶,两岁零5个月大的易星轮开始戒奶后就喜欢上喝牛奶。
易北川对于儿子喜欢喝牛奶这件事情从不加以遏制,一天三顿的牛奶会给他按时准备好。
易星轮摸了摸软哒哒的小肚子,迟疑了几秒接过了爸爸手中的奶瓶,因为奶瓶里面装的是他最爱喝的牛奶。
“等下,我们要去看妈妈,”易北川伸手摸了摸儿子头上的几根呆毛,“小星轮到时候亲手把今天摘的樱花送给妈妈好不好?”
易星轮抱起了奶瓶大口大口地喝奶,打了一声饱隔后晃着小脑袋拒绝:“不要。”
易北川挑了挑眉毛,冷飕飕地看了胖儿子一眼。
易星轮低垂着圆乎乎的小脑袋,睁着一双圆滚滚的大眼睛一脸地可怜巴巴,他咬着胖胖的手指不高心地抓着奶瓶,精神有些小萎靡。
“我都听爸爸的话给妈妈摘花花了,”两岁零五个月大的易星轮嘟嘟了嘴巴,他平时最听易北川的话,一看到爸爸的脸上露出了不高兴的神色,就委屈巴巴地瞅着易北川看。
别看易星轮还小,可他却很聪明知道家里地位最高的就是爸爸,爸爸说什么他就会做什么,就算他现在不怎么喜欢妈妈了,只要爸爸说让他摘花花给妈妈,他就会去摘花花,可这不代表他就想要送花花给妈妈。
妈妈把他从沙发上推了下来,他现在对妈妈很生气,所以不想送花花给妈妈。
易北川自然知道胖儿子在闹什么别扭,一把把他从位置上抱了起来,伸手摸了摸他沉甸甸的小肚子,从喉咙里传来低低的声音:“小星轮,妈妈今天生日,你等下见到妈妈送她礼物好吗?”
易星轮低垂着小脑袋不说话,他喜欢妈妈可妈妈却不怎么喜欢他,每次想要伸手让妈妈抱抱,妈妈总是露出一副害怕的样子,明明他长得这么漂亮可爱!
“妈妈那天没有推小星轮,”易北川摸了摸胖儿子额头上的浅色疤痕,墨色的眼眸是从未有过的坚定,他并没有把三岁大的儿子当成一个小孩子,耐心地解释:“小星轮,你是不是有一条仿真的小黑蛇。”
易星轮眨巴了下大大的眼睛,弯着头想了想回答:“嗯,那条小黑蛇是姜豫哥哥给我的。”
胖儿子口中的姜豫是他们在景观大道小区里的孩子王,比易星轮大2岁,十分地调皮捣蛋,常常会塞给小伙伴们一些稀奇古怪的礼物,比如那条仿真的小黑蛇。
“妈妈怕蛇,小星轮知道吗?” 易北川摸着胖儿子的脑袋,继续解释,“那天你把小黑蛇放在了沙发上,妈妈看到后以为是真蛇,怕你被蛇咬想要你躲远点,却没有想到让你从沙发上摔了下来。”
他一回到家就从吴管家口中知道童婳抑郁症发作把小星轮从沙发中推了下来,心里很是震惊,不过他相信妻子,就算她的抑郁症发作得再厉害,她只会更加伤害自已,至于这次让儿子从沙发摔了下来,纯属意外。
易星轮眨巴着大眼睛不甚明白地看着易北川。
易北川清俊的脸孔上一片波浪不惊,眼皮眨都不眨地撒谎:“妈妈是女孩子,胆子很小很小,以后再发生这样的情况,你是男子汉保护妈妈好不好?”
易星轮托着肉肉的下巴思考:“爸爸,我知道了,女孩子就是胆忒小。”
“以后我会保护妈妈哒,我用我的奶瓶做保证。”易星轮抱着怀里的奶瓶,笑得露出了一口整齐的小白牙,还流了一嘴的口水。
这时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易北川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接起:“嘉树,发生什么事情了吗,你说妞妞不见了,好,我知道了,我马上让姜昇去找人,对,我刚从英国回来! ”
“小秋,”童婳的情绪很低落,她像个孩子那样拉了拉小秋的衣角,扬起脑袋满脸的可怜巴巴,“这里是医院吗?”
小秋艰难地吞了吞口水,她的眼神瞟向了不远处站在梧桐树下打电话的陆嘉树,寄希望于他能够早点打完这通电话。
“小秋,这里是医院吗?” 童婳继续地问,似有一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固执。
小秋不知道该说实话好还是该说假话好,看着这几天情绪正常的童婳,她最终选择了隐瞒:“太太,这里确实是医院,那个薛小姐平时跟你关系不是很好,所以她说的话你不要当真。”
童婳轻轻地“嗯”了一声。
薛司妍这个人又作又虚伪,除了从小到大邻居这个身份外,平时跟她的关系确实不怎么好,不过这个讨厌的人有一个良好的品质就是脑子简单性格直不会说假话,相比较十年后相处才几天的小秋来说,她还是选择相信薛司妍说的话,并不是认为小秋是一个品性不好的人,有一种谎言叫做善意的谎言,18岁的童婳暗暗得分析了一番。
嘉树哥哥也跟她说,这里是医院。
起初她以为这里是一所普通的医院,28岁的童婳只是生病了而已,可现在的她却不会这么认为了。
没有小孩子,没有年轻人,来一个是40,50岁的中年人,或者是70,80岁的老年人,偶尔有几个跟她差不多年纪的男人女人,可神情却怪异得很,早春的他们居然穿着凉拖鞋跑来跑去,身后几个护士追着跑。
忽然眼前出现一个头发花白,张大着嘴巴做鬼脸的中年妇女,她穿着一件单薄又松垮的病号服,朝着坐在椅子边上的童婳“哇”了一声,站在旁边的小秋想要制止的时候却慢了一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扮鬼脸吓唬童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