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最宠爱的就是他的女儿沈昭昭,简直是上天下地有的没的,只要沈昭昭想要,沈泠哪里会说一个“不”字。
因着沈泠的名声,整个修仙界她几乎都可以横着走。追着这家长的好看的掌门之子跑来跑去,向着那边着实漂亮的亲传徒弟动手动脚,没有一丝女孩家的矜持。
没办法,谁让沈泠宠着她呢?若是连沈昭昭都讨好不了,沈泠手上的任何的法器怕是都和那人无关了。
因此这些人虽然心里百般无奈叫苦不迭,却都忍了下来。
“睡吧,乖昭昭,睡醒就好了。”沈泠见沈昭昭满脸倦色,轻手轻脚的将被子敛了敛。
沈昭昭瞪着圆圆的眼睛看着沈泠,眼神闪烁的满是孺慕之情。虽然女儿一向粘着他,这般看着他却也只有刚刚丧母那段时间。
想到这里,沈泠心化成了一滩水,摸了摸她的头,宽大的手掌轻轻阖上她的眼睛低声道:“睡吧。”
沈泠坐在沈昭昭床边守了一会,见她闭上眼睛呼吸平稳,是睡着了,这才站起身来,缓缓退出房间。
沈昭昭却在他离开后缓缓睁开了双眼,那眸光中一片清明,哪里有一点点困倦的痕迹?
虽然确定自己回到了十岁那年,但有些事情还需要好好理一理。
十岁那年她都做了些什么?
沈昭昭翻了个身,好像确实记忆中有和父亲来了一次青羽宗,不过只有几天而已。她隐隐记得是谁打破了父亲给她亲手雕刻的小玩意儿,她大发雷霆,怎么劝也劝不住。沈泠只好带着她提前离开了这里。
想到这里,她猛然坐起。
难道说,刚刚那个被他压倒的少年就是打破她东西的家伙?
沈昭昭抿了抿嘴,又想到那个少年阴鸷的双眼,和那群少年谩骂的声音,一时间心里有些五味杂陈。
许是经历的比以前要多,她现在倒是想的通透一些。
横竖只是一个小玩意,就算打破了道歉之后便好了,何苦这么为难这个孩子?而且,那群少年分明也是没安好心,巴不得看那个人受欺负呢。
思及此处,沈昭昭眼中眸光一闪,顿时有几分怒意。这些人分明是把自己当/枪/使呢!
是了,原来的沈昭昭着实不聪明,时常被人利用也不知晓,平白得罪了许多人,要不是因为抱上了一条粗壮的大腿,只怕早就不知道怎么被人五马分尸了。
不过,谁能想到,最后却落得被那人一脚踢开冰在昆仑的下场?
沈昭昭苦笑了一声,终是不愿意再多回想,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因着沈昭昭还未筑基,早饭还是要吃的。沈泠便在她洗漱后,坐在桌子前陪着她一起用着早饭。
“昭昭,我们今日便走吧。”沈泠见沈昭昭脸上笑容不多,以为她还在纠结于昨日的那件事,开口提议道。
沈昭昭倒对他这个提议丝毫不意外。沈泠是出了名的“宠妻狂魔”,现在又是出了名的“宠女狂魔”,自家女儿受了委屈,这青羽宗是绝对呆不得了。
她想了想,同意:“好。”
沈泠来到这里是因为受青羽宗掌门之托,为掌门的亲传徒弟韩羽炼制了一个防身的法器。因其灵气运转之后便会从这法器中发出一道屏障,固若金汤,可抵挡元婴老祖的奋力一击,故名曰“金汤”。
韩羽就是当日唤“昭妹妹”的那个带头少年。
生的也算是唇红齿白,眉清目秀,颇得沈昭昭的好感。沈泠爱屋及乌,这才用心炼出了这方法器。
不过那韩羽看自己的目光着实讨厌,那分明是明晃晃的不屑和嫌弃,也亏得沈昭昭当时年幼,竟浑然不觉。
就算冲着这一点,这地方沈昭昭也是不愿再来了。
这世间,本来就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表面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百般讨好,背地里又是怎样的一副光景,谁又知道呢?
饭后,沈泠便带着沈昭昭向青羽宗掌门辞别,韩羽就站在掌门的后面,明明咬牙切齿,却还要装出副春风和煦的模样看着昭昭温声道:“昭妹妹有空一定要多来玩。”
“恩。”沈昭昭躲在沈泠的后面,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
韩羽到底还是少年心性,面上再难掩几分错愕,这沈昭昭难道是转性了不成?怎么今日变得如此冷漠了?
“沈道友这就要走了?”掌门倒是有些过意不去,“晏长庚昨日就被赶到了思过崖受罚去了,还没来得及过来给令爱道歉。那孽障素来顽劣不服管教,事到如今还死不承认自己的错误,此次事后定是要将他逐出师门方能肃正门规!”
晏长庚昨日被扔到了思过崖,那韩羽他们呢?沈昭昭有些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私自斗殴,恣意欺负外门弟子,这也是青羽宗的行事作风喽?一言不合就要把一个少年赶出宗门,被打上了这个烙印怕是这个晏长庚以后怕是再难有什么出头之日了。
除非他能有什么出众的天赋,可若是有出众的天赋,又怎么会沦落到外门弟子这般境遇?
沈昭昭冷哼了一声,脑子里闪过那少年紧抿的唇线。这事终究是因自己而起,为此害了一个无辜的人。不过,既然老天开眼让她重活一回,吃过的亏,犯过的错,她一个都不要重蹈覆辙!
这样想着,沈昭昭扬了扬下巴,高声道:“那个晏长庚,我要把他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