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最原始的力量感是由女人激发出来的,有欲, 才有性, 才会有女人眼中所谓性感的男人, 而性感的本质,是两具肉体间性激素的发酵、碰撞, 然后匹配。
性感二字, 翻译成大白话也就是:在床上一定很好看。
汤胤在纪臻霓眼中并非性感的男人。他温雅谦和, 硬眉冷眼, 不苟言笑,着装同他的科研般严谨——衬衫扣到顶,鞋面不落尘, 就连裤子的宽窄长度,也如同教科书般规制。
这样硬冷的男人,似乎只适合做正人君子,谁要是抱有风月之想, 倒像是谁龌蹉了。
臻霓如是, 这也是她第一次这样爱一个人,无关情.欲, 不幻想抱他吻他跟他上床, 而是彻彻底底地爱他的人格,他的思想,他整个人。
直到这一夜, 她几乎以为自己见到了汤胤的第二重人格。
开始之前没灭灯, 她把他的模样看得真切。潮红最先染上他耳根, 继而烧灼了整张脸,眉头拧成“川”,汗水匝匝密布,双眼紧闭,嘴唇微张,喉结翕忽……
失控,完全失控,像是被施了紧箍咒,变得神志不清。
即便痛到抓狂,哭到泪竭,喊到嘶哑,她依然觉得,能见到这样的他,真好啊。
她以最美的姿态迎接他——温热湿润得无以复加,双腿间分张到极致,却还是难以包容下他的欲望。两具紧密的身体一同震颤,他更深更狠,她也更痛更软。
在他最最用力地将冲撞送上巅峰,闷哼一声,把爱欲释放在她最深处的那一刻,她忽然觉得,做一个女人,真幸福啊。
……
汤胤为臻霓冲洗身体时,她在痛与累中昏睡过去。
夜半她迷迷糊糊醒来,下意识往身旁一抓,却抓了把空气。臻霓当即睁眼,身旁被子掀开一角,底下空空如也。
——难道是一场梦?
台灯灭了,四下昏暗,可被子上的消毒水味足够明确这是酒店,她身上角角落落的痛觉也足够印证,他在她身上留下了什么。
臻霓借着微光四处扫视,终于见到纱帘之外阳台上的人影。
她掀开被子起身,随手抓过块布料,往身上套好了才知道是他的上衣。双脚落地,她踩着微小的步子往阳台走。
听到门拉开的声音,汤胤回过头来,见到他穿着件宽大白T的小情人,衣服刚盖过腿根,两条细腿映在月光下,白得发亮。
“吵到你了?”
臻霓走向他,目光落在他指间的烟上,“没有,不太睡得着。”
汤胤拥她入怀,勾起唇,略带戏谑道,“还很疼?”
“……嗯。”这是实话。
“对不起宝贝,我……控制不住。”他抵着她的唇说,开口带出了烟味,明明这么呛这么难闻,她却觉得迷人。
臻霓问:“你怎么还不睡?”
“出来抽根烟。”
臻霓一瞥旁边的烟缸,“抽根烟?”
汤胤:“最后一根。”
她握住他手腕,“别抽了,好不好?”
他顿了瞬,还是说:“最后一根。明天开始戒了。”
明天开始,也就是回到凤城开始。
臻霓抱紧他,“好,从明天开始,回到凤城,这里的一切都跟我们无关,你还是那个研究院里的汤主任,你还是那么意气风发,那么帅气那么耀眼,好不好?”
汤胤笑了,轻拍着她的背说:“好。”
他的手不经意落下,微压之后,笑道:“没穿?”
也不知道为什么,臻霓觉得此刻他那只手色痞极了,她没好气地说:“是你脱的,我找不到放哪了。”
她听见男人笑得更傲,一掐烟蒂,抱起她双腿往腰上缠,一边进门一边说:“我现在,想继续脱你。”
……
起飞前三小时,航司打来电话提醒,两人结束最后一次缠绵,臻霓趴在汤胤胸膛不愿起来,直到他哄:“乖,回到家,你想起都起不来。”
明明已经筋疲力尽,她下身却本能地一热。
去机场前臻霓给詹琴发了条信息,说自己回凤城了,暂不提寄行李的事,把人撂了还求人办事,她还要脸。
头等舱无需排队,进了机舱,两人就坐在门边的座位上。原本宽敞舒适的头等舱位,坐进两个腻歪的人,反而显得多余了。
两人十指紧扣,臻霓依在汤胤肩头。旅客陆续进来,忽然来了对情侣,女生骂骂咧咧,男生好声好气地哄,边哄边往里走。
臻霓的目光落回汤胤眼中,巴巴望着他说:“哎,我突然也好想跟你吵架啊。”
他问:“吵什么?”
“吵什么不要紧,我想听你哄我。”她的声音软得像棉花糖。
汤胤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子,“好啊,那吵吧。”
臻霓转着眼珠子想,忽而注意到了什么声音,娇气地一指飞机发动机,说:“这个飞机好吵啊,噪音那么大,我不开心了。”
汤胤往外一瞥,想也不想就开口:“来我告诉你,降噪分为两种方式,一种是主动降噪,一种是被动降噪,所谓主动降噪,就是从降噪系统出发,通过产生一种和噪音相等的反向波中和噪音,从而达到降噪的效果。”
他滔滔不绝:“被动降噪就是……”
臻霓突然凑上去亲了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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