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晓媛刚刚得知自己怀孕了。前不久, 两家人刚聚过宴, 冲着景深升职的喜, 择个良辰吉日给两人办婚礼, 日子还没定下来,就出了事。
事发伊始,她决然相信她的爱人与此无关,她青梅竹马的爱人,她会不了解?
直到景深的好友老孙找上她:“你知不知道景深那天晚上干什么去了?”她惊愕住:“他不是跟你喝酒, 之后来找我吗?”
老孙哀叹一声,说了实话。江晓媛听完,骇然失色。
动员家属打感情牌是审讯的方式之一, 警方向江晓媛交代了种种可疑迹象,她的脸色愈发难看。是, 景深的那些说词, 于别人,说得过去, 于和他同为一体的她, 等同于在骗自己。
警方给了两人一点独处的时间。
江晓媛撕心裂肺, 泣不成声, 她告诉景深,她怀孕了,如果他肯说实话, 无论多少年她都等他。
景深面对冰冷的墙壁沉默着坐了一天一夜, 俞然从监控里看他的脸, 相信真相已经不远。
第二天,景深主动请审。
是他杀了丁晖。案发当天,丁晖约他下班后喝酒,丁晖先开车到家里接他,两人一同到烧烤店,丁晖喝醉以后,他趁丁晖不注意,将安眠药下到酒里,后将丁晖扶上车,开往终南山,推丁晖下悬崖,制造了丁晖自杀的假象。
“你如何得知丁晖车上行车记录仪不在?”
“我刚上车他就接到修理店电话,说行车记录仪修好了,让他改天去取。”
“你如何抹去一切指纹?”
“找烧烤店老板要了双一次性手套。”
“你事后如何离开现场?”
“下山赶环山9路22:00的末班车。”
“那两瓶白酒怎么解释?”
“是我用丁晖的手指解开手机,清除了与我的联络痕迹,更换了他的支付密码,再到商店买酒。”
景深交代得事无巨细,只有一样,警方不以为然——景深的作案动机。他声称丁晖缺钱,想在他参股的一家公司做点事,二人意见不合,发生口角,喝酒上了头,一时糊涂。
俞然直截了当:“我不认为你了实话。”
景深:“我已无话可说。”
案子的脉络搞清了,与他们所掌握的线索无不符之处,接下来就将全权交由检方,公安机关的任务算是了了。
“俞队,案子快结了,你怎么看起来没点放松?”小胡这样问俞然。
俞然没有作答。他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俞然再一次找到薛灿,目的简单明确,他要知道景深都跟他说了汤胤什么。薛灿不想在恩师背后插刀,说:“这和案子并没有什么关系。”
俞然公式化地回答:“有没有关系,你说了我们才能知道。”
“不是已经结案了吗?”
俞然重复一遍:“我们需要知道关于汤胤,景深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薛灿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俞然。俞然听完,虽然觉得诧异,但警员素养让他保持了始终的平静。
他紧接着找到汤胤求证,听他说完之后,纪臻霓惊愕地看向汤胤,却在他的脸上看到了与自己如出一辙的表情。尽管如此,汤胤很清楚自己该答些什么:“我的那只边境牧羊犬今年快八岁了,一直还跟我父亲生活在一起。至于女朋友,回国以后只有臻霓一个。”
俞然不多说任何废话,问:“你说你来凤城,是因为景深提议?”
“对,他知道我不想去北京,也不会回家乡,就提议了凤城,我考虑过后,的确觉得合适。”
“他为什么知道你不想去那些地方?”
汤胤犹豫了一下才回答:“他知道我以前的事。”
不止是臻霓,俞然都显得意外了。臻霓插了句:“景深知道?你没有跟我说过啊。”
汤胤:“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说他在网上看到的。”
俞然:“那么,以前的事,是什么事?”汤胤看了臻霓一眼,俞然主动补充:“她没有告诉过我。”
汤胤一时无言,臻霓开了口:“我来说吧。”她不愿听他再一次亲口说出那些灾难。
俞然听完,觉得这局面有些微妙的似曾相识。他没把这句话说出来。
俞然向汤胤要了几个他大学同学的联系方式,最好是熟悉他和景深的。可汤胤的大学同学哪里这么好找,部分在国外,在国内的大多集中于北京和长三角地区。既然如此,就只好给几个北京的了。
还是由臻霓问出了“为什么”,俞然这次的回答没那么板刻了:“我就是在寻找为什么。”
他最后对汤胤说:“呃……可能要麻烦你事情帮我打个招呼,这年头,一接到自称警察的电话,基本都会被当成骗子挂了。”
……
俞然的破案能力一直备受上级认可,这次前去北京取证的申请批得很快,隔天他便带着小胡乘机出发,走访的安排从落地起就到了深夜。
“对,我是。不打扰不打扰……特地从凤城过来的?人民警察真是辛苦啊……”
“跟汤胤和景深谁比较熟?其实以前都不太熟,汤胤一头扎在书里,一天到晚老师见他的时间都比我们见他的时间多……死读书?不会不会,他的课余都安排得非常满当,但绝不是打游戏那一类,健身爬山听音乐会,他还跟其他几个大神组建了个科研小组,大多数时间都泡在那里,学校当时还给拨了不少经费呢。”
“谈恋爱?那是没少谈,而且他女朋友个个都特别漂亮,还都是人女孩儿主动追的……不多不多,两个吧应该,正常的……唔,感觉他也没多上心,要在谈恋爱和搞科研里选,他肯定选后者。”
“能跟得上他思维和眼界的人不多,聊天的时候他往往能猜到你下一句想说什么,聊久了你会发现自己跟不上他,也就不好意思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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