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皱眉,道,“正是,这是我们家小姐,家里已经有人借宿了?”
妇人领着李清珮等人了到了屋里,出来一个和李三长的颇为想象的中南男子来,看到李三,笑着喊道,“三哥,你怎么来了?”上前不由分说就握住了李三的手,显得很是亲厚的样子。“快进来,外面冷。”
等着落了座,有妇人端了茶来,李三的堂弟李凌说道,“要是早点知道你要来,说什么也要给你们留下房间,现在却是真的没有地方了,家里一共五间房子,那位客人要去了三间,就剩下两间,是堂屋和东厢房,我和孩子他娘,今天准备窝在堂屋里对付一觉,老大和老二,还有几个孩子,媳妇子都窝在东边的房间里。”
“三哥,你跟我们住在堂屋,随便在地上弄个铺盖卷,倒也过得去,可是你们家小姐可是金贵着呢,受不得这个苦,我刚才叫孩他娘去问问村里还有谁家有空房间,要是找到,叫人过去收拾干净一些,委屈你们小姐住一晚,你看可行”李凌说这话,那愧疚的目光却是朝着李清珮而来。
李三这才松了一口气,道,“小姐,你看这样可行吗?”
李清珮笑着道,“本就是叨扰了,还这般设想周到,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李凌这才露出如释负重的笑容来,他们家人多,却只有三亩地,平日里没少受过李三的救济,就是现在这住的大瓦房也是他资助了一半的钱盖的,早就听说李三跟了一个好东家,吃穿皆是不愁,他还想着,等着几个孙女大了,看看能不能在府里找个活儿干,如今正好遇到,正是献殷勤的时候,却是遇到这种不凑巧的事情。
其实李凌也想过让另外一个客人把房间让出来,只是那人带着十几个护卫,个个膀大腰圆的,看着就吓人,他又受了丰厚的房钱,自是不敢去说的。
正说这话,一个穿着锦缎厚棉袄的中年妇人走了进来,她扫了扫头上的雪,冷的直搓手,道,“当家的,不行了,我去问过,今天来的路人恁多,我们村子也就十几户人家,实在是没地方了。”
李凌心下一沉,屋内一时就显得有些压抑。
李清珮见李凌这般为难,痛快的起身道,“多谢了,我且去别的地方找找看。”心里却是想着,实在不行就窝在马车了呆一夜,给手炉重新换了炭,倒也不是挨不过去。
李三听了吓一跳,道,“不可,不可!”
李凌见李三这般恐慌,下了狠心,道,“李小姐,你且等等,我去找那位客人商量商量,能不能匀出一件屋子来。”虽然那些人看着很是不好说话,但是这位李小姐他也得罪不起。
李清珮想了想,悄声吩咐彩蝶,道,“你且跟着去,钱由我们出好了。”因为听说他们已经收了这些客人的钱,李清珮就想让彩蝶补上。
彩蝶有些担忧的跟着去来,却是欢天喜地的回来的,后面还跟着一个男子,他穿着一件石青色的夹棉袍子,戴着一顶灰色的狼皮帽子,见到李清珮微微一笑,道,“李小姐,可是许久未见了,您可安好?”
“王管事!”李清珮没有想到竟然在这里遇到了熟人,很是诧异的问道,“您怎么在这里?”
“我是来接我们老爷的,结果半路遇到的雪,这才临时找到了借宿的地方。”王管事显得很是高兴,“竟在这里遇到了小姐,真是缘分。”
“您和彩蝶就住我那件屋子好了,正好我们老爷不太舒服,需要人伺候,那屋子我不一定能住上。”
这时候再客气那就是矫情了,李清珮很是感激的道,“多谢王总管了。”又带着几分担忧的说道,“赵爷是哪里不舒服?我听彩蝶说,您说赵爷要去那长白山垂钓,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难道染了风寒?”
这时候最容易得就是感冒了。
王管事听了愁眉苦脸的说道,“上次风寒还没好利索就上了路,正是去了那天寒地冻的长白山,刚才我瞧着我们老爷……,脸都被吹红了,一咳嗽起来,地动山摇的,还不肯吃药!”
王管事和李清珮一家已经颇为相熟了,又加上王管事特意的亲近,这些话让李清珮听来,居然没有一点让人觉得突兀。
“没有带裹了糖皮的丸子的药吗?”
“赵爷……”李清珮艰涩的开口,她抬头,看到赵泷露出鼓励的神色来,含笑的看着她,就如同一个久未见面的老友,又或者包容小辈的长者,可以成为你温暖而厚实的后盾,安抚住你焦躁不安的心。
“您要给妾身写推举函吗?所以妾身还能参加科举?”李清珮终于还是问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