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恒和姜玲珑并没有在宋府待很久,将那耳坠子捏碎了,便起身准备离开。
宋凌天讨好地想留他们下来吃午饭,但慕容恒连正眼都不给他,直把宋凌天气得够呛。
想他宋凌天好歹也是堂堂一国之相,偏偏这慕容恒却半分不将他放在眼里。
以前他仗着自己的赫赫战功,兵权在握,又受陛下重视,目中无人也就算了。可现在,他又哪里来的底气??
宋凌天暗自想,等陛下将慕容恒的兵权收回,届时他便彻底成了落水狗,到时候,他定要好好奚落他一番!以解这些年不被尊重的心头之恨!
不过,心里再不痛快,眼下却也得罪不起。
恭恭敬敬将慕容恒和姜玲珑送出门。
慕容恒对姜玲珑说:“你先回马车上,我有几句话想和宋大人说一下。”
姜玲珑愣了下,随即便点了点头,看着宋凌天道:“舅舅,那玲珑就先告辞了。”
宋凌天憋着一肚子气,笑脸道:“王妃娘娘慢走,有空常回家坐坐啊。”
姜玲珑不置可否地笑了下,转身往马车前走去了。
姜玲珑一走,宋凌天紧张地等着慕容恒开口。
总觉得这慕容恒不会有好话对他说。
果然,正想着就听慕容恒道:“宋大人,据我所知,皇祖母当初赐婚的对象应该是宋小姐吧?”
宋凌天一愣,脸色瞬间白了几分,立刻结实,“王爷,不是啊……太后是说让微臣将女儿嫁给您,没指明是宝珠啊。而且,微臣是想,宝珠那孩子八字和王爷您的八字不好,怕折了您的寿,所以才让玲珑嫁过来的。玲珑虽然是外甥女,但,也算是半个女儿吧。”
宋凌天说得冠冕堂皇,慕容恒却听得十分不耐烦,“行了,舍不得自己的女儿,所以把外甥女往本王这火坑里推来,就别找些冠冕堂皇的借口了。
本王看在玲珑的面子上,不追究你违背太后懿旨的事情,但你们且记住,玲珑现在是我慕容恒的妻子,你们以前欺负她对她不好也就算了,但若以后再敢欺负她,本王定不会轻饶了你们!”
慕容恒一番话,吓得宋凌天脸色煞白。
慕容恒浑身散发出的气场,他的语气,他的眼神,依然如同从前一样,让人不寒而栗。
慕容恒冷声道:“将本王的话记在心上。别以为本王如今双腿被废就能不将本王放在眼里,本王要捏死一个人,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明白吗?”
“明白,微臣明白!王爷放心,微臣决不敢对王妃娘娘有半分不敬!”宋凌天吓得背心都冒出了冷汗,弓着身子不敢抬起。
慕容恒冷目扫了他一眼,转动轮椅离开了。
宋凌天一直弓着身子,目送王府的马车离开以后才终于直起身,脸色极其复杂。
慕容恒气势太强,仿佛俯瞰天下的王者,即使坐在轮椅上,也令人无端害怕。
他果然,还是太小瞧了慕容恒。
宋凌天突然有一点后悔,不知没让宝珠嫁给慕容恒,是对还是错。
王府的马车一走,龙氏立刻跑上来,愤怒道:“不过是个残废!竟敢如此嚣张!”
“闭嘴!”宋凌天黑着脸,“祸从口出!你不想活了吗?!”
宋凌天眼神非常严肃,龙氏吓得肩膀一抖,白着脸问:“凌天,你怎么了?”
宋凌天看着她,表情是前所未有地严肃,道:“你记住,慕容恒目前绝对不是我们能得罪的!还有,以后见到姜玲珑,对她客气一点!她现在有慕容恒撑腰,已经不再住在宋家后院的小孤女!”
龙氏听见说要对姜玲珑客气点,整张脸都青了,愤恨道:“那吃里扒外的小狼崽子!以前在家里装得跟只温顺的小绵羊似的,现在攀上了高枝,那狼爪子就露出来了!”
想到刚刚姜玲珑对他们的态度,龙氏便气得咬紧了牙齿。
宋凌天心烦,道:“行了,说这些有什么用!把我刚刚的话记住了,别给我惹出祸事儿来!还有宝珠的婚事,也该着手准备了,你空了带她进宫,让宝珍给她物色物色。”
龙氏愤愤道:“知道了!”
从宋家回来,姜玲珑心里跟抹了蜜糖似的,甜滋滋的。
慕容恒有事外出,姜玲珑一整天就坐在凳子上,托着腮傻笑。
孙嬷嬷和梅香瞧着,忍不住打趣,“小姐,您这嘴巴都快咧到天上了呢。”
姜玲珑脸一红,“你们俩烦死了!”
然而,眼底的笑却更浓了几分。
忽然,想起上次太后娘娘给她的东西,眼睛倏然一亮,忙道:“梅香,你快去,把我上次给你的那个黑布包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