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看潮生化形之后没多久,就因缘际会进了特管局,虽然局里内藏龙卧虎,连看门大爷都是不世出的高手,但看潮生知道,他其实一直处于龙深的庇护之下,因为像他这样刚化形不久的妖物,很容易遇到一些外来干扰或阻碍,毁了道行,正因为有龙深在,他才能在二组这个地方安然过渡。
但知道归知道,安逸的日子过久了就会健忘,直到被常青制住,抬出特管局的名头也不管用时,看潮生感到憋屈之余,才终于意识到以前都是何遇冬至钟余一他们处处让着他,自己才能在二组如鱼得水,作威作福,就连看上去对他很严格的龙深,其实也多有容让,否则以他的能力,很可能早就被驱逐出特管局了。
看潮生终于开始为自己以往的任性进行反思忏悔。
邓珀看了蔫蔫不振的看潮生一眼,忍不住小声道:“要不你跟大师认个错,让大师放了你吧。”
看潮生正沉浸在伤心难过里,什么话也不想说。
他这副样子,连邓珀妈妈看了都不忍,不过不管他们母子如何求情,常青就是不肯松口放人。
“你们只不过是被他的皮相迷惑了,所以觉得他可怜。”常青冷冷道,“在没有确定他没伤过人之前,我不会放了他,再啰嗦的话,我可以让你们看看他的原形,就怕你们被吓死。”
邓珀母子只好作罢,一行人直奔看守所,见到了萎靡不振的邓珀小叔邓宾。
短短几天的时间内,他整个人消瘦得可怕,胡茬满面,邓珀乍一看几乎认不出来了。
“你别着急,律师是你哥从北京请来的,为这类刑事案件辩护很有经验,你一定要全力配合他,全家都在帮你奔走,你一定不能放弃希望。”邓珀母亲如此安慰道。
邓宾年纪跟邓珀相差不大,从小也算是邓珀母亲看着长大的,他与哥嫂感情都很好,闻言就无力地点点头,也不说话。
邓珀母亲见他如此模样,不由叹了口气,小声向他介绍常青:“这位姓常,是我通过朋友请来的先生,本事很大,让他看看你身上有什么异常。”
这件案子看似证据确凿,但对邓家人来说,却又迷雾重重,邓珀母亲也不相信自家小叔子会杀人,她甚至认为邓宾可能是中邪或者被什么脏东西附身了,所以才费尽周折将常青请来,说她迷信也罢,死马当活马医也好,总算能尽点人事。
邓宾看向常青,迷惑片刻,随后似乎想到什么,突然精神大振,连颓色都减轻了许多。
“大嫂,我想到一个人,他也许能帮到我!”
邓珀母亲忙道:“好好,你别急,慢慢说!”
邓宾激动道:“是上次,我跟朋友去昆仑山探险,你记得吧!”
邓珀道:“我记得,你还发了照片给我看呢!”
邓宾:“对对,就那次,我跟许岿那小子本来快到那棱格勒峡谷了,被两个人拦住,说前面是军事禁区,不让我们再往前走,我们本来还不信那个邪,结果正好遇到雷暴天气,差点就被雷劈死,那个人拿出剑就把雷电给引开,后来还把联系方式给了许岿!你说我这个猪脑子,怎么早没想到呢!你跟许岿要那个电话,联系那位大师,求他帮帮我,他一定有办法的!大嫂,我真没杀人!”
情绪激荡之下,他都有点语无伦次了,但这不妨碍众人听清了他的话。
邓珀跟许岿也认识,还跟着他们一道去爬过山,闻言立马道:“我现在就去找他!”
“小珀,你一定要和他说,我真的没杀人!”邓宾眼下只会重复这句话了,跟邓珀印象里潇洒的小叔判若两人,但任谁一夜之间落到邓宾这个处境,估计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邓宾憔悴的样子让两个邓家人心情沉重,离开看守所之后,邓珀母亲迫不及待地问常青有何发现。
常青摇摇头:“杀人者就算矢口否认,脸上肯定也会不自觉流露出煞气,但他现在虽然印堂发黑,一脸倒霉相,却没有肃杀煞气,按理说,他应该不会杀人。”
邓珀母亲先是一喜,而后又重重叹了口气。
这种话她虽然深信不疑,却不可能作为证据。
常青道:“如果能去凶案现场看一眼,我可能会有发现。”
看潮生刚才一直没说话,现在忍不住撇嘴嘲讽:“没能耐就没能耐,还要找借口,要是我老大亲自出马,现在早就解决了!”
常青看了他一眼,下意识把他老大也归为妖物,就冷冷道:“那我就可以多收一个妖魔了。”
看潮生不怒反笑:“那你就试试啊,咱们走着瞧!”
那头邓珀联系上许岿,赶紧把高人的电话问到,又一刻没停地拨通,谁知电话那边却提示用户已经关机了,邓珀不死心,连打了好几次,都是如此。
看潮生凉凉道:“现在除了我老大,没人能解决你们的难题,反正我不怕等。”
常青没有理会他,依旧提出察看凶案现场,不然死者的尸体也行,可惜这两样现在都在警方手里,不是邓家说了算的,邓珀母亲有些失望,但也在意料之中,一桩棘手的凶杀案,本来就不可能依靠什么玄学手段来破解。
到了下午,警方那边来电话,说有案情要询问邓家人,让他们去警局,邓珀的父亲也从公司赶回来,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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