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的喷射范围,而周围那些无辜被殃及的树木,枝头上的叶子亦尽数落下。
没过多久,姜云衣身边只剩下光秃秃的一片枯木,没了树叶的遮挡,那些藤条也就失去了躲藏的空间,无所遁形,在它们飞快缩回去的时候,姜云衣终于知道了它们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藤条宛如伸缩绳一样,咻咻地钻进地底,只在地面上留下一个非常窄小、不仔细看肯定不会发现的洞口。
等到新的一批落叶落下,就会把这些细小的洞口完美地覆盖住,难怪之前这些东西能够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们脚底下……
姜云衣转头一看,林宇还拿着那个小瓶子喷得不亦乐乎,见真的有效,脸上的害怕都褪去了,换上了兴奋。
姜云衣叫了他一声:“够了,那些东西走了,别浪费。”
“哎,我还没喷够呢!”林宇看起来竟有点失望,“就这么结束了?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姜云衣嘴角抽了抽:“放火烧山,牢底坐穿。”
“可这不是火啊?”林宇委屈着叫道,但在姜云衣凌厉的目光下,他回想起刚才见识到的可怕身手,识相地吞下了后面辩解的话,将瓶盖重新盖上,拧紧了放回裤兜里,“小妹,听你的都听你的。”
他狗腿地冲姜云衣扬起一个傻笑,姜云衣不禁叹了口气:“既然这不是火,为什么要非要做成火焰的颜色?”这不是明摆了要让人误会吗,天知道她一看见疑似明火的东西喷射出来,心脏都快跳停了!
一支小小的烟头就能毁掉百亩森林,更何况林宇拿出来的那个小瓶子尤其像□□,如果是真的……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林宇挠了挠头,说:“这也不是我设计的,这个创意是先生提的,很新奇对吧?当别人都以为这是□□的时候,其实真面目是落叶杀虫剂!是不是很出人意料?这是先生的功劳,我可不敢抢。”
居然还嘚瑟上了……姜云衣没忍住,飞起一脚踹在他屁股上,直接把人给踹趴下,让林宇摔了个狗啃泥。
“小妹,你下次要踹我,能事前通知一下么……”姜云衣没有用力,所以林宇也不觉得有多疼,只是摔在地上的时候正好磕到了门牙,他捂着嘴爬起来的时,惊恐地发觉牙齿竟然有点松动,“糟糕了,我的牙!”
姜云衣轻描淡写地瞥了他一眼,懒得吭声。
“我的牙要是没了,先生绝对会嫌弃我的!”林宇的脸色变换十分精彩,最后定格成一副生无可恋的神情,“我要毁容了,要失去先生的宠爱了……”
姜云衣不由感叹只要心中有梦想,人人都能是戏精。
她不再管正哭丧着脸哀悼自己摇摇欲坠的门牙的林宇,走到之前那根被她用匕首钉在地上的藤蔓前,受到刚才落叶的波及,这根藤蔓无法动弹,现在就如同在烈日下暴晒了几个消失的咸鱼干一样,彻底没了动静。
姜云衣将那把□□拔下来,这边林宇就扑了过来,蹲下/身来,从背包中拿出手套戴好,小心翼翼地从地上拾起一小段被姜云衣砍下来的藤条残枝,放进透明的试管中密封好。
做完这些,他像是松了口气,望着试管喃喃自语:“看来这就是先生说的‘鬼’了?像是新的品种,回去得好好研究……”
话未说完,林宇忽然感觉颈间一凉,低头看去,只见姜云衣手握匕首,将其稳稳地横在自己脆弱的脖子上。
林宇下意识地举起双手:“有、有话好说,小妹你把匕首拿开一点,上面还站着那些汁液呢……”
姜云衣慢慢眯起眼,并不理会他,而是冷声问:“这么说来,你一早就知道这里会有危险?”
林宇一愣,余光瞥见姜云衣眼中的冷光,连忙说:“不知道,真不知道!我要是事先知道,刚刚就不会被吓个半死了!”
“特制的□□、落叶剂,还有防腐蚀的手套……这些东西,似乎都是专门针对刚才那些藤条的吧?”姜云衣一样一样地数来,问,“你不知道?那为什么这么有准备?”
“这是……先生嘱咐我带上的……”林宇尽力朝后仰着脖子,以期能离那把匕首远一厘米。
“所以我在问你。”姜云衣没给他躲避的机会,倏地凑近过来,盯着林宇的眼睛轻声问,“你和你那位先生,到底——是研究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