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婵心有余悸的道:“屋内明明看着很干净, 怎么会有那么大的老鼠呢?真是吓死人了, 现在我走了, 说不定它已经去被子里睡了。”想到这儿, 不禁打了个哆嗦。
“许是老鼠看你是新来的好欺负。”沈琤轻轻抚了抚她的肩头:“不过,你到这儿来, 它准不敢追过来了。”
她稍微放松了些, 不那么怕了:“我去洗洗手。”
沈琤也黏着她跟到水盆边:“我帮你。”打好胰子, 握着她的小手细细帮她揉着:“我娘子的手长的多好看,纤细修长, 柔若无骨。”
暮婵明明想绷着脸, 可又忍不住想笑:“你就会说好话哄我。”
“我自己的娘子不哄,难道留着让别人哄啊。”
她觉得脸微微发热, 低头抿嘴笑。
沈琤趁机道:“那就是原谅我了?”
“我可没说。”
他一边给她擦手一边盯着她笑, 待抹干净手,忽然在她耳廓上摸了一下:“你一撒谎耳朵就红, 口是心非的小娘子。”
“什么啊, 是屋里太热了。”她朝火盆努努嘴,屋内火盆烧的正旺, 温暖宜人, 丝毫感觉不到屋外寒风肆虐, 忽然她心里划过一丝警觉:“烧这么旺,怎么感觉你好像知道我要来一样?”
“……”沈琤轻笑:“知道你要来, 有什么不对吗?你怕黑又怕冷, 嘴上要说一个人住, 稍晚些一定过来找我。”
“我哪像你说的那样?要不是有老鼠……”她眯起眼睛,表情玩味的看他:“不是你放的吧?”
“就因为担心你在京城不安全,带你回定北这一件事,你就把我当恶人看了,之后不管我做过没做过的都往我身上推,我真冤枉。”沈琤唉声叹气,表现的痛心又难过。
暮婵也觉得自己的推断有点过分,不能没有证据就乱冤枉人,有些愧疚的道:“我就说说,你别往心里去……”
“可是已经往心里去了,怎么办?”沈琤抓过她的手:“你给我揉揉心口才行。”
暮婵不依,笑着挣扎:“你自己不是有手么?”
“心口这么重要的地方,非得娘子纤纤细手轻轻抚摸才行。”沈琤将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的位置:“你摸摸看,保管有好事。”
她的手一放到他身上,就触到了一叠异物,不禁好奇的抬头看他:“这是什么?”
“你自己摸出来看看就知道了。”说着微微弯腰,让她方便掏取。
暮婵好气又好笑:“我才不要占你便宜!”背过手去不理他。
沈琤撇撇嘴,叹了一声,独自往床边走去,然后往床上仰面一躺,双手枕着胳膊,故意放大声的道:“城门关闭前,从京城送来一封信,上面有嵘王府的漆封,我知道它重要,便将贴身收纳了。”
她这才知道刚才摸到的是嵘王府来的书信,赶紧走过去,跪到床前,小手一伸:“快给我看看。”
沈琤道:“我这枕着胳膊呢,不方便,你自己拿吧。”
她轻轻咬唇,伸出手要去拿,但半路改变了主意,粉拳在他胸口打了一下:“就你鬼主意多,整天耍我!我才不依你呢,我就不自己拿!”
沈琤挨了一下,立即做出“遭受重击”的痛苦的样子,双手捂着胸口滚到一旁,委屈的道:“我让你自己拿,怎么就耍你了?”
“你自己明白,在那里拿东西,免不了摸摸索索的。”
“我是男人,又不是女人,上半身长着摸不得的东西,我真要想耍你,就藏在那儿了。”
暮婵今非昔比,一下就懂他要藏在哪里了,不禁双颊绯红,哼了一声扭身到一旁:“不要脸,你自己玩吧,我不理你了。”
“那好吧,我自己去玩了。”
她闻言,娇哼一声,没有回头,生气这种事最忌讳半途而废。
片刻后,就听沈琤笑道:“啊呀呀,岳父大人知道咱们生米煮成熟饭了,竟然一下变得这么上道,连外孙子的名字都取好了。”
“你怎么偷看啊?”暮婵一惊,忙回头看他,就见沈琤一脸坏笑的拿着信封朝她晃了晃,漆封完整,不用说,刚才那些话又是胡编乱造的。
她这次真的忍不住了,扑过去抢那封信:“不和你玩了,快给我。”
沈琤便一把将人抱住,让她枕着自己一只胳膊,将人圈在怀里:“一起看好不好?”
“不好!”她一口回绝,拆开信背对着他正要读,见沈琤不自在的撇了撇嘴,心又软了:“一起看吧,反正你早晚也要知道。”
沈琤忍不住拿脸颊蹭了蹭她额头,“贱兮兮”的道:“就知道娘子心疼我,本来就是,咱们是一家人,有什么彼此隐瞒的。”
她没理他,拆开信奉,才发现不是信封厚,而是里面的信纸着实是好厚的一摞。
“这么多字,岳父还真是个话痨啊,你别这么看我,嗯……我是说岳父真是关心你,好父亲好父亲。”沈琤假惺惺的道,跟着暮婵一起扫看信里的内容。
看了一会,沈琤觉得自己都快睡着了。嵘王啰啰嗦嗦的写了一堆,大致意思就是全家都很想念你,你千万要保重,凡事忍字为上,在陌生的地方不要跟人发生争执,凡事先熬到回京城再说。我们对外宣称你待嫁闺中,你不用担心。嫁妆正常筹备中,父王一定让你风光出嫁。
看到这里,沈琤发现信纸上字迹阴湿模糊了,心想八成是嵘王掉眼泪了,不由得咧了咧嘴:“你父王还真是……多愁善感……”
“他们疼我嘛,你又没嫁过女儿,你当然不理解他了。”
“我这辈子也不打算理解了,我的女儿当然不能远嫁,必须跟女婿住我眼皮底下,如果受了委屈,这样我才能随时随地带人抽女婿一顿。”沈琤贴在她耳边轻笑:“不过,也我也得先有女儿才行……”
暮婵佯装没听到,继续看信。
贴在她耳边说话,她不可能没听到,沈琤不死心的问:“你不喜欢女儿吗?”
她这才拿信遮着半边脸,有点害羞的试探:“……其实我也想过,能不能别生那么多儿子呀?都没空生女儿了。”
他被她软软的语气戳的心痒,忍不住在她脸颊上吻了又吻:“都听你的。”
她将信贴到他脸上:“你再这样,我回去跟老鼠住了。”
沈琤这才规矩点:“那这些以后再说,咱们继续看信。”
信废话多,后面的内容不过是将前面说过的再重复一遍,沈琤看了,仿佛叮咛之声不绝于耳,活活像听人念了一遍经书,眼皮沉重。
暮婵读完后,也觉得疲惫:“……有点累了,明天再回信吧。”
沈琤一下子来了精神:“好啊,我们睡觉吧。”
“我看你挺精神的,睡什么觉啊?”暮婵戏谑道,不过她确实累了,也就不和他计较了,乖乖的脱掉靴子,爬进被子里躺,只是脸朝内,不去看他。
沈琤已经习惯每晚抱着她了,吹了灯,从她身后抱住她搂在怀里,贴着她耳朵笑道:“有我在,你不用怕了,可以安心睡了。”看你能逃到哪儿去,还不是落在我怀里。
他呼出的热气喷到她耳朵里,她嗅到了危险:“你不和我说话,我就能安心睡了。”
他没有再说话,手上也算老实,她渐渐进入了梦乡,不得不说有沈琤在,她确实觉得安全。
沈琤却睡不着,越看她越喜欢,一会贴贴一会蹭蹭,很久才缓缓睡去。天一亮,他就醒了,因为他每次早醒都能饱眼福,占了便宜还不用觉得愧疚,反正是她自己将衣襟睡开的。
这一次也不例外,沈琤第一个醒来,瞧瞧拉开被子,看她的睡相,和以前一样,中衣的绊带散开,只是并没有露出雪白的肌.肤,露出的是另一件中衣的衣领。
他这时听到暮婵轻笑,果见她笑意满满的看他:“我穿了两层中衣,你都没发现吧。是不是没占到我便宜,很失望呀?”
沈琤重新躺下,一手托着脑袋侧卧看她:“你这么瘦,再穿十层八层我也感觉不到异样。不过,你这么穿,多不舒服。”
“舒服啊,谁说不舒服。”
对于舒服两个字,沈琤难免联想到某个地方去,故意逗她:“成婚后,我每天晚上都让你这么说。”
她理解不了,不过凭直觉认为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是你欺负我,你舒服吧。”
沈琤刨根问底:“那你说说我怎么欺负你?”
她脑海里那些不好的画面又出现了,双手去推他:“我不说也不要听你说,你让我大肚子上花轿,我这辈子都饶不了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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