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塔莎打开家门, 让青行灯先进, 她在冰箱里拿了两瓶水, 递给青行灯一瓶, 话家常般说道:“今天更冷了,估计用不了一星期, 纽约就会下场大雪, 到时候可以看看纽约的雪景, 很漂亮。”
青行灯默了默,她一点都不喜欢雪, 那会让她想起, 当年跟着阿爸东征西战,被黑晴明手下的雪女控制的恐惧。
那时候她还小, 妖力不足, 雪女的暴风雪一来,她立刻就会被冻成冰块, 虽然后来她强大了, 强大到鬼王酒吞童子也不敢忽视她,但看见雪女, 她还是会本能的心里一抖, 想要绕道逃跑。
青行灯抬起眼睛, 看了一圈客厅,注意到角落放的一架钢琴, 她问道:“你会弹钢琴?”
娜塔莎顺着青行灯的视线看过去, 怔了片刻, 随即摇头,“不会,但在我的记忆里,总有人在弹奏一首曲子,后来有户人家搬家,她给她女儿买的钢琴用不上了,我就把它低价买了回来,想着,也许有一天我能弹出那首曲子。”
虽然已经证实,那段记忆是被植入的,但梦里悠扬流畅的琴音,总能给她带来片刻的宁静,她一直希望那段学芭蕾的记忆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该有多好啊。
“我也有一把琴,不过还在家里放着,我没带来。”
青行灯略显冷淡的声线打断了娜塔莎沉溺过去的思绪,她看向青行灯,青行灯靠在椅背上,微微抬起下巴,露出修长的脖颈,这个动作显得她很高傲、颇有看不起人的意思,她也看着娜塔莎,被她这么看着,娜塔莎却没有一点不愉快的感觉,反而觉得,她就应该是这样,遗世而独立,居高临下的俯瞰众生。
青行灯指的家里自然是平安京,娜塔莎回过神来,问她:“那么,你会演奏?”
青行灯点头。
娜塔莎笑了笑,“希望以后我能有幸听到你的演奏。”
青行灯挑起唇角,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相信我,那绝对不是幸运。”
娜塔莎扬了扬眉,还没问她是什么意思,青行灯又说道:“不过我那把琴可是十分的有年头,在它身上还有一个故事,想听么?”
最后一个问题问出时,娜塔莎忽然摩了摩胳膊,室内供热很足,窗户也都被关上了,怎么会觉得冷?而且还是从骨子里沁出的冷,虽然只有一瞬,但也够难受的了。
娜塔莎以为是自己着凉了,没怎么在意,她点点头,青行灯见状,意味深长的笑了一声,调整坐姿,开始讲她的故事。
——三味线是平安京最有名、也最常见的乐器,名伶艺伎们都以有一把名品三味线为荣,甚至,三味线的珍贵与否、音调如何,也代表了她们自身的实力。
名伶和艺伎,都是从小就开始培养的,在她们成年以后,或者还没成年,只要她们已经学会了所有的本事,就可以为客人表演,施展自己的才华,如果混的好,不止能拥有名气和财富,说不定她们还会被某位大人看中,带回自己的府邸。
于是,她们每个人都在憧憬着开始表演的一天,也在到处寻找着,能提高自己身价的三味线。
有个女孩,她做梦都想麻雀变凤凰,她是所有孩子中最努力的,悬梁刺股不在话下,为了成功她甚至可以给竞争者下药,让别人再也唱不了歌。她的成功之路充满黑暗和血腥,但她知道,这还不够,她必须要找到一把最厉害的三味线,让她弹出别人望尘莫及的曲音。
人们都觉得她是痴心妄想,认为她是想红想疯了,但没想到她成年那天,她真的拿出了一把令所有乐器汗颜的三味线,明亮的光泽、铮铮的曲音,还有栩栩如生的音箱皮,人们的所有注意力都被这把琴夺走了,他们觉得,这琴简直像是有了生命。
女孩收获了一切,当天她就被当地的城主带回了府邸,她如愿以偿了。在城主房中,他们颠鸾倒凤、淫态百出,城主喘着气起身,想让她换个姿势,这么一抬头,却发现幕帘上映出一个黑影,而那黑影,越来越大,越来越近。
城主和女孩害怕的大叫,那黑影却瞬间把他们席卷了进去,外面的仆人听到惨叫声,想要把门撞开,但那门丝毫不动,就跟邪了门一样,好几个时辰过去,凄厉的惨叫声终于停了,仆从们也终于冲了进来,淅淅沥沥的鲜血从琴盒滴落,城主和女孩不见了,而床上,唯剩两张完整的人皮。
青行灯喝了口水,权当润嗓,她笑吟吟的看着娜塔莎,“你猜杀他们的是谁?”
娜塔莎坐的笔直,脸上也没出现害怕的情绪,当然,这都是表面现象,她可是神盾局最厉害的特工,哪怕吓得汗毛都竖起来了,也要保持微笑。
于是,娜塔莎微笑着回答她,“琴……琴?”
然而,她的声音还是出卖了她╮(╯_╰)╭
青行灯赞赏的点点头,“对,就是琴。动物的皮能让琴发出更清亮的声音,而这个皮的讲究特别大,要韧性十足、也要薄厚适中,还得新鲜,那个女孩活活剥下九十九只猫的皮,猫的怨气附着在琴上,化成妖物,为自己报了仇。后来,这把琴就归我了,我一直叫它——三味。”
浸入骨髓的寒冷突然撤离,围绕在她身边的恐怖气氛也跟着消失了,娜塔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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