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白孔雀,只站在那儿,就是与旁人不同的。
祈南不想让恋人为难,勉强一笑,说:“不,我是他的……叔叔。”
“叔叔?居然是叔叔!太年轻了吧。诶,郁……”女孩子由衷的夸奖道,祈南自己并不知道这个女孩子看着他的目光比看着郁嘉木更加炽热,冷眼旁观的郁嘉木却是一清二楚。
“我们还有事,就先不和你多说了。”郁嘉木抓着祈南的手腕,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们现在就回去了吗?”祈南问,“还有几个馆没有逛完呢。”
“回去了。”郁嘉木说,“你还想接着看吗?”
祈南犹豫了下,说:“没关系,我们回去吧,也挺累了。”
郁嘉木拉着他走了一段路,两个人都心事重重,沉默着,祈南感觉仿佛有一块重石压在心头,他们的年龄差是他无论如何努力如何鼓起勇气也跨不过的天堑。
直到走出门,光涌过来,扑面而来风却格外的冰凉。
祈南被冻了下,打了个颤。
郁嘉木这才停下脚步,舒了口气,转头看祈南,说:“那边有热饮卖,过去买两杯吧。”
祈南双手捧着热果汁取暖,啜了一口,迟疑着说:“刚才那个女孩子……”
话还没说完,就被郁嘉木截断:“我真后悔。”
祈南如遭雷击,脸都白了。后悔?后悔什么?
“她一直盯着你看,你还冲她笑。”郁嘉木懊恼地说,“她都看呆了,回去说不定还会问我要你的联系方式,我是绝不会给的。”
祈南傻眼了,红着脸说:“你不要乱说,哪里有。倒是、倒是她和你很亲密的样子,还叫你去玩呢。”
“我才不会去呢。”郁嘉木斩钉截铁说,“和你约会的时间都不够了,我还去找她,只是认识,又不熟。”
祈南忍不住有点高兴,又觉得这样窃喜实非君子所为,可整个人都看上去变得明媚了般,一眼就瞧出他的快活来。
再坐车回家。
郁嘉木送祈南到巷弄口,手拉着手,依依不舍。
“又要见不到你了,祈南。”郁嘉木说,“等到了家给我发条短信,我担心。”
“就几步路了而已……倒是你,才应该到家了给我保平安。”
“我怕什么,我这么大一个人。你那么傻乎乎的,我更怕我一个错眼没看到,你就被别人骗跑了。”
“我哪有那么傻?”
“你不傻的话,那你亲我一下。”
“亲你和我傻不傻有什么关系?”
“那你亲不亲?”
祈南抬起眼睫的时候,眸中仿佛有一小片被裁下的星穹,他抓着程先生的肩膀,仰着头,亲吻过去。
柔软的嘴唇贴上来的刹那,仿佛火星掉进了火绒,郁嘉木几乎是脑子一热,双手擅自动了起来,抱住祈南的腰和背,他可不满足于这种浅尝辄止的吻,急迫地撬开了并不设防的牙关,几乎是无师自通地攻城略地。
祈南心慌如烧,他是真不熟练,可他岁数大,要再青涩笨拙也太丢人了,祈南尽力回应着恋人,但程先生好像是要把他吞下肚般,让他怪害怕的,憋了好半天起。
这个绵长甜蜜的深吻好不容易结束,喘息。
郁嘉木一手揽着他的腰,一手捧着他的脸,意犹未尽地轻啜了几口,多亲一口赚一口。
祈南抓着他的衣服,仰起脸说:“要不……要不今晚就留下睡吧?”
郁嘉木也想啊!可是明天一大早还有课啊!那门课的老师抓出勤特别严……他深呼吸,冰冷的空气灌入口中,总算是清醒了一点,又在祈南嘴唇上偷香一口:“我也想留下,但最近是特别忙啊。”
祈南失望但是善解人意地说:“那好吧……你路上小心。”
过了一会儿。
祈南憋不住了:“你不是要回去吗……怎么还抱着我啊?”
郁嘉木只好放手,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程先生的背影消失在街角的黑暗中时,祈南难免有几分落寞,站在原地呆呆看了好半天,总有点盼望程先生会回来,会舍不得他。没等到人,只好回家了。
才走到路口,祈南看见家门口停着一辆熟悉的车。
祈南当时就像是当头被泼了一盆冰水,手脚都凉了。
一位两鬓雪白的中年人站在那,渊渟岳峙,不怒而威,与祈南有三四分相似,中年人听见脚步声,回头望向祈南。
祈南瑟瑟发抖了下,一步一挪地走到男人面前,在这个年长十八岁像他父亲一样的大哥面前,他永远都不敢站直了说话,小心翼翼地打招呼:“哥。”
祈南的大哥祈东眉头紧皱地问:“怎么这么晚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