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上个月的美术比赛我和你说过的,你还记得不?”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傅舟只有个依稀的印象。
“我拿了一等奖。”嵇乐水高兴地说,“还有奖金。”
傅舟摸摸他的头:“这么厉害啊。”
以前祈南也是拿各种奖,屋子里放满了各种奖杯,墙上贴满了奖状。
嵇乐水就光/着身子爬起来,从柜子里翻出一个戒指盒,拿过来:“我买的,叔,我们一起戴吧。”
只是普通的铂金戒指,傅舟愣了愣,接过来:“呵呵,这还是你第一次给我买东西呢,我以为你这小没良心只知道从我这骗钱。”
说白了,还是花他的钱,买东西送他,这小东西够聪明的。
嵇乐水贴到他怀里去,捏着他手指,给他把戒指套上,搂着他不说话。
傅舟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头:“怎么突然生闷气?我不好好戴着了吗?你不许我摘我就不摘,好不好?”
嵇乐水爬起来,搂着他,靠在他肩膀上,依恋地说:“叔,我拿了奖,学校推荐我去留学。很难得的名额,就两个人。”
傅舟知道这孩子画画很有天分,迟早有这一天的,听了倒也不意外:“那很好啊,叔叔会给你出学费的,你放心去就是了。”
嵇乐水听他毫无留恋的语气,从他怀里抬起头:“我要走了,你是不是马上就再找一个?”
傅舟没回答,这是肯定的吧,他一直以为乐水是个聪明的男孩子,大家各取所需而已。
嵇乐水见他这副态度,气得扇了他一巴掌:“你滚。”
傅舟:“……”
这是他买的公寓啊。他穿好衣服出门,嵇乐水黑着脸,瞪他一眼,砰的把门给关上了。
傅舟摸了摸自己被打了一巴掌的那边脸,心想,这孩子也是被他宠坏了。
最近真是诸事不顺。傅舟想,他想着儿子的事,嘉木从小跟着他妈,对他有怨怼在所难免,也不是一时半刻就能解决的。
他想来,与其从嘉木那直接下手,倒不如找嘉木的女朋友旁敲侧击。
枕头风嘛。
他想想,这些年来他是找过不少小情人,像嵇乐水这么合心意的也是第一个,偏偏这个男孩子好像还是真心喜欢他,他眼下也舍不得分手。
上次乐水说过喜欢什么画家的画来着?买来送他吧。傅舟想,还有他要的什么名牌鞋子、衣服,也买几件给他,多哄哄吧。
郁嘉木仍在为了祈南的事烦心,自从祈南晕倒之后,祈南就没有给他来过电话,还是郁嘉木忍不住晚上给祈南打了电话,问祈南在做什么。
他听到祈南虚弱的声音,背景音里还可以隐约听见有人还喊拿号排队呢,就这样,祈南居然能睁着眼睛撒谎:“没什么……我吃完了饭,在散步呢。”
郁嘉木好不容易才忍住没问“你散步散到医院里去了吗?”,他实在不明白祈南为什么骗他。
祈南就不敢让程先生知道他生病的事,这要是程先生问起来为什么生病,别的病也就算了,偏偏是那样的原因……还是拖一拖,拖过去就好了。
隔天郁嘉木又打电话,祈南接着骗他,说在家里画画。
郁嘉木开始的时候非常生气祈南这样子骗他,反复想了又想,越想越不对劲,慢慢冷静了下来:生病这种事祈南为什么要瞒着他?有什么好瞒的,又不是什么大事,没道理啊。难道是有隐情?
该不会……该不会是祈南得了什么很严重的病吧?怕他担心,就不告诉他吧?
那个老男人做得出来的。郁嘉木想,祈南那么爱我,最近电话都不敢打给我,怕不是真的生了病,总不会还想分手吧?
郁嘉木既生气也忧心,憋了两天,实在憋不下去了,跑去找祈南。
祈南本来想装不在家的,郁嘉木怎么喊门都不应。
然后郁嘉木给他手机打了电话,祈南兜里的手机就响了,他只好去开门。
郁嘉木就站在门外,冷冷说:“我还以为你要装手机落在家里了没带在身边。”
祈南一震,满脸写着“对哦原来还可以这样!”
郁嘉木想,祈南还真是不会骗人。
这几天熬中药,屋子里一股中药味,完全是不打自招。
郁嘉木冷着脸问:“你房子里怎么全是药味,你生病了?”
祈南不敢回答。
郁嘉木索性去翻他的柜子,本来以为会找出前两天祈南住院的病历单,结果不止找出了这份,还找出另一份,也就一周多以前,祈南发高烧住院的单子。就是那天他去找祈南结果祈南不在家的前一天。
这是瞒了他多少?郁嘉木气得不成,把病历单摔在祈南面前的茶几上,“你为什么瞒着我?”
祈南觉得这次程先生比上次还生气的样子,吓得结结巴巴:“我……我……”
郁嘉木走到他面前,拉着他的手,气冲冲地看着他:“看着我,祈南。”
祈南抬头,眼神躲闪了下,才回望着他,他看见程先生的眼眶慢慢红了。
“我有个朋友前两天住院,我去探望结果无意中看到了你,你没发现我。我就等着你告诉我你生病了,你却半个字也不提,还和我撒谎,不让我来你家。你知不知道我多担心?”
郁嘉木拉着他,让他坐在沙发上,自己则半跪在沙发边上,握着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畔:“你别因为比我大几岁,就什么都不告诉我。到底是生什么病?不管生什么病,你都别想抛开我。”
祈南心都软了。
哥哥真是白操心,看吧,程先生对他就是一片真心。
可是,祈南也完全没脸实话实说告诉程先生他的病,太丢人了啊,怎么说啊?
他都表白到这份上了,祈南还想瞒着他呢?郁嘉木愠怒地问:“你到底说不说?你该不会是真想和我分手吧?我告诉你,你就是做梦!”
说完,就把祈南推倒了要压上去。
祈南慌了,推了他一把:“不要。”
郁嘉木夷然不动,烦躁地看着他,用冰冷的眼神询问他是什么意思。
祈南鼓起勇气说:“我这次生病,医生说是……纵/欲/过/度,房/事太频繁,才精力不足……以后、以后少做点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