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段开场白:“Ladies and gentlemen,Welcome to the evening party for No.3 middle school,I’m JIn.Xue.”
纯正的英语发音,漂亮的咬字和冷金属般的嗓音刺破了温暖的空气,台下在短暂的几秒沉默后,终于有女生忍不住冲他吹了声口哨:“烬神,帅炸天!”
……
因为除了程老师以外没有别的老师在场,大家的情绪都很活跃。
女生们对着薛烬欢呼,终于吸引到了他的注意。
又有人对他叫道:“烬神,玲珑在这儿哪!”
许玲珑的脸立刻红了起来,推了一把自己的闺蜜:“别闹。”
旁边的女生都捂着嘴巴笑了。
骆羊也八卦的往他那边看,谁知道,凌空中,他竟然就找到了她。
薛烬如果是猫的话,骆羊觉得自己上辈子就一定是只老鼠了。
他看了她一眼,大约是在审视着什么,随后,便朝女生们这边走来。
少女们开始躁动,尤其是许玲珑。
薛烬还未走近,有人在许玲珑的背后狠狠推了一记。
许玲珑踉跄着被推到了薛烬的面前。
差点摔倒,还好,他托住了她的手臂。
许玲珑扬起笑脸,却发现他更快的松开了手,她有些小小遗憾,但更多的是高兴:“你也来彩排吗?”
薛烬点头,“校庆没几天了,我跟魏蓝来走个过场。”
他看看她身上的演出服,又看看其他人,开口问:“这是你们到时候要穿的衣服?”
许玲珑甜甜道:“恩,是啊。还不错吧?听说这次学校下血本了。”
“你的衣服款式似乎……跟有些人不太一样。”他不经意的道。
对于他能观察到自己跟旁人的不同,许玲珑高兴极了,但还是用谦虚的口吻道:“是有点不同,我跟骆羊到时候会在前面带队,衣服稍微比别人亮一点而已。”
“原来是这样,”他轻笑了声:“很好看。”
站在两米开外后的人群中的骆羊,并没有听到薛烬和“嫂子”在说什么悄悄话,只是许玲珑不时垂头微笑的样子实在虐狗的很。
除了幸福,还是幸福。
啊,恋爱的酸臭味啊。
大概是顾忌后面单身狗的情绪,许玲珑很快就回归到队伍中了。
薛烬和高三的学姐司仪魏蓝拿着本子出去研究别的了。
而大家穿着演出服,继续彩排……骆羊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原地踏步的脚底板都生疼,一不小心,操练到了霓虹初上。
骆羊没有马上离开,她先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回来的时候宋荔在她的书包上给她留了张纸条:“老妈急call我先走了。”
礼堂里已经没什么人了。
骆羊刚要换衣服,小裙子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上面有两条短信,前后隔着一个小时的时差,可可是刚才室内声音大,动作也大,骆羊根本没有发现。
短信是薛烬发来的——
第一条:我在校外凉亭
第二条:从1数到60,后果自负
不管怎样,高二的日子开始了。
好学校的风气也好,不会出现像以前那样,早自习进到教室的时候学生寥寥无几,相反的,大家都非常守时。
骆羊还没来得及吃早饭,杨晓清给她的书包里塞了两个奶黄包,茅威闻到了香味,按了一下自己鼓出来的肚子:“好饿呀,我都瘦了。”
骆羊无语,把包子分他一个。
他得了包子,喜笑颜开:“谢谢你,骆羊。你们走读生还是很幸福的,每天都可以在家里吃上热乎的饭菜,我要一个月才回家一次,好想念我妈的红烧肘子。”
平江并不是强制性的全封闭学校,因此学生可以自主选择寄宿或者是走读,像骆羊家里住的这么近的,自然是每天走读,她问:“你父母不在溪城吗?”
说到这个,茅威有点苦哈哈:“他们都在的,不过我妈说学校里更有学习的氛围,不许我走读。”
原来还有这样的,骆羊顿时有些同情茅威。
她从小跟杨晓清相依为命,好像从未想过要离开母亲独自生存的事。
两人说话间,门口一阵嘈杂,没几秒的功夫,陆扬非和齐衡一前一后的进了教室,然后大喇喇的拉开椅子,动静颇大,惹得一些同学皱眉相对。
他们二人却全不在意,还在叽叽呱呱的聊着游戏。
骆羊后面的位子还是空空的,她正奇怪,就听到陆扬非大咧咧的道:“阿烬,你怎么老是走后门,特么跟巡视的老师似的,暗中观察啊。”
骆羊心里一紧,薛烬来了。
“关你屁事,”薛烬把书包放下,不过还是解释了一句:“起晚了。”
“你就算迟到也没事,哪里像我们。”
话才说了几句,上课铃就打响了,骆羊赶紧吞下了最后一口包子。
第一节课就是李素的语文课,在上课之前,她还重点说了两个月之后的月考,这也是他们高二生即将迎来的第一场考试。
高中的考试其实就是一场又一场否定自己又确认自己的修罗场,但大家都是大河里的船,除了逆流而上别无他法。
而9班作为尖子班,压力更大。
骆羊听到考试就觉得窒息,她没有撒谎,依照她的水平,大约只能在平江的普通班混个前10,之前也不知道怎么的,鸿运当头,直接进了9班。
恐怕下一次月考就要露馅了。
接着,李素宣布了重磅消息——假设连着三次月考吊车尾的话,就有可能要回到普通班。
骆羊还是想要面子的。
所以,连她自己都没发觉,她听课的姿势都变得十分认真,笔记抄写全面,目光专注。
她直着背望向黑板的样子都落入薛烬的眼中。
他仰靠在椅背上,手中转着笔,若有所思。
无心学习。
新学期开始之前,他就在新生名单上看到了骆羊这两个字,有一瞬以为是巧合,但她的名字不常见,他稍加判断就猜到,是她从崇文并了过来。
胆子真的很大,明知道他是平江本部一路升上来的,竟然还敢来,是觉得自己会轻易的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