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在一个城市呀。
林悠悠悄悄地想。
一通话,该说的说完了,该听的也听完了。肖驰不再往下问,面色如常,很随意地“嗯”了声。
嗯?
嗯是什么意思?她一呆,被这个过分简洁的回应弄得有点懵。
这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
肖驰接起电话,不到一分便面无表情地挂断,看眼对面的小姑娘,“吃完没?”
她看出他有事,赶紧起身,“哦哦,吃完了。你赶时间的话就先走吧,不用管我,我朋友马上来接我了。我先去买单……”边说边掏出小钱包往屋外走。
“买过了。”
“……”说好的,她请呢(-口-)ノ……
几分钟后,两人走出餐厅,袁晓刚巧也到。林悠悠老远看见她,笑着挥手打招呼:“袁晓,这儿呢!”
袁晓小跑着过来,一抬头,最先注意到的却是林悠悠身边的男人,实在惹眼。
那人高大,身型笔挺颀长,肩宽,腰窄,一双长腿包裹在黑色长裤下,和时下流行的花美男细腿不同,他腿型匀称有力,笔直如白杨。两手插在裤兜里,站姿随意,表情很冷。
“肖驰先生,这是袁晓,我同桌。”林悠悠介绍两人认识,“袁晓,这是肖驰肖先生。”
袁晓干巴巴地笑,“……你好啊肖先生,久仰大名久仰大名。”
肖驰淡淡点头算是回应。
几分钟后,黑色越野车顺着大路驶出两人视野。
“啧啧,”袁晓手搭在林悠悠肩膀上,感叹,“此等美色,难怪把你迷得七荤八素啊。”
林悠悠嘴角一弯,甜到心坎儿里。
袁晓端详她脸上表情,然后挑挑眉,压着嗓子问:“情况如何?告白了吧?”
她脸红,点点头,“……嗯。”
某老妈子眼睛都亮了,兴冲冲追问:“那结果呢?”
她皱眉,又摇摇头。
袁晓不解:“成功了?”
“……不知道。”
“失败了?”
“……不知道。”
袁晓快被这个天然呆气死,在她胳膊上拧了把,道:“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你是猪吗!肖驰怎么说的啊?”
林悠悠都要哭了,“他说,‘嗯’。”
袁晓:“……”
下午时,两个姑娘一起去商业中心买东西。袁晓化失恋的悲愤为动力,战斗值惊人,拿着卡从头一路刷到尾,林悠悠则心不在焉左思右想,满脑子琢磨,肖驰的那个“嗯”是什么意思。
不知不觉太阳落山,夕阳的余晖洒满城市。
袁晓晚上另有约,林悠悠独自打车回家,在路上,她纠结再三,终于还是决定去问问那个某当事人。
戳开微信,进入对话界面。
悠悠兔:肖先生,不好意思又打扰你了……请问,今天你是拒绝我了吗 o(╥.╥)o ?
半晌,回复来了。
CHI:不是。
悠悠兔:!!!(⊙_⊙)……那你是……是接受我了吗?
CHI:不是。
“……”她囧了个囧,颤抖着指尖戳九宫格打字,连呼吸都觉得很困难。屏息凝神,好一会儿才发送道:没有拒绝,也没有接受……那代表什么意思呢?
这一次,肖驰回她:意思是林悠悠,你别玩儿出火。
那人的音色很沉,说话时,无论表情或语气都很冷淡,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听不出起伏,也看不出喜怒。
边儿上噤若寒蝉,没人吭声。
他静等半刻,周围还是死一样的寂静。于是随手点了下烟灰,语气懒散,黑眸里却浮起丝寒意,“全哑巴?”
话音落地,沙发上的应瑶终于有些坐不住了,她站起身,涂着黑色指甲油的右手高高一指,底气不太足:“你谁啊?她成没成年和你有毛关系,少在这儿管闲……”
最后一个字还没出口,二世祖里领头的就狠狠瞪了她一眼,低声斥道:“闭嘴。”
“什么?”应瑶瞠目,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我闭嘴?高雄,没事儿吧你。”
“让你闭嘴就闭嘴。”
“我凭什……”
应瑶还想说话,高雄却不耐烦了,拽着她的胳膊下劲一扯,动作粗鲁又蛮横。应瑶痛得闷哼,高跟鞋一崴,狼狈摔回沙发。
细皮嫩肉的千金小姐,哪儿受过这种气。她抚了抚额,缓过来后更加恼怒,骂道:“我靠,你他妈有病啊!”
嗓门儿尖利高亢,听得林悠悠起了一身鸡皮。
那高雄跟没听见似的,转过身,朝几步远外的颀长身影挤出一个笑来,要多僵硬有多僵硬:“驰哥,挺巧啊。”边说边拿起杯子倒酒,嘴里殷勤道:“来来,今儿个老弟我请,坐下一起喝。”
那人一根烟抽完又摸出烟盒,没动身,脸上也没有多余表情,“你朋友?”
高雄笑容微滞,神情瞬间变得有些难看了,看了眼沙发上的应瑶,有点儿结巴:“那、那个……驰哥,这就一小妹妹,不懂事,您千万别往心里去。”说完拿起火机双手捧过去,作势给他点烟。
“嗒”,火星子在黑暗中一闪即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