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看着自己绑着绷带的手,苦笑,“是初代砸的。她脾气很急的,我不同意结束这段关系,她就拿梳妆台上的石膏像朝我砸过来。”
石膏像?
忽然想到某种可能性的服部平次和柯南对视一眼,服部平次问:“是什么样的石膏像?”
土屋源弥回忆着,“是个女性半身像,三十厘米高,挺沉,应该是特别定制的,因为模样很像初代。砸过来时被我用手挡了一下,摔在地上断成两截。”
对面的几人面面相觑,他们并没有在化妆室看到任何石膏像。
“去找!”横沟警官一挥手,吩咐旁边做记录的便衣警察。
“土屋先生,对于死者身上的红色喷漆,你是怎么想的?”
校医蹙起眉,看上去很愤怒,“如果我知道是谁做的……我会狠狠揍他一顿,教一教他怎样尊重别人!”
“土屋先生,最后一个问题。”太宰最后问了一句,“你觉得谁是凶手?”
“初代的男朋友,上原直治。”土屋源弥推了推眼镜,“别问我为什么,就当我看他不顺眼吧。”
土屋源弥站起身准备离开审讯室,走到门口时,忽然听到太宰问他:“这个问题你可以选择答或者不答——小山初代她被自己的继父性|侵过吗?”
良久的沉默后,校医推开门,“这是第二个‘最后一个问题’了吧,上一个我已经回答完了。”
太宰了然的笑笑,不再开口。而在座的其他人神情都有些复杂。
最后一个嫌疑人进来前,一名身穿制服的警察先送来一份调查报告。
“我们询问了上田静子的老师同学,基本上对她的印象都是内向、易害羞、但交待的事情会认真完成。不过网球部一位姓柳的同学给出了和其他人不一样的答案——”警察先生表情有些微妙,“他说,上田同学国文很优秀,对于文字的掌控能力相当强,据他平时观察,上田同学会忽然想到什么,然后掏出小本子记下来,他认为上田静子在搞文学创作的概率为百分之八十五。”
“上田同学有成为文豪的潜质呢!”太宰笑眯眯道。
“至于校医土屋源弥,网球部的同学……对没错,又是网球部……”警察先生也很无奈,“因为平时训练经常受伤,他们比其他学生更了解这位校医,总的来说,土屋先生是个认真负责医术高超的好医生,不过柳同学……就是刚刚说的那个柳同学,据他所说,有一次看到土屋源弥打开钱包,里面有张死者小山初代的照片,两人是亲戚的概率是百分之十二,是情侣的概率是百分之三十七,校医单恋的概率是百分之五十一。”
“……这位柳同学有成为跟踪狂的潜质呢。”半井桃水干巴巴道,柯南服部平次还有横沟警部也是一脸黑线的模样,唯有太宰,嘴里嘟囔着“厉害厉害”,一副很想结交一下的模样。
“至于上原直治……他是美术生,也不怎么正经上课,经常有大半天都泡在美术室里。似乎家里比较有势力,和学校打过招呼,跟同学老师的关系也不怎么亲近,问过的人大多数觉得他是个忧郁浪子类型的男生,其中国中部美术社的幸村同学提供的线索更有价值,他说上原前辈最擅长的其实不是绘画,而是雕塑艺术,而且……”警察先生顿了顿,“幸村同学之前在东京综合病院住院,有一次他在医院看到上原直治挂了专家门诊的号。”
“这次终于不是网球部了,不然我还以为立海大网球部不打网球,改做侦探了呢。”横沟警部难得幽默了一下。
拿着调查报告的警察先生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道:“其实,这位幸村同学他……是立海大网球部部长。”
……厉、厉害了立海大网球部!
众人皆无语,太宰却很感兴趣道:“能够认真又细心的观察周围,这样的人真想收到侦探社呢。”
这就是所谓被网球事业耽误的侦探吧——半井桃水默默腹诽。
“我查了上原直治挂的门诊号,是东京综合病院新成立的精神科,那天是由东京大学附属医院的忍足医生带学生出诊……只是上原直治虽然挂了号,最后却不知道什么原因并没去看医生。”
“没去的原因,叫来嫌疑人直接问不就知道了。”横沟警部笔尖点了点记录本,“叫最后一个嫌疑人进来。”
在上原直治进屋前,半井桃水拉了拉太宰袖子,低声询问:“刚才审那个校医时,你怎么知道死者心里是怎么想的?还有之前那个女生,一下子就看出她并不把死者当真正的朋友,好厉害啊!”半井桃水星星眼都快冒出来了。
——不愧是我家毛茸茸的太宰先生呢!
半井桃水无比自豪的想。
“诶,我并不知道呀。”太宰眨了眨眼睛,丝毫不怕在迷妹面前自损形象道:“可是拷问不就是这样吗?用言语试探,寻找对方的心理漏洞,诱之以利,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胁之以威,压之以势。”他勾起唇角,漆黑瞳孔仿佛翻涌起黑色雾气,让温暖的茶褐色双眸看上去深邃冷漠许多。
“毕竟,我发问还不回答的俘虏,好像一个没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