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你你怎么在这儿?”白尺结巴,机械式的把头掰了过去。
从脖子红到耳根。
吹了半个小时冷风才稍稍平复的心情,又稀巴烂了。
“现在转过去还有什么用?该看的不该看的,你不是全部看到了么?”安城笑她,在衬衫外面又套了件圆领的小夹克。
接着眼神在白尺身上打量,正经讲:“明后两天开始降温了,以后晚上出门多穿点。”
“我知道。”她手指碰唇,也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话题,只想快点把刚才的那一幕给掀过去,便又问了一遍,“你这么晚在工作室干嘛?”
“喏,这些在澳门拍的照片”安城晃晃自己的手机,“想趁着对那座城市感觉还没减,赶紧筛选一些存下来,都是取景的素材,日后的场景设计肯定用的上。”
他说完,将换下来的卫衣塞回包里。拿着手机走到电脑面前,接上数据线。
可能是现在这身深咖色夹克贴身的缘故,安城整个人看上去,很干练办公室,不像是个大一的学生。
白尺被一路上的情绪变化搅得、倒是真把筛选场景素材的事情给忘了。
安城这么一提醒,她想起正事儿,方才的慌张无意中竟也减轻了半分:“对哦~我也得赶紧把蹦极时候的情景先起个草,不然感觉就没了。”
说着她把包从肩上拿下来,对着自己的后脑勺拍了两下:“真是猪脑子,这么重要的事都忘了。不然蹦极白蹦了。”
安城正盯着屏幕在筛选照片,听到她这么说,突然笑起来:“你别这么说,猪会生气的。”
“……”白尺桌盯着那英俊的后脑勺翻了个白眼,“你生气了?”
“哈哈,幽默!”
“哼。”她为自己的机智打call。
不过,也同时感谢安城没有再拿刚才那件事情、继续调侃她。不然以自己现在的情绪变化,她根本不知道该如何自处。
白尺深呼吸了口气,集中注意力。走到画桌前拿起笔,拇指习惯性的在铅头磨了片刻。另只手将纸抚平。拉线起稿。
脑袋里重现了一遍白天蹦极时的心情、蹦下去之后的速度、视角与周围建筑碰撞带来的冲击。
这就是白尺好奇心的原点。说白了,就是艺术源于生活。她只有自己去感受。增加自己的见闻阅历,才有办法在此基础上进行二次的想象力创作,用于动画作品中。
其实,现在提到动画,很多人第一反应是剧情日漫。
白尺和安城并不排斥日漫,他们也很喜欢看。各种各样的世界,各种各样的奇思妙想。
但是看过之后的思考呢?
这是白尺一直所坚守的,她认为真正好的动画,不是让你蹲在家里等下一部,而是让你走出去看看这个世界,对这个世界好奇,有所思考。
可安城坚守的东西,和她又有点不太一样。
时下、随着各种软件的出现,动画制作愈来愈趋向便捷、高速和模式化。随便什么东西,加上些卖点,一两个月做出来都叫做动画。
他也知道这是自媒体高速发展,时代节奏越来越快的必然结果。不可逆。
对动画那份尊重和敬畏,拒绝将动画作品降到通俗的层面,这种情怀已经不再是主流。但安城坚守。
那时候,他们十九岁,秉持着完全不同的初衷、在相同的道路上并肩走。
等安城素材整理归类好,已经十点多了。
他伸个懒腰,起身去饮水机边接了两杯水,走到白尺的身后,轻手将其中一杯放下:“还没完啊?”
“快了。”丫头眼睛半睨着,已经完全投入了进去。
安城一直羡慕她这个技能,无论平时什么状态,只要一拿起笔,就能立刻认真、跟变了个人似得。
他视线又滑到纸上,盯了片刻,挑眉问:“你用鱼眼透视?这画面构图够大胆的啊~”
“不然你能想到什么更好的透视,去展现跳下去的那一刻、从眼前飞速掠过的建筑么?”
“……”安城被她反问的哑言。
废话,当然不知道,他跳下去的时候、吓得眼睛都没睁开过。
大概又过去了十分钟左右,丫头如释重负一下子扔了笔:“终于好啦~先起个草,具体的细节还是得慢慢修。”
说完,“呼”一声,拿起手边的杯子,猛灌了两口。
“慢点喝,又没……”话卡在一半,安城脸突然凉了下来,凑近轻捏住她的下巴,“这是怎么了?”
刚才丫头一直低头在画画,头发挡着也看不见。现下扬起来喝水,额上那一大块的淤青和蹭破皮后凝固的血迹,全都露了出来。
“什么怎么了?”白尺撂开他的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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