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的白尺活的跟个小傻.逼似得。】
可——
唐晓怎么也没想到,日后不久,自己这差点毁于一旦的人生,就是被眼前这小煞笔给救了。
而白尺也没想到,现在抱的这个女孩,在日后、给她的人生上了最缺失的那一课。
*
次日,白尺将【抽烟】这项从自己的列表上,划掉。
吸第一口的时候,过了过嘴,啥感觉也没有。
唐晓就教她,烟到嘴里后,不要马上吐出来。微张嘴深呼吸,让气体顺咽喉咽下,带烟入肺。这才叫吸烟。
白尺就跟着试了第二口。
呛,口干,头晕,还无聊。
然后,她就知道,自己这辈子再也不会碰烟了。
大学的生活节奏慢,校园里的流水慢,白云也慢。
大一的课程安排更是轻松的让人想睡觉。
设计素描的姜坤正反正从来不管人,也从来不留作业。
艺术概论的老师,就天天带同学们看看动画,讲讲世界动画史,再讲讲中国动画史。
这些,早在三年前,白尺和安城就滚瓜烂熟,铭记于心了。
英语老师更好玩,最喜欢说得一句话:“这是基础,你们高中老师应该讲过了。”
史乐童开玩笑,说他们高中老师也这样:“这个高考考不到,到了大学,你们老师自然会讲。”
然后……就尴尬了!
全班哄堂大笑。
隔壁那帮学计算机的,就不理解了。
妈的!
同样是上大学,自个这边儿学语言学编程,学的快吐了,那帮动画班的咋就那么舒服呢。
而安城最近好像都很忙。
连白尺都有好一阵没见到他了,除了一起上【设计素描】的时候,他会靠在墙角睡觉。
往常那张阳光无敌的脸颊上挂着一丝疲惫,眼底有淡淡乌青。
偶尔被旁边同学的打闹吵醒,他就会朝白尺这看一眼,然后嘴角一勾,又接着去睡。
不知不觉,国庆就到了。
班上一些外地的同学都忙着抢大巴票,抢火车票,抢飞机票。南北两个客运站、火车站、飞机场,这两天更是被堵的水泄不通。
白尺住在相城老城区,从学校到家也就个把小时的功夫,所以她不着急。
东西收拾好。
去理发店坐了坐。
和理发师…聊了聊。
出来之后,那一头的小黄毛……就变成了火烈鸟。
老白知道她今儿回来,把店交给手底下的那些小伙子打理,大中午就买了菜做好饭在家等着。
谁知道——
他一口绿豆汤卡在嗓子眼儿里,差点没要了老命。抡起地上的小马扎就冲了过来:
“你你你,你个小妮子给我过来~”
白尺东西往院儿里一扔,撒丫子就往安城家跑。
安城也刚到家,换了拖鞋,在院子里帮他阿婆收拾花草。
下一秒,就听见一声划破长空的——
“阿公~救命啊~”
丫头顶着一头血.红的头发破门而入,白叔举着马扎、紧跟着就冲了进来:“你丫胆子肥的咧……”
“唉,白叔,白叔,你冷静,这是怎么了?”安城赶紧将丫头护到自己身后。
“阿城,你让开,我今儿非得好好收拾她不可~”
当事人揪着安城的袖子,探出半个脑袋:“有你这么当爹的么。我刚到家,话都没说上一句呢。就喊打喊杀的?”
“你你你,那你说说那一头狗血是怎么回事?”
“什么狗血?这叫玫瑰红——唉——”
话没说完,老白梗着脖子又扑了上来:“还、还玫瑰红……”
好在安城力气大,帮丫头挡住了马扎:“白叔,你冷静。”
“我怎么冷静?阿城,你说说,这丫头才离了我一个月,居然敢染头发了?”
某人被安城护在后面,竟有点儿小得意。
老白气炸:“嘿~你那什么表情?”
安城尽量不出声,可被父女两逗得...脸颊两边的笑肌都忍酸了。
他扭头眨眼、给白尺示意,让她赶紧进去找自家阿公。白叔的驴脾气上来,还真的只有阿公拦的住。
丫头瞬间get到他的意思,又撒丫子往屋里跑。
“你给我站住——”
“唉,白叔,我们有话好好说,先消消气、消消气~”
见屋里背影消失了,老白扶着额:“哎呦,头晕……”
“……气死我了,阿城,这丫头要是有你一半好,我可得多活二十年。”
“白叔,你这话说的,那我原本以为稳拿的状元,还不是照样给小布丁抢走了。”
“这顶什么用?你看看她,把那头发染的~十九岁的人,一点不懂事。气死我了……”
安城扶他在院子的石凳上坐下:“气坏了身子可不划算。小布丁下次再惹您生气,您啊,就静下来默念:亲生的、不生气、不动手……”
“可不是么。不是亲生的早被我打死了。”
“就是啊,亲生的,随您——”
老白脸一凉:……
安城笑,俊朗的唇形往上一勾,阳光天然、无毒无公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