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们人人都爱跑去这个经常闹财政危机的破学校,我听说你前两天被别人扒了啊?还被别人泼了一身的水,让我猜猜是因为邬童的原因吧。”
因为鸭舌帽压的很低,顾我微微抬起头,朝着面前得瑟的人微微一笑:“关你屁事?”
“行行行,不关我的事。听说刑姗姗上个星期跑去找了邬童,说是告诉他接下来的联赛有来自美国的教练让他好好表现。怎么你跟着邬童跑去了月亮岛,我猜他压根就不在意你,也没有告诉你这件事吧?”不得不说,江狄这个人最让人讨厌的地方就是他很容易就能说到让别人生气的点,擅长观察这也是他能成为顶尖捕手的原因。
顾我将腿从凳子上拿下来,整个人靠在休息椅的手背上,臂搭在上面:“关我屁事。”
江狄脸色看的很难看,顾我挥了挥手让他能滚多远滚多远。
江狄从在中加的时候就看她不爽,一直欺负刑姗姗不说,还总是一副自视清高的样子。每次他去打邬童的小报告,她就会给自己下绊子。他就是要把她那张永远无所谓不理会百姓疾苦的脸给撕破。
他整张脸都开始扭曲,剩下几个字也是从牙缝里挤出来:“行啊,你有本事就守着他一辈子。你别忘了你还有把柄在我手上。”
顾我点了点头,慢慢的不在意:“你也是啊。”
江狄不想再和顾我多说什么,戴上护具:“老规矩吧,谁赢了谁用场地。”
邬童没有回答他,只是弯腰和那几个小朋友说了什么。班小松作为棒球队队长应了战。
银鹰先防守。
顾我不怎么看得懂比赛,也懒得围观,棒球场外的老年健身器材还有小孩子的娱乐设施倒是比这些还要有趣的多了。
“现在啥战局情况。”焦耳问。
顾我看了看:“到第三棒了,班小松在二垒,尹柯在一…嗯…到邬童了,哇全垒打…到冯程程了,两个坏球…哇…球朝你飞过来了啊…”
顾我刚说完球就落到了场外——又是一个全垒打。
“嗯…”顾我看着球场上的比赛,然后低头看着需要仰视自己的焦耳:“和你这种胖子玩翘翘板真是太无聊了。”
回到场边的休息区的时候已经互换攻防了,顾我屁颠屁颠的溜回去,站在邬童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这种比赛就是要你这样又帅又能在关键时刻站出来carry全场的人啊。”
班小松在喝水,差点没有喷出来:“顾我你嘴巴什么时候变这么甜了。”
顾我得意的一笑:“邬童听完之后决定以后我的数学作业被他承包了。”
邬童听完她的话之后,没有承包她的数学作业,只是用满是镁粉的手朝她脸上糊了一把。
中场休息结束。
顾我在等待上场的杜棠旁边坐了下来:“怎么?你们不去刑姗姗家的训练馆里每次都跑这来跟我抢地方?”
“你怎么护着他到底是为什么?”杜棠反问她:“他这么不把你放心上,你现在在图什么?”
“你对一个人好就是要图他什么吗?”顾我看着在投球区的邬童,三振出局了江狄。
“至少从你嘴巴里我了解到的邬童一点都没有什么值得你喜欢的地方。”他拿起棒球棍准备上场:“你自己好好想想。”
邬童的确没有什么好的,固执,对她脾气也不好。只是在以前她所认识的邬童温柔又善解人意。是一个愿意每天帮她吃掉幼稚园里每次都有的难吃的胡萝卜的小男孩,愿意在她和别人打架的时候帮着她一起去打别人然后陪着她一起挨老师骂的人,他会在她不想写作业的时候模仿她的笔记帮她补作业补笔记,还是一个愿意背着打架扭到脚的她回家的人,她想着这些便觉得自己现在帮着邬童没有什么不对。
他很好,如果不是因为他母亲的去世,他现在还是会像以前一样吧。现在这样或许是因为自己其实早就知道邬童的母亲是因为生病才离开的,可是她却跟着他的父亲一起瞒着他。她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去缓解他一旦知道的时候会承受的痛苦,可是那个时候她真的没有办法去开口告诉他。
顾我还记得那天她回家看见邬童妈妈已经收拾完所有的东西准备离开,她告诉顾我一定不能让邬童知道。她告诉顾我求她一定要替她好好照顾邬童。
“对了,后面那个女生你认识吗?我们上次来钓鱼的时候我就看见她了。”
顾我顺着杜棠的目光望过去,不远处的树下站着一个女生,身材长相都很普通,扔到人海里大概就找不到的那种类型。只是自身不知道为什么散发着一股阴魂不散。
“没见过。”顾我在脑海里想了许久也没有能想到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