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切除那一部分坏死的牙神经。听上去恐怖得不得了,但是照着顾我生病多年的经验估计恐吓成分偏多。
走廊上邬童拿着手机看着上面的短信,是刑姗姗。问他为什么不来训练,他假装没看见,收起手机。
那年知道顾我生病后,他和班小松打完电话呆在宿舍不吃不喝了好几天,刑姗姗不知道从那里知道了顾我抢救差点没有缓过来的事情。
“你说你从小到大就喜欢顾我一个人,她现在生死未卜,如果她没了,你是不是能去喜欢别人了?”
他看着手里那块写着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的手帕,他不记得自己当时是什么表情,也不记得自己当时说了什么,只是过会儿很久他的世界清静了很多,贾斯帕有一次无意提起为什么许久不见刑姗姗,杜棠笑着看了他一眼:“上次来找某人,都被自己喜欢的人喊滚了,谁还能恬着脸来呢?”
顾我看到最后的医药费清单叹了一口气:“还不如买张机票回国呢。”
邬童没回她,将自己的□□递给收银的护士,顾我还还来得及阻止:“干嘛?我自己付钱好了。”
他还是没有回她,签完名字后,将顾我的药拎在手里:“大恩怎么言谢?要不明天陪我去看日出?听说英国巨石阵的日出很有名。”
“巨石阵在索尔兹伯…”顾我无情的泼了一盆冷水。
“那就海边的日出好了。”
这里是沿海城市,顾我的大学有些分院就靠海,但是三年下来,顾我早就没有当初第一次来看到大海的那股劲儿了。
况且日出又要一大早起来,不过想来邬童也不一定起得来,就随口答应了。
出了医院门,邬童的教练亲自打电话喊他回去训练,这里去学校也不是很方便,顾我想着他给自己付了医药费只好假装客气的问他要不要送他去训练的地方。
谁知道他直接就答应下来了。
“你还真是不客气。”
训练的场馆在靠海的地方,环境很不错。下车前邬童还不忘之前说要去看日出的事情。
“等我一会儿,过会儿我跟你一起回去帮你热菜。”关上车门便朝着场馆里面走了进去。
顾我将车窗放下一半,鬼使神差的真的将车停在路边等他,可一想为什么自己还在带着他,刚想发动车子把他扔下,车窗就别敲响了。
“刑姗姗?”
她点了点头:“附近有家咖啡馆,去喝一杯?”
“不喝。”顾我将车窗关上,准备离开,她却拉开车门上了车。
“这么不愿意和我聊天?”
“明知故问。”顾我放弃了离开,打算听听她究竟要说什么。
……
好像是因为杜棠要哄侄女,教练没办法只能喊他回来训练。发现是无关紧要的事情,邬童转身就打算走了,愣了贾斯帕连哭带喊的撒娇才劝下邬童,只要杜棠侄女一哄好,他立刻就可以走人。
杜棠哄了半个小时才结束,无奈的感慨当家长真不容易。
邬童扔掉手套,看见杜棠得空了就打算离开了,教练说如果他再这么吊儿郎当他就真的可以收拾东西离开俱乐部了。
“哦,随便。”
贾斯帕看着脸色难看的教练,朝着旁边来学习的小队员感慨:“邬童这样的臭脾气是不可行的,但是如果你们能投球投的像邬童这么好,臭脾气也是可以的。”
他走出训练场馆刚巧刑姗姗从车上下来,她朝着自己淡淡的笑了笑就主动的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开了。
顾我从车上下来,将身上的外套裹紧了一些:“明天我陪你看日出,今天你陪我去看日落吧。”
她说她知道有一个地方看日落最好了。
她将车子停在路上选择徒步,走在前面和他解释着英国的建筑,或者是一些本地的风土人情,就像是一个小导游一样。
她说的好地方是一座山上的灯塔。走到山顶的时候,太阳已经在慢慢下沉了,他开始有点好奇是不是刑姗姗和她说了什么。
太阳的余晖洒在天空上,尽头是海平线。太阳就像是慢慢沉入海底,光芒照射在海面上,又平静又有些凄凉。
她上前一步,踩在悬崖旁边的台阶上,太阳将最后一丝余晖照耀在她的身上,她转身,看向他:“我喜欢你,余生有点长,还望你不吝赐教。”
刑姗姗说:“他就算视线不在你身上,可他的眼眸里却全部都是你。”
她想有一个人会在人潮中于喧闹街头朝她伸出手,那个人不会是别人。就像是早晨听说的华人超市老板一样,她经历过生离死别的痛苦难道不应该更去珍惜现在吗?
她觉得真好,就算分别了这么久,至少他们还是互相喜欢的。
以前期望和希望太多了,慢慢的把心脏练的刀枪不入,不惧失望。可是只要在心里装着一个人,总有那么一处柔软是她存在的地方。
邬童慢慢走过去,朝着她伸出手:“幸得
你待我从一而终。”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