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荷摸了摸她的脑袋:“他人挺好的。”
安糯哦了一声,想起林为的语气和行为,还是对他没有任何好感。
*
应书荷的舍友都回家了,宿舍里只有她一个人。
安糯搬了张椅子坐在她的旁边,趴在桌子上,说:“我过两天回川府了,你什么时候回家?你不会不回了吧?”
应书荷叹了口气,说:“回啊,我周一再回去,不过老师让我早点回来。”
“早点回来干嘛?”
“不知道,就各种事情吧。”应书荷欲哭无泪,“只希望回来的时候不要像现在老是断电就好了,不然我就得出去租个房子了。”
安糯皱眉:“你直接住我那不就好了?”
应书荷倒是没想过这个,眨眨眼:“可以吗?”
“你今天就搬过去吧,我周日那天走,可能回去两个月,我妈估计也不会让我那么早回来。”
“我过两天再过去吧,这几天还有点事,在学校里方便点。”应书荷思考了下,继续说,“那你四月份回来?”
“差不多。”
“两个月,你的牙医哥哥会不会被泡走了。”
安糯猛地坐直了起来,很快又重新趴了回去。
应书荷以为她又要故作不在乎的说一句“那就泡走呗”,可她却什么都没说。
眉心拧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周日那天,陈白繁因为调不到班的原因,早上还是要上班,只能请下午的假。
安糯订的是下午四点的飞机。
想到两人还要吃饭,她干脆提早出门,到诊所里去等陈白繁下班。
一般他是中午十二点下班,但有时候因为治疗的问题,还是会延迟一点。
已经快十二点了,诊所里除了前台站着一个护士,基本没看到人影。
安糯走过去坐到沙发上,瞥了眼陈白繁常待的那间诊疗室。
这个角度看不到他。
安糯抬眼,看到护士正低着头,不知道在干什么。
她轻手轻脚的站了起来,换到另外一张沙发上坐,却也只能看到陈白繁的背影。
安糯心满意足的打开手机,对着他的背影拍了个照。
她打了个哈欠,垂下眼眸看手机。右眼皮毫无征兆的,突然跳了起来。
安糯揉了揉眼睛,心底陡然升起一大片不安,莫名其妙的。
过了一会儿,她还是忍不住起身,走到前台处问:“请问陈医生还要多久?”
护士可能是被陈白繁嘱咐过,看了她一眼便道:“稍等一下,应该快出来了。”
安糯心底的不安完全没有因为这句话而消散半分。
她不明所以的摸了摸胸口的位置,有些疑惑的歪了歪头。
正想走回原本的位置的时候,门外走进了一个中年女人。
女人的身上穿着一件很喜庆的棉袄大衣,长长的波浪卷头发被染成酒红色,高跟靴子敲在地上,声音格外响亮。
她走到了安糯的旁边,直直的盯着前台的护士。
安糯站在这个位置能看清楚她脸上浓厚的眼影和腮红,像个调色盘。
安糯垂下眼帘,看着女人鲜红的指甲在桌面上敲着,一下又一下。
这颜色有点刺眼,晃得她忽然有点慌。
安糯挪开了视线,重新抬脚。
很快,女人开了口,声音尖细又泼辣,横眉竖眼道:
“你们这里是不是有个叫做陈白繁的医生?”
林为咬咬牙,扯住林母的手肘,低声道:“算了,你当吃个教训行吧。”
“我吃什么教训!”林母甩开他的手,指着林芷骂道,“还不是这白眼狼!不是她扯谎的?”
她越说越气,上前推了林芷一把,边哭边骂:“我上辈子欠你吗?!才多大年纪就被人搞大肚子!你就不能学学你哥吗?你就是想让我没脸见人!”
女人的声音尖锐又难听,就像是铁制品摩擦的声音近距离的传入耳中。
陈白繁瞥了安糯一眼。
她盯着那边的人,表情没太大波动,安安静静的样子。
陈白繁转头看向其中一个民警:“现在是先去派出所?”
民警看着那头还在骂街的林母,也有点头疼:“如果你们决定不和解的话,那就要进行伤情鉴定,等派出所开证明,然后到指定的鉴定机构去鉴定。”
陈白繁思考了下,微微弯腰,问安糯:“急着回家吗?”
安糯摇摇头:“解决完再回去也行。”
另一个民警还在好声好气的劝导着林母,最后选择放弃,指着外面的警车,示意先到派出所录口供。
林母也没胆子跟警察犟,一行人向门外走去。
刚走到门口的位置,林为转了头,再度道了声歉:“安糯,真的对不起。”
林母站在林为的旁边,抹着眼泪,冷笑了一声,阴阳怪气道:“还道什么歉啊,有个屁用。这姑娘心够狠,今天要是她妈站在这她能这样?也不懂得将心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