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霖答。
“那边有树藤,我们顺着树藤下山谷。”
“行,你能下去吗?”司徒霖表示怀疑。
慕杉道:“那么危险的情况下,我都能自保,这个算什么?”
是,大公主比他想象中的厉害多了,一个月前他提出“将计就计”的法子之后,过着自己的小日子,并且越过越好,令王上、大臣纷纷夸赞,眼见着孟长歌一步步站起来,孟长吟一点反应都没有,大公主便觉得有猫腻,于是大公主把目标锁定在了狩猎上,让他提前将狩猎场地检查完毕,终于在接近狩猎日期的时候,他发现大公主的马儿以及狩猎场有所变化,那就是狩猎场靠近悬崖处有个坑,马儿的前蹄被做了手脚,其次孟长吟在暗地里集结了不少人,也就是说,孟长吟不想温水煮青蛙把大公主煮了,而是想来个挺而走险,不然等大公主树大根深之时,她无论如何也撼动不了,于是便有了一系列致命的安排,即便大公主逃脱了马儿失前蹄,她也难逃后续的各种刺杀,于是大公主便践行“将计就计”,提前多准备了两套衣裳,又整了些动物肉的带着,造成大公主被动物袭击的假象,现在统统都用上了。
可以说,大公主一点点扭转了她在他心中的形象。
“好了,你快点。”慕杉顺着树藤先下来,昂头对司徒霖道。
司徒霖低头一看,大公主果然下去了,动作居然比他还快,他丢掉手中的树藤一跃而下,两人顺着峡谷走。
慕杉问:“你胳膊是不是受伤了?在拉我进洞时擦伤了吧?”
“一点皮外伤。”司徒霖道。
“先清理一下吧。”慕杉拉着司徒霖到溪边,正准备洗伤口时,忽然听到有脚步声,两人心下一紧,十分有默契地藏身于一颗树后,借着夜色隐藏自己,而后看向溪边,看到三个黑衣人在四处搜索。
“我们还搜什么啊。”一黑衣人道:“大公主和她的男君不是都被野兽撕碎了吗?”
“上头让搜我们就搜,怎么那么多废话!”另一个黑衣人接腔。
“就是!搜不到我们再回去说搜不到不就行了。”第三个黑衣人道。
“行,我们就赶紧搜,反正也搜不到的。”
三个黑衣边走边搜索,从慕杉、司徒霖跟前经过时,慕杉、司徒霖同时屏息,眼睛睁大,看着三个黑衣人走过,并且走远,两人才来一个大喘气,这下也顾不得给司徒霖清理伤口了,赶紧逃到安全的地方才是最要紧的,二人走了许久,走出峡谷,换下身上的衣裳,走过一个又一个村庄,确定离狩猎场很远了,两人才在一个河边休息,这时天边已经翻起鱼肚白,慕杉让司徒霖清理一下自己的伤口时,司徒也看到了慕杉身上的伤口,不过慕杉伤的不重,只擦破了一点儿破,司徒霖伤的有点深。
“你先洗你的。”慕杉道。
“你是大公主。”司徒霖说着便用布沾着河水,温柔地给慕杉清理伤口。
慕杉看向司徒霖,问:“因为我是公主,所以你才对我好的是不是?”
“不是。”司徒霖头都没抬,脱口而出。
“那是什么?”慕杉赶紧问:“如果我和母亲说,让你当驸马你愿意吗?”
司徒霖微微一怔,抬眸看向慕杉。
慕杉眼睛很漂亮,就像眼中有星星一样,十分吸引人,他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只要看到她的眼睛,就有种吸住的感觉,想移开目光都没有办法。
“汪!”突然河边出现一只狗,“汪”的一声将两人思绪拉回来。
“叫什么!”慕杉呛小狗。
“汪!”
“还汪!”
“汪!”小狗摆出架势要和慕杉干一架的样子。
慕杉毫不退让,捡起地上的树枝就要去打小狗,小狗被吓跑了。
司徒霖边洗伤口边看着慕杉笑。
慕杉扔掉树枝道:“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司徒霖仍旧笑。
“你傻笑什么?”慕杉问。
司徒霖问:“我笑了吗?”
“笑了,好几次呢。”
“是吗?”
“是。”
“那我就笑你可爱。”
笑她可爱?
这是调.戏吗?这家伙出了宫就变样了,不过,这个样子变的好,她喜欢,她没有排斥这句话,笑道:“那我们走吧!”
“好。”
二人分别将伤口处理之后,起身朝修言国国都去,去孟长歌父亲的家,孟长歌的父亲姓百里,百里家在修言国是老一代忠臣了,对孟长歌也是极好,只不过因为孟长歌前期过于混账,算是伤了百里家的心,这次慕杉去百里家说是笼络人心,其实也是走亲戚。
慕杉想办法和司徒霖进了百里家,把百里家的当家人,也就是孟长歌的姑姑百里敏吓了一跳,随即道:“大公主,你不是——”
“姑姑,我没有死。”
“可是,王宫里已经举行丧礼了。”
“我知道。”
“你知道?”
于是慕杉把自己与孟长吟的恩怨说给百里敏听,百里敏太了解王室间的斗争,王位是个巨大的诱惑,古往今来多少英雄儿女为都为它折掉性命与家室,只是她没想到孟长歌会如此清楚,她以为孟长歌是个被孟清霞养坏了的孩子,没想到孟长歌对于自己身处的位置如此清晰,所以才来与她联合。
“所以,你想要我帮你?”百里敏问。
“是。”慕杉直言不讳。
百里敏则沉默。
慕杉想起孟长歌给予百里家的脸色,于是真诚道:“姑姑,当年长歌年幼无知,伤你和众姑姑的心,是长歌的错……”说完慕杉要下跪,百敏连忙将慕杉扶起来道:“大公主,这可使不得啊。”
“姑姑。”
“你先住在这儿吧。”百里敏到底是孟长歌的姑姑,看在自己死去弟弟的份上,她也要顾一顾孟长歌的,只是孟长歌想要她的帮助,这事儿还得再行考虑考虑:“先住这儿吧。”
“谢谢姑姑。”慕杉答应。
随即便有下人带慕杉和司徒霖到府内休息。
司徒霖疑惑地问:“她会答应你吗?”
慕杉道:“会,只不过是我以前做的事过于伤她们的心,她们只需要认真地权衡一下,就知道,我当国王于他们的好处,远远大于孟长吟。还有就是,她到底我的姑姑。”
司徒霖听后点头。
慕杉重新看向司徒霖的手臂问:“还疼吗?”
“不疼了。”
晚上睡觉时,想着司徒霖受伤了,慕杉没有像以前那样,靠着司徒霖睡,而是离了司徒霖有一段距离,谁知慕杉刚闭眼,司徒霜便翻个身,紧紧地贴着她,她禁不住嘴角上扬,而后睁开眼睛,看着望着自己的司徒霖,问:“你胳膊不疼?”
“不疼。”司徒霖道。
慕杉故意敲了下,他疼的蹙眉。
“疼吗?”慕杉问。
“疼。”
“疼还抱着我?”
“嗯。”
慕杉因为他的“嗯”而高兴,看着他俊朗的模样,忍不住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凑上去轻轻吻一下,而后笑着问道:“说,你是不是喜欢上本公主了?”
司徒霖直直地看着他,眼神清亮。
慕杉回望着他。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扑梭”声,有信鸽。
慕杉、司徒霖同时坐起来,司徒霖赶紧下床,走到窗前,打开窗户,随即一只信鸽飞到窗头,司徒霖取下它脚上绑着的字条递给慕杉,慕杉连忙展开来看。
“谁给的字条?是司徒静明吗?”司徒霖问。
“不是。”慕杉否定。
“那是——”
“南香。”
“南香君?”司徒霖疑惑。
“嗯,他说孟长吟怀疑我不会那么容易死,所以派了不少人搜查,仍然不死心,又要派人来搜查百里府,还有——”慕杉面色一冷。
“还有什么?”司徒霖问。
“王上病了,非常地生病了。”
“是因为过于悲伤。”
“看似如此,其实不是。”孟长吟实在是太心狠手辣了,连自己的母亲也下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