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忙?
谢一听着商丘的话,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脑子里缺氧的缘故, 所以反应很慢,他想了很半天, 自己从来没有和任何人帮忙过,毕竟这种事情比较隐私。
“咚!”一下, 谢一的脸瞬间又红了,感觉如果现在在自己脸上磕个鸡蛋, 都能摊鸡蛋了, 估计还能摊出商丘喜欢的溏心蛋……
谢一结巴的说:“不不不……不用了。”
商丘则是挑了挑眉, 说:“真的?”
谢一连忙点头,说:“真的,真的, 是真的, 千真万确……而且, 而且你手不是受伤了么, 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商丘则是一脸淡定的说:“没说用手。”
“咕咚!!!”
商丘不紧不慢的说:“嘴, 怎么样?”
谢一听到了自己咽唾沫的声音, 太没起子了, 真的是咽唾沫的声音, 突然间脑袋冒烟儿,但是眼睛里差点露/出精光, 一瞬间觉得商丘的话, 真是太有吸引力了, 让他心跳飙升,脑袋里一团浆糊。
商丘低声说:“好么?”
谢一晕晕乎乎的,脑袋里的浆糊简直稠的拉不开栓,根本无法思考,只是听着商丘的话,然后经不住诱/惑的点了点头。
商丘低声笑了一下,说:“乖孩子。”
谢一听见商丘好像称赞自己了,但是因为脑子里反应慢,所以根本没听清楚,只是紧张的站在原地,看着商丘慢慢蹲下,最后单膝点地,这个动作就好像要求婚一样……
谢一这辈子就没这么紧张过,他深吸了两口气,稳定下自己的心情,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叩叩”两声,似乎有人敲门,随即是高琼的声音在外响起,说:“陛下,卑将高琼,有要事求见。”
谢一一瞬间松了一口气,却感觉到深深的失望,他猛地清/醒过来,又是庆幸,又是失望,心里复杂的交织着,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商丘则是长身而起,耸了耸肩膀,淡定的说:“真可惜。”
他说着,转头过去,来到殿门边,就把大门打开了。
高琼从外面快步走进来,随即关上/门,似乎很神秘似的,说:“陛下,昨夜有人趁着纵火,在宫中盗窃。”
谢一有些惊讶,说:“盗窃?”
高琼说:“正是。”
谢一又说:“丢/了什么东西?”
高琼说:“堆放聘礼的偏殿被盗窃了,翻得凌/乱,卑将已经派人清点聘礼,似乎少了一个金盒子。”
“金盒子?”谢一更是惊讶,说:“里面装的是什么?首饰?布匹?”
高琼说:“卑将查看了登记,金盒子应该不大,但是具体没有记载是什么东西,之前负责聘礼一事的,都是寇准相爷。”
谢一皱了皱眉,这事儿和狱中的寇准又有关系了,说:“去查查丢失的聘礼到底是什么东西,另外,派人到狱中去问问寇准。”
高琼抱拳说:“是,陛下。”
他说完,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又说:“陛下,卑将还有另外一件事情禀报。”
谢一说:“太尉但说无妨。”
高琼说:“陛下……国师方才遣人来告知卑将,说是朝中王淮,与契丹公主似乎有些瓜葛。”
“王淮?”
就是那个举报寇准,说他亲眼看见寇准把□□下在了刘美/人身上的那个大臣,王淮和寇准交恶,如果是王淮勾结契丹人陷害寇准,这事情也说得通。
谢一皱眉,说:“朕知道了,你先去查聘礼的事情,另外封/锁京/城城门,若是有人偷盗聘礼,务必让他无法出城。”
“是,陛下!”
高琼很快领命退了下去,谢一顿时松了一口气,还好衣服比较宽,并没有看出自己的尴尬来,否则真是跳河淹死自己算了。
高琼一走,殿里就只剩下了谢一和商丘,谢一立刻又紧张起来,趁着商丘还没说话,立刻很夸张的转移话题,说:“啊……你说王淮是不是和辽使臣勾结?”
商丘也没说什么,在桌前坐下来,看了一眼谢一,这才淡淡的说:“我刚刚感应到王淮有动作了,如果想知道他是不是细作,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谢一惊讶说:“有动作?是什么动作?”
商丘说:“你忘了?我在王淮身上放了跟/踪符,现在他往驿馆去了。”
“驿馆!”
驿馆那不是契丹公主下榻的地方么?这么看来王淮果然和契丹公主勾结,八成陷害寇准,谋害刘美/人的人就是王淮。
商丘站起来,说:“驿馆,去么?”
谢一想了想,立刻说:“去!”
谢一可不能这么明目张胆的穿着龙袍去,因此换了一身便服,商丘本就是黑色的衣服,正好大黑天行动,外面天色已经暗下来,谢一吩咐自己已经睡了,不要打扰,然后就跟着商丘悄悄溜出去,两个人出了皇宫,偷偷的往驿馆去。
他们到了驿馆附近的时候,正好看到了王淮,王淮怎么也是个京官,虽然没有宰相这么位高权重,但是因为家世好,平时也是前呼后拥的,今日他却一个人,偷偷摸/摸的,贼眉鼠眼的走在大街上,走一步回头看三眼,就这样逡巡前进着,真的是往驿馆来的。
王淮走到驿馆的后门附近,又看了看四周,好像准备偷偷进去,谢一戳了戳商丘,低声说:“现在怎么办?”
商丘说:“你在这儿等着,别动。”
他说着,立刻大踏步走上去,谢一眼睁睁看着他走到了王淮身后,王淮一眼就看到了他,毕竟商丘身材高大,特别扎眼,王淮刚要说什么,反正还没出声儿呢,就听到“嘭!!”一声。
谢一差点帮王淮喊出来,商丘竟然一个手起刀落,手刀砍在王淮的脖颈上,“嘭”一声,王淮都没哼哼,直接倒了下去。
商丘的动作十分潇洒帅气,当然也带着不屑,伸手一提,就提住了王淮的脖领子,将人揪起来,很快回到了谢一身边。
谢一差点喊出来,说:“你干什么?他看到你的脸了!”
商丘挑眉说:“我就这么面目可憎,见不得人?”
谢一:“……”这个时候了竟然开玩笑。
商丘说:“寇准入/狱,刘娥中毒,皇宫失火,连身为皇帝的你都差点被烧死,现在又丢/了聘礼,王淮来见契丹人,这一连串肯定不是巧合,你不想查?”
谢一说:“当然想查!我差点被烧死,而且你还因为失火受了伤,让我抓出那个龟孙/子,我一定要好好利/用作为皇帝的威严。”
商丘一笑,说:“如今眼下就有个查的办法。”
谢一立刻说:“怎么查?你快说。”
谢一说完,看到商丘幽幽的笑容,怎么感觉自己又蹦蹦哒哒的冲了过去,直接跳进了商丘挖好的坑里?
商丘声线柔和的说:“我可以帮你用符/咒易容,契丹人绝对看不出来,你易容成王淮的模样,去见契丹公主,套套她的话。”
谢一顿时睁大了眼睛,指着自己鼻子,说:“我去?”
商丘点了点头。
谢一紧张的说:“不行不行,我什么都不会,只会炒菜做饭,你总不能让我给契丹公主炒菜做饭吧?万一露馅儿穿帮了怎么办,我还没套出话来,就被抓/住了。”
商丘淡定的说:“我掩护你。”
谢一:“……”电视里经常听见这句话,结果主角肯定要狗带!
商丘抬起自己的手来,在谢一面前,晃了晃,说:“总不能让伤员去吧,陛下?”
谢一:“……”好想咬人,扑过去咬死商丘。
商丘卖可怜,还很没诚意的“嘶”了一声,但是商丘受伤都是因为救谢一,如果没有商丘,谢一指不定被烧成什么样子,被砸成什么样子,因此商丘说伤口疼,谢一绝对不能让他去干活儿。
谢一硬着头皮说:“好、好吧,你都把王淮打晕了,总不能什么都不干。”
商丘点了点头,说:“乖孩子。”
谢一:“……”
商丘把谢一带到一个死胡同里,然后开始给他易容,商丘用的是符/咒,真别说,符/咒简直就是一个百科全书,什么事儿都能干。
谢一见商丘给自己易容,嘴欠的说:“你的符/咒能不能治痛经?”
商丘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挑了挑嘴角,说:“下次你痛经的时候,我可以给你试试看。”
谢一:“……”就不该挑战商丘,谢一差点忘了,商丘是冷笑话之王!
很快就易容好了,非常方便,谢一是看不到自己的,毕竟他们没人随身带着小镜子,商丘点了点头,说:“不会露馅儿,去吧。”
谢一有些紧张,说:“真的没问题么?”
商丘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我就在附近,如果有问题,叫我就可以。”
谢一虽然点了点头,但是还是觉得很不靠谱,这种赶鸭子上架的事情,简直糟糕死了,只是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也不可能打退堂鼓了。
于是谢一就咳嗽了一声,挺/起胸膛来,转头往驿馆里走,他打开后门,走进驿馆里,顿时就迷茫了,因为他不知道公主住在哪里。
驿馆可是很大的,很多院落,有不同的使臣住在驿馆里。
谢一站在原地迷茫,就听到“嘻嘻”的笑声,一个契丹侍女走过来,捂着嘴巴笑,说:“王大人,做什么呆着,快来呀,公主都等急了!”
谢一一听,一个激灵,不过很快稳定下来,说:“来了。”
侍女带着谢一往里走,根本没发现什么不妥,两个人走到一个房间门口,侍女就不走了,笑着说:“王大人,去吧,春宵一刻值千金呢!”
她说着,打开门,直接把谢一推了进去。
谢一被推进去之后,一脸的迷茫,什么千金?不是来密谋的么,和春宵一刻有什么关联?
谢一踉跄的被推了进去,房间里非常昏暗,没有点灯,只有隐约的月光照进来,一切朦朦胧胧的。
谢一隐约看见前面的榻上卧着一个人,很悠闲的样子,看身段绝对是个女子了,定然就是契丹公主,连忙说:“公主。”
果然是契丹公主,公主笑了一声,说:“怎么了,呆/子,你过来呀!”
谢一听着契丹公主的笑声,顿时腿肚子转筋儿,他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契丹公主好像是个巫女,会蛊惑的术法,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应付。
他慢慢走过去,还没走到榻边,契丹公主已经出手如电,一把抓/住了谢一,随即将人一拽,谢一“啊”了一声,直接倒在了榻上,摔了个七荤八素。
谢一迷茫的睁大眼睛,契丹公主趴在他身上,笑眯眯的说:“王大人,让人家好等呀,您不知道……春宵苦短吗?”
怎么又是春宵!
王淮不过是来密谋的吗,难道除了密谋,还要做点什么其他事情么?
谢一顿时汗毛都炸起来了,因为仔细一看,契丹公主的穿着实在奔放不羁,谢一赶紧撇过头去,都没眼看了。
公主笑眯眯的,抬手摸了摸谢一的下巴,好像调/戏谢一似的,谢一顿时起了一股鸡皮疙瘩,闻着公主身上的熏香味道,好像要把晚饭给熏出来了,这香味儿也太刺鼻了。
公主见他脸红,笑眯眯的说:“哎呦,王大人,还脸红呢,什么时候这么纯情了?又不是第一次了,你上次把人家弄得好疼呢!”
谢一:“……”什么鬼?王淮和契丹公主竟然是这种关系。
公主笑着说:“来嘛,别耽误了。”
谢一顿时头皮都要炸了,连忙清了清嗓子,说:“有人在查我们。”
公主听他突然这么说,脸色一沉,随即又笑起来,说:“怕什么?王大人难道胆子怂了?寇准如今已经在狱里头,张齐贤那个老匹夫一个人又翻不出天去,主战派已经被咱们遏制了,少了寇准这面大旗,小皇帝不足为奇。”
谢一听到他说起自己,顿时想要翻个白眼。
公主又说:“王大人,您想想好的,还差一点点,我们就能挥师南下了,汉/人现在大乱,内忧都解决不了,到时候别说是燕云十六州,就算是整个汉/人的都城,还有皇宫,那都是咱们的了!”
谢一心里咯噔一声,原来契丹人根本就没想要和谈,这一切不过是缓兵之计,想要拖延大宋的兵力而已,而且还想要从内部搞/垮主战派,好让契丹大军乘机而入。
谢一听得心惊胆战的,说:“既然这样,随便找个人来谈和不行了?公主费这么大劲,进/京联姻,到底是为了什么?”
公主一听,脸色黑了下来,随即翻身起来,不悦的说:“我们不是说好了,不问缘由么?”
谢一说:“我只是好奇而已。”
公主一笑,说:“好奇的人,通常死的都快。”
公主说着,坐到桌边去,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谢一就看到她的手慢慢放在了桌子下面。
契丹公主说:“你知道么?给刘美/人下毒,陷害寇准入/狱,你做的已经过多了,其实……你的利/用价值已经耗干了。”
谢一心里一惊,难道契丹公主对自己起了杀心?
就见契丹公主慢慢站起身来,她手上竟然多了一把刀子,在暗淡的月光下闪闪发光,慢慢的逼近谢一,笑着说:“说实在的,你的榻上功夫还不错,能够取/悦我,只不过……你问的太多了,好奇的人,都该死……”
她说着,扑上就要去捅谢一,谢一大喊了一声,立刻一滚,猛地从榻上滚了下来,斜地里扑出去。
契丹公主一下没得手,立刻晃动起来,就像一条水蛇一样,手腕上和脚腕上的铃铛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娇/笑着说:“还想跑么?你跑的出我的手掌心儿么?”
铃/声一响,谢一脑子里“嗡——”一声,感觉自己有些不受控/制,“嘭!”一下直接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根本爬不起来,只觉得浑身无力,连抬一根手指的力气头没有,慢慢倒在地上。
契丹公主走过来,笑着说:“要怪,就怪你自己问了不该问的问题!”
她说着,抬起匕/首,猛地向谢一的脖子扎下去。
谢一心里一紧,他现在根本没没有力气,张嘴都不行,更别说喊商丘了,心里拔凉拔凉的。
就在这个时候,“嗖——”一声,一个黑影猛地从门外冲进来,像是一阵疾风,根本没看清样子,契丹公主“啊”的短促喊了一声,随即就是“哆!!!”的一下,她手中的匕/首突然脱手而出,没有拿稳,一下掉在了谢一的耳边。
谢一吓得“嗬……”的抽/了一口冷气,紧紧闭上眼睛,还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
只是他等了一会儿,没有感觉到疼痛,还听见了“呵——”的一声轻笑,那笑声苏的不能忍,紧跟着一只手轻轻/抚/摸在自己脸上,将自己的头发捋顺,别在耳后。
谢一震/惊的睁开眼睛,就看到契丹公主竟然晕了过去,倒在地上,匕/首就扎在自己旁边,商丘半蹲在旁边,用一种戏谑的目光看着自己。
谢一瞪着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你来的也太慢了!”
商丘挑眉说:“我以为很及时。”
谢一看向那契丹公主,说:“她怎么了?”
商丘说:“没事,晕过去了。”
他说着,伸手把谢一扶起来,谢一刚才听到铃/声,现在身/体还是麻嗖嗖的,几乎动不了,商丘就双手一抄,谢一“啊”了一声,竟然被商丘直接公主抱了起来。
商丘一手托住他的后背,一手托住他的膝弯,说:“抱紧我的脖子。”
谢一也不敢不听,赶紧艰难的抱紧商丘的脖子,就怕他把自己给掉下去。
商丘把谢一放在榻上,然后转回去,将地上的契丹公主揪起来,扔在椅子上,用符纸五/花/大/绑。
谢一惊讶的看着商丘动作利索的做完这么多事情,喃喃的说:“你……你手不疼了?”
商丘看了看自己的手臂,随即很没诚意的说:“嗯,好多了。”
谢一:“……”有一种日了商丘的心情!
商丘做完这些事情,很潇洒的倒了一杯茶,谢一刚想提醒,那是契丹公主用过的杯子,要是喝/茶,还是用其他杯子吧,不过他们也不是来做客的,竟然还要倒茶?
哪知道商丘不是自己喝的,他倒了一杯茶,手腕一抖,“哗啦!”一声,在谢一还没有来得及制止的时候,茶水一下全都泼在了契丹公主的脸上。
“嗬!!”
契丹公主大喊了一声,一下就醒了过来,惊恐的看着他们,随即目光定在商丘脸上,说:“你是……你是那个巫人!!”
商丘没说话,“刺啦——”一声,拉了一把椅子,在契丹公主面前坐下来,那动作真是潇洒极了。
商丘说:“我也很好奇,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公主冷笑起来,说:“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商丘也冷笑一声,挑了挑嘴角,说:“那我来告诉你,为了那份聘礼,对么?”
公主脸上突然变色,不只是公主,谢一也一脸惊讶,说:“聘礼?那个金盒子?”
商丘点了点头,说:“若我所料不错,就是那份聘礼的问题。也真是用心良苦,寇准下狱,宫中失火,一切都是为了浑水摸鱼,声东击西,你们的目标并不是和亲,也不是主战派,而是那份聘礼,是么?”
公主幽幽一笑,说:“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商丘说:“我想知道,聘礼是什么。”
公主重复说:“我说了,我什么都不会说了,有种的一刀杀了我!”
商丘站起来,掸了掸自己的衣裳,说:“杀了你是肯定的,但别急,总要一刀一刀来。”
谢一听着他们的对话,突然觉得商丘鬼畜气场全开,看起来平日里商丘对待自己已经是相当温柔了……
公主冷笑说:“折磨一个弱女子,你是不是男人?!”
商丘挑眉说:“那就让你看看男人的做法。”
谢一顿时脑袋一疼,因为他突然脑补了商丘的下一句话,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想替商丘说,你就算喊破喉/咙也没人管你的……
公主眯着眼睛看商丘,商丘不急不缓的走过来,然后捡起地上的匕/首,在手掂了掂,说:“我问你话,如果你不答,我就用这把匕/首,在你原本不好看的脸上,再划几道,让你丑的彻底一点儿。”
谢一:“……”真特么毒舌啊。
公主果然要爆/炸,立刻吼着说:“你说谁丑?!”
商丘看着公主,没有说话,但是眼神一直盯着她,公主又要爆/炸,大喊着:“你敢动我一个试试看!!我是契丹的公主!太后不会放过你们的!!”
商丘说:“先考虑考虑你的脸吧。”
他说着,就把匕/首往前探,贴在公主的脸上,轻轻的拍了拍。
公主吓得瑟瑟发/抖,说:“你杀了我!我们契丹人是有骨气的!!!”
商丘笑了一声,说:“我不知道契丹人是不是有骨气,不过肯定没有你这么丑的。”
公子气的都要炸了,说:“我实话告诉你吧!就算你们抓了我,威胁我,都没有用的!!因为我们的人已经走了,昨天晚上,带着东西,连夜出城去了,现在你们根本已经追不到了!!!”
谢一吃了一惊,商丘眯了眯眼睛,说:“原来你是个弃卒。”
弃卒?
商丘笑了一声,说:“对么?契丹人也是狠心,把自己的公主派过来谈和,不过其实公主是个弃卒,只是吸引敌人目光的存在,等用完了,就要客死他乡了。”
契丹公主梗着脖子说:“不管你怎么说,我们的计划就要完成了!那个人已经跑了,而且你们永远也不知道他是谁!!!”
商丘眯了眯眼睛,似乎在略微思考,随即就说:“我之前就在想,王淮的确可以下毒栽赃寇准,但是他是怎么完成将□□包放在寇准身上这种事情的?这样的事情,必须是寇准身边贴身的人才能办到……”
他说着,顿了顿,看着契丹公主,说:“申宗古。”
谢一突然说出了一个人名,谢一一瞬间都不记得那是谁了,仔细一想,又记起来了,那天寇准在宴席上被下狱,寇准身边有个从者就叫做申宗古,申宗古还抱着谢一的腿哭诉,说他们家大人一定不会做这种事情,请谢一一定查明真/凶。
谢一惊讶的说:“竟然是那个从者?!”
契丹公主似乎有些吃惊,没想到商丘猜到了,脸上一瞬间的惊讶,随即想要否认,不过商丘已经说:“令人追捕申宗古,不能让他离开。”
谢一点了点头。
商丘转头看向契丹公主,眼神阴霾的说:“你们大费周章,不惜牺牲公主,那份聘礼,到底是什么?”
公主哈哈大笑,说:“当然是至宝!!至宝!!你们汉/人怀揣至宝,却不知道如何利/用,等着吧!等着吧!等我们契丹人拿到了这份至宝,就能所向披靡,杀你们个措手不及!!”
商丘皱了皱眉,抬手“嘭!”一下将契丹公主打晕,谢一吓了一跳,说:“你做什么?”
商丘不耐烦的说:“免得她呱噪。”
他说着,招手说:“走,先回宫去。”
谢一跟着商丘回宫,已经是深夜了,高琼竟然在寝殿外面候着,似乎有急事,不过因为谢一临走时安排过了,不让人进来,所以内监们一直拦/阻着。
谢一赶紧让高琼进来,高琼说:“陛下,卑将深夜去了狱中,相爷说,那份聘礼,是一枚女子首饰,谈和的时候,契丹人一定要把这枚首饰加入聘礼之中,才肯出嫁公主。”
商丘眯眼说:“什么样的首饰?”
高琼拱手说:“是一对金子打造的羽翼。”
一瞬间,谢一脑子里“轰隆——!!”一声巨响,简直要塌方了,竟然是金羽翼!
契丹人拿走了金羽翼,那他们要怎么回去,从这里回到现实,必须要金羽翼,而现在金羽翼被契丹人偷走了,怪不得契丹人要牺牲公主,他们竟然是为了金羽翼!
谢一有些着急,说:“城门封闭了么?”
高琼说:“已经封闭,只是……还没有消息。”
商丘说:“去查有没有一个叫做申宗古的出城记录,如果见到此人,立刻擒拿。”
高琼拱手说:“是!”
谢一头疼不已,这个事情变得复杂了,他本以为自己是皇帝,找个金羽翼很方便,找到之后他们就能回家了。
可是事情竟然发展成了这样,谢一被/迫卷入了宋辽之战中,想要拿回金羽翼,必须要和契丹人较劲到底,现在就盼着申宗古还没有出城。
可是昨天晚上契丹人就浑水摸鱼了,怎么可能一晚上还不出城,今天已经过了足足一日了。
果然,高琼深夜又回来了,城门有申宗古的出城记录,走的很匆忙,说是有要务,申宗古已经带着金羽翼不见了。
谢一又去提/审了契丹公主,契丹公主却大笑着,仿佛疯了一样,说:“得到了!!得到了!!我们得到了金羽翼!!我大辽士兵,当以一当百,你们就等死吧!!等死吧!”
契丹公主疯狂的大笑着,样子十分狰狞。
谢一心中有些担忧,金羽翼到底有什么力量,他们还不清楚,只知道金羽翼可以扇动时空。
如今已经够混乱/了,如果契丹人用金羽翼扇动时空,那么后果不堪设想,一切都会变得乱七八糟。
商丘说:“陛下,请下令追捕申宗古。”
谢一点了点头,很快下令,通缉申宗古,高琼赶紧领命,连夜去发布榜文。
申宗古逃出开封府之后,一直没有被发现,也就过了几天的时间,谢一还在梦中,突然听到“砰砰砰”的声音,有人急促的拍着殿门,谢一立刻就醒了,商丘翻身起来,说:“我去看看。”
商丘出去一会儿,很快就进来了,脸色很差劲,说:“前线急报,请你去议事。”
谢一惊讶不已,不过还是赶紧换了龙袍,就带着商丘出了寝殿。
大臣们已经齐聚在朝堂上,朝堂中非常喧哗,大家不停的议论着,寇准已经被从狱中放了出来,也站在班列中,正在和张齐贤说些什么,两个人面色都非常难看。
谢一走出来,众人立刻停止了喧哗,很快列队站好,准备开始朝议。
谢一坐下来,寇准立刻说:“陛下,前线军报,辽军从幽都府出发,大军二十万/人,正在全力攻击保州,保州上报,请求陛下派兵支援。”
二十万!?
虽然如今是咸平之治,看起来歌舞升平,百/姓过的也不错,但是在古代来说,二十万大军,数量已经相当可观了,毕竟古代的病死率非常高,成年男性可不好找。
众臣一听,都开始哗然起来,因为现在还是夜里头,大家都是连夜过来的,因此很多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辽军突然发兵二十万,实属少见,除了雍熙年间的作战,辽人近些年都是发兵几千,多数是骑兵,抢掠肆虐一番,并没有太大的作战势头。
“二十万!是不是因为咱们扣/押了他们公主的事情?”
“不会吧,公主扣/押不过几天,辽军已经从幽都府到了保州,这对不上啊。”
“幸好幸好,保州有大将杨延昭镇守,杨延昭的铁军定然不会让陛下失望的。”
大臣们你一言我一语的,乱七八糟的讨论着。
谢一也觉得,如果是因为他们扣/押了契丹公主,所以辽人狗急跳墙的话,时间对不上,毕竟只有几天时间,就算有探子从开封出发,报告了辽人,但是辽军已经从幽都到了保州,这么长的距离,而且还是大规模行军……
那么只剩下一个可能性。
商丘站在谢一背后,低声说:“契丹人早有准备,里应外合。”
谢一也觉得若是如此,从头到尾,公主谈和只不过是一个幌子而已,他们用这个时间拖延战机,一方面制/造混乱,浑水摸鱼偷盗金羽翼,另外一方面偷偷发兵,暗中偷袭保州。
毕士安拱手说:“陛下,不只是保州被契丹人攻击,还有其他区域,据前线军报来看,契丹人有可能会绕过北面驻军,趁间隙往南方游走,请陛下,早作打算!”
他这么一说,大家又是一片哗然。
陈尧叟立刻站出来说:“相爷,这军报是否可靠?要知道契丹人一直居于幽都府,在北面圈有一方势力,而我大宋深处开封,黄河以南势力稳固,再加上保州有杨延昭这样的大将驻守,令契丹人闻风丧当,契丹人攻击保州都不一定会得逞,怎么可能越过保州,长驱直下呢?到时候保州无法攻克,难免又有大宋军/队,辽军孤军奋进,没有后援补给支持,这可是犯了兵家大忌,辽人绝不可能在不攻克保州的情况下,南下侵犯。”
他说着,拱手说:“因此,微臣觉得辽人此次攻势不足为惧,只要陛下派兵支援,死守保州,再加上保州大将如云,辽人定然会被打退。”
他这么一分析,朝臣立刻就安心下来,好像吃了定心丸似的,全都应和着陈尧叟的话。
谢一也觉得有道理,但是他可没忘了,宋真宗在历/史上最大的功绩,就是御驾亲征潭州,宋辽潭渊之战,就在这一线之间了。
谢一蹙着眉,又是赶鸭子上架,自己根本没有任何的军事才华,结果现在却要主持战役,而且还是潭渊之战。
谢一沉吟了一下,说:“死守保州,的确是需要死守的,务必不能让辽军夺下保州,另外……”
他想了想,又说:“朕还要派兵支援潭州。”
“潭州?!”
陈尧叟差点喊出来,根本不能理解谢一的话。
毕竟陈尧叟不是“过来人”,根本不知道潭渊之战是什么,而谢一是“过来人”,宋真宗年间,潭渊之战是最大的战役,也是宋朝抵/抗契丹人,打得最出色的一场战役,所以谢一不能让这场战役变成败仗,需要早作打算。
陈尧叟却不能理解,何止是他,就连张齐贤和毕士安也不能理解,毕竟潭州这个地方在黄河上,潭州被黄河横穿而过,分为北城和南城。
而潭州是开封府的门面,也就是说,如果辽军真的南下,兵临潭州的话,也就是达到了大宋的“城墙根儿”下面,这可是兵临城下的事情。
但是要知道,潭州可在黄河上,那时代还没有轮船,辽军是骑兵为主,彪悍凶猛的军/队,水战对他们来说非常吃亏,潭州城有黄河天险为屏障,易守难攻,而且还深入大宋内腹,怎么想辽人也不可能达到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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