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她说着,踏着高跟鞋,“哒哒哒”就走了,步履匆忙的样子。
谢一:“……”
商丘在窦晴的位置坐了下来,挑眉看着谢一,谢一这才后知后觉的有些脸红,连忙端起鸡尾酒,一口就闷了,说:“你怎么过来了。”
谢一可不知道是乔泽远捣鬼,商丘只是淡淡的说:“打听到了一些消息,所以过来跟你说说。”
谢一“哦哦”两声,说:“什、什么消息?”
他们确认了尸体就是那个员工,商丘也打听到了秦泽远和窦晴的事情,那两个人就是在这里认识的。
商丘说:“秦泽远搭讪的窦晴,然后去开了房,后来和窦晴也一直有联/系。”
谢一听着,感觉有些迷茫,虽然酒吧很有问题的样子,或许是重要的关联所在,但是他们好像还是没有发现根本似的,总觉得缺了什么。
正在谢一迷茫的时候,秦泽远就进来了,他从门外走进来,穿的很休闲,看起开是来放松的。
乔泽远立刻说:“他来了。”
秦泽远走进来,看起来和这儿的人很熟,打着招呼,然后坐在了吧台的另外一边,正好没有看到他们。
谢一透过人群,看着秦泽远,秦泽远和酒保说说笑笑,要了一杯酒,和旁边的美/女搭讪,正好窦晴从旁边走过去。
秦泽远看到了窦晴,连忙叫住她,窦晴看到秦泽远脸色则是不好看,甩开秦泽远的手,说:“跟你那贱/货去约会吧!”
秦泽远连忙说:“窦晴,你别生气,上次是我一时糊涂,我现在改了,你听我说好不好,汤予柔怎么能和你比……”
窦晴不理他,“啪!”的一声甩开手,似乎觉得不够,一把抢过旁边的酒杯,“哗啦!”一声,泼在了秦泽远脸上。
众人始料未及,不过这一幕似乎也不少见,大家都笑眯眯的看着,也没人来阻止。
窦晴泼了酒,冷笑一声,转身便离开了。
秦泽远看了看自己,也没有太生气,就站起来,往洗手间的房间走去。
乔泽远看着他们,低声说:“他可真是够渣的,两边都想占着?”
商丘突然站起来,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谢一说:“你去干什么?”
商丘眯着眼睛说:“秦泽远被跟/踪了。”
他说着,谢一和乔泽远都吃了一惊,被跟/踪了?被谁?他们怎么都没有发现?
商丘站起来走向洗手间,谢一赶紧跟上去,那边倪缨也要跟上去,乔泽远赶紧拉住他,说:“等等,等等,你这样一身女装怎么进男洗手间?”
倪缨笑了笑,说:“差点忘了。”
乔泽远:“……”
谢一和商丘去了洗手间,谢一刚想进去,商丘就拦住了他,说:“嘘——”
两个人并没有进去,而是站在门口附近,就看到秦泽远站在洗手间的洗漱台前,并没有进入隔间,也没有去上厕所,正在擦自己的衣服。
衣服上泼了酒,肯定是擦不干净的,只能稍微擦干一点儿,又把自己的头发擦了擦,脸洗了洗。
等搞完这一切之后,秦泽远并没有离开,而是对着镜子举起了手……
又来?!
谢一看着秦泽远的动作,对着镜子又开始梳头,可是秦泽远根本没有一头长发,但是他目光认真,似乎在研究自己的“长发”,对着镜子,一遍一遍的举起手来梳头,有的时候梳到一半,似乎还觉得自己的动作不太漂亮,放下手重新开始。
谢一看的毛/骨/悚/然,心想着秦泽远是被女鬼附身了么?不然他就是个变/态!
谢一看了一会儿,秦泽远就对着镜子梳头,大约有五分钟那么长时间,谢一压低声说:“跟/踪他的人在哪里?”
商丘没说话,但是抬了抬下巴,谢一顺着他的目光去看,商丘让他往里看,可是洗手间里只有秦泽远一个人,再无他人。
不过谢一仔细一看,洗手间的墙后面,隔断洗漱和卫生间的墙附近,有个白色的纸片。
没错,是纸片。
那纸片贴在墙上,悬在半空,确切的说,是纸片的“手”扒着墙面。
纸片竟然还有手!
谢一睁大了眼睛,他看到了一个纸人,大约三节手指那么大小,藏在墙后面,似乎也在看秦泽远梳头。
谢一压低声说:“那是什么东西?!”
谢一以前从没见过这种东西,商丘则是淡定的多,说:“纸人,有人在派来跟/踪秦泽远的。”
秦泽远梳了一会儿头,似乎觉得梳好了,这才转身准备离开,那纸人有点笨拙,赶紧缩到墙后面,把自己的手也缩回去,商丘则是赶紧拽着谢一转身。
眼看着秦泽远就要走出来,商丘转过身来之后,突然“嘭!”一声,双手一撑,一下将谢一壁咚在了洗手间外的墙壁上。
一瞬间,谢一感觉心脏都要蹦出来了,睁大了眼睛,微微仰着头看着商丘,商丘的目光深沉,慢慢低下头来,也注视着谢一的眼睛。
两个人之间似乎有胶着的气氛,暧昧的胶着着,不停的流窜,让谢一觉得后背发/麻,有电流冲到头顶,又电的尾椎骨麻嗖嗖的。
商丘慢慢低下头来,就在两个人嘴唇即将碰在一起,谢一眼睫快速眨动,想着自己要不要闭眼的时候,商丘突然说:“他走了。”
谢一脑子里“轰隆”一声,差点炸开锅,商丘直起身来,看了看背后,原来商丘刚才在打掩护!
谢一侧头去看,就看到了秦泽远的背影,不只是秦泽远,还有刚才的纸人。
那纸人只有三节手指那么大,就是一张纸,很单薄,不过是张符纸的样子,黄/色的,上面掏了两个窟窿,就当做眼睛,谢一敢肯定,是用铅笔或者圆珠笔之类的戳的,毛刺儿都没有剪掉,非常简陋,嘴巴则是一个弧形的大窟窿,看起来特别怪异。
纸人有点笨拙,趁人不注意,穿梭在人群之中,偷偷跟着秦泽远。
谢一惊讶的说:“这纸人是什么东西?”
商丘说:“式神,找上秦泽远的人,看来是个天师,或者是驱魔人。”
商丘和谢一走回来,乔泽远赶紧迎上来,说:“喂!有发现么?”
他说着,奇怪的看了一眼谢一,说:“奇怪,你很热吗?怎么脸这么红?”
谢一翻了个白眼,说:“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秦泽远因为衣服脏了,很快就离开了酒吧,商丘他们也离开了酒吧,回去的路上把事情说了一遍。
倪缨说:“有人在跟秦泽远,还是个天师或者驱魔人?”
秦泽远的生活其实很简单,上班,约会,不约会的时候来酒吧找夜生活,平时又乐于助人,表现的非常聪明,知道进退,起码公/司的周总很器重他。
秦泽远下班之后就一个人出来吃饭,他刚刚加班完,天色已经黑了,走进了一家看起来比较高档的私家菜馆儿。
自从知道有人跟秦泽远之后,谢一他们也开始跟着秦泽远,想要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
众人见他走进了餐厅,就把车子停在路边,也准备进入餐厅,谢一刚要下车,突然就被人拽住了,商丘一把拉住他,说:“等一等,看来正主出现了。”
“正主?什么正主?”
谢一有些惊讶,顺着商丘的目光看过去,就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男人,真的是鬼鬼祟祟,他穿着一身休闲服,不过把带帽衫的帽子扣在了脑袋上,拉锁拉到头,只露/出一个下巴,还缩着肩膀,走路左顾右盼,看起来就像是个猥琐的跟/踪狂一样。
谢一眼皮一跳,说:“他是……”
商丘说:“应该就是在跟秦泽远的人。”
谢一都懵了,不是说天师或者驱魔人么,怎么变成了一个猥琐的跟/踪狂,他这身打扮虽然足够低调,但是动作太不靠谱了,一点儿也不自然,都快赶上舞台剧了。
戴着兜帽的男人身材纤细,从背影看就像是个少年人一样,他走到餐厅门口,推门进去,门口的迎宾小/姐直看他,但是出于礼貌,还是将男人引了进去。
谢一说:“咱们走?”
商丘说:“走。”
众人走进去,果然看到了秦泽远,坐在靠窗的位置,他背对着大门,因此没看到他们,而那个跟/踪狂似的少年坐在了秦泽远的斜后面,斜着眼睛盯着秦泽远,好像在监/视他,不过这监/视的功底太差了,引得秦泽远抬起头来,看了那少年一眼。
少年还戴着兜帽,被秦泽远看了一眼,秦泽远还对他友好的点了点头,笑了一下,少年则是板着脸,转过头去,当做没看见。
商丘四个人坐下来,倪缨笑眯眯的说:“现在还有这么可爱的天师呢,技术真是够差的。”
商丘拿起餐单来,随手翻了翻菜单,对谢一说:“想吃什么?”
谢一看了看菜单,果然是私家菜,其实谢一一直不理解私家菜,可能就是“老贵”的代名词,一个糖醋里脊要九十八,不知道里面包的是不是金里脊。
谢一用菜单掩护着自己,说:“看来他是发了,竟然来这么贵的地方吃便餐。”
乔泽远也是扼腕,自己当时落魄潦倒,出去买醉,而现在的秦泽远风生水起,周旋在那么多女人之中,把了校/花不说,还被领/导看重,就差走上人生巅峰了。
乔泽远突然觉得倪缨说的很对,这个秦泽远比自己要成功多了……
秦泽远要了三个菜,一个汤,一碗精致五谷饭,吃的还挺津津有味的,而那少年监/视着秦泽远,看了看菜单,随即兜帽都吓得掉了下来。
喃喃的说了一句:“这、这么贵!?”
旁边正好有服/务员走过去,看了一眼少年,少年连忙咳嗽了一声,赶紧一脸装/逼的看着菜单。
少年的兜帽掉下来,露/出了他的面孔,看起来大约十六岁左右,身材高挑纤细,还是个少年的模样,长相非常清秀,大眼睛高鼻梁,长睫毛,唇红齿白的,按理来说这样的长相,也应该和乔泽远似的,像是个奶油小生,但是少年的五官组合在一起,就变得其貌不扬起来,扔在人堆儿里,是那种让人看了就会忘的类型。
少年一脸扼腕的看着菜单,不同于少年的扼腕,商丘可是财大气粗,尤其在吃饭方面,这些日子因为在外面,吃不到谢一做的菜,所以只能从菜的数量上弥补质量了。
商丘虽然问大家想吃什么,不过很快找来了服/务员,要了糖醋里脊、菠萝古老肉、西湖醋鱼、松鼠鳜鱼、糖醋小排、可乐鸡翅、蛋黄焗南瓜、胭脂脆藕等等,甜点要的杏仁豆腐、杨枝甘露、糖水腐竹、醪糟汤圆、红糖冰粉等等……
谢一听得眼皮直跳,乔泽远则是一脸嫌弃,说:“够了够了,我还没吃就觉得已经腻死了,怎么都是甜口的?能要个咸菜吗?”
商丘看了一眼乔泽远,笑了一下,乔泽远顿时觉得后背有些发/麻,不知道为什么,总觉的大祸临头。
就听商丘说:“给他一碗咸菜。”
服/务员差点笑场,不过很有职业素质,介绍说:“我们店有秘制咸菜,点炸馒头片的话,会附赠一份哦。”
商丘说:“那就给他点一份馒头片。”
乔泽远:“……”
大家点了菜,那边的少年就显得非常可怜了,服/务员站在他旁边半天,少年咳嗽了一声,说:“有……有盖饭么?”
服/务员笑眯眯的,挂着职业微笑,说:“不好意思先生,我们这里不提/供盖饭。”
少年又说:“那有团购活动吗?”
服/务员还是笑眯眯的说:“不好意思先生,我们这里一直没有什么团购活动,不过有充值办卡的活动,充值三千元,送一份杨枝甘露,还有一道一百元以下的任选热菜,生日还会……”
少年已经听不下去了,打断了他的话,谢一明显看到少年的脸色都青了,声音变得沙哑,说:“那……有西红柿炒鸡蛋么?”
他说到这里,商丘淡淡的说:“我刚才想点来着,给忘了。”
乔泽远立刻阻止他,说:“别加了,这道菜也是甜口的!”
倪缨纠正他,说:“酸甜,像你一样宝贝儿。”
乔泽远:“……”
服/务员笑着说:“有的先生,有机番茄炒蛋,在这里,七十八元。”
少年的脸色更青了,谢一仿佛能读懂他的心声,一定在说,妈/的西红柿炒鸡蛋七十八元,你逗我呢!
少年咳嗽了一声,说:“就要这个,再加一碗米饭……米饭多少钱?”
服/务员微笑地说:“精致五谷杂粮饭,二十元一碗。”
少年的脸色比哭还难看,点了点头,说:“行了,就这俩样。”
服/务员很快抱着餐单就走了,还说:“祝您用餐愉快。”
相对少年的尴尬,秦泽远则是很从容,吃的慢条斯理。
上菜速度很快,商丘这边已经上了不少菜,果然都是甜的,空气中更弥漫着一种甜丝丝的香味儿,不过对于不喜欢甜口的人来说,这一大桌子菜只有一个字——腻!
商丘拿起筷子,优雅的尝了尝,似乎不是特别满意,相对谢一的菜来说,做的油大了些,尤其出锅点的明油,不够清爽,看起来油不是特别好。
不过也算是凑合了。
少年的有机番茄炒蛋很快端上来了,很小一碗,很小很小一碗,比米饭还小的一碗,少年一脸痛/心/疾/首的把番茄炒蛋倒在米饭上面,然后拿着筷子就巴拉巴拉的往嘴里送,吃的那叫一个豪爽爷们。
少年正吃着饭,吃的狼吞虎咽的,谢一都觉得他可能是难/民,看起来特别可怜似的,真想带回家,给他吃两顿饭。
就在少年吃的满脸都是番茄酱汁的时候,突然抬起头来,就见秦泽远站起来,似乎要去洗手间,抬步往前走去,服/务员很快热情的指引秦泽远往洗手间去。
少年一看,赶紧把碗筷一推,用袖子擦了擦嘴巴,跳起来就往前冲。
商丘拍了一下谢一,说:“走。”
乔泽远也想站起来跟上去,被倪缨一把拉住,说:“你去干什么,坐下,咱们吃饭。”
乔泽远很想跟上去,因为他真的对这一大堆甜口的菜不感兴趣。
商丘带着谢一往洗手间走,两个人走进去,就看到少年正守在洗手间的洗漱台前,似乎准备堵着秦泽远。
商丘不动声色的走进去,少年人看了他一眼,似乎没注意,谢一就跟着商丘往里走,走到了里面的隔间。
谢一扫了一眼隔间,顿时睁大了眼睛,因为里面的隔间门全都是开着的,没有一个是关着的,里面也没有一个人!
谢一下意识的看向窗户,洗手间的窗户倒是开着的,上面还有一个脚印。
谢一抹了一把脸,顿时有些无奈,自己都看出来了,怕是秦泽远从窗户跑了,而那少年竟然还守在外面拦着。
商丘转头走出隔间,来到了洗手台附近,少年人还抱臂装酷,但是很快/感觉到,那高大的男人正盯着自己。
商丘眯了眯眼睛,盯着少年人,少年人狐疑的抬头去看商丘,皱了皱眉。
商丘冷笑了一声,说:“你被人发现了,知道么?”
“什么?”
少年人有些惊讶,随即说:“我听不懂你说什么。”
商丘说:“这不要紧,要紧的是秦泽远已经跑了。”
“什么!?”
少年人一听,蹦起来就往里冲,看到打开的窗户,爆了一句粗口,爬上窗户就要去追,别看他年纪不大,但是动作挺灵动的,就好像一只猫咪,身/体特别柔/软,一下窜上窗户,就要从窗户追出去。
商丘出手如电,“啪!”一声扣住少年人的肩膀,说:“你是什么人。”
少年吃了一惊,似乎觉得肩膀疼,脸色瞬间就白了,疼得他嘶流了一声,大喊着:“十六!”
石榴?
谢一有点懵,这是什么……咒语么?
就在谢一懵的时候,“咒语”还真的起效了,就听到“呼——”的一声,一阵阴风突然吹了过来,与此同时洗手间里的灯管发出“噼啪噼啪”的声音,就好像要打雷下雨一样,所有的灯泡和灯管全都在闪动,巨大的阴气席面而来,谢一冷的差点打哆嗦。
阴风吹过,一个黑影猛地冲来,向着商丘的面门,谢一甚至连“小心”都没说出口,那阴风已经与商丘交了五手。
谢一看的眼花缭乱,但是商丘动作凌厉,而且有条不紊,似乎根本不放在眼里。
少年人看着阴风和商丘纠缠,赶紧跳上窗户就要跑,谢一一咬牙,大步冲过去,他比少年人高了不少,步子也大不少,一步冲过去,猛地拽住少年人的帽子。
少年人刚要从窗户跳下去,就被拽住了帽子,勒的眼珠子睁大,说:“你要勒死我啊!”
他说着,谢一已经一把将少年人抱住,感觉自己就跟抱大型的哈士奇似的,少年人在他怀里又踢又踹,扑腾着打着挺。
那阴风似乎发现谢一对少年人有威胁,顿时就要冲过去,商丘则是冷笑一声,挑了挑嘴唇,黄符一甩,瞬间变成了黑色的锁链,“哗啦!”一声,缠住了阴风的双手。
猛地一下,阴风瞬间现形,周围的黑色雾气散去,展现出一个穿着黑色袍子的男人。
那男人一头长发,没有梳起来,直接散下来,脸色苍白,下巴有些尖,双眉高挑,鹰钩鼻,薄薄的嘴唇,五官长相凌厉,带着一股狠戾的气息。
少年被谢一“抱住”,一时间跑不了,商丘又锁住了那阴魂,少年大喊着:“你们干什么,为什么阻止我抓坏人?!”
商丘淡淡的看着少年,似乎有些不屑,说:“抓坏人?秦泽远已经发现你了,你是在捣乱。”
“谁说我是捣乱?”
少年人很不服气,说:“我可是天师!大天师!你们这些小喽啰,信不信我让十六咬你们?!”
谢一眼皮一跳,说:“石榴?水果也会咬人么?”
少年被他气着了,说:“十六!是数字的十六!不是水果的石榴!”
谢一这才明白,原来这男鬼叫做十六,可能不是名字,只是一个编号而已。
谢一还是有些迷惑,为什么叫十六?
商丘说:“恐怕是他第十六个式神。”
少年人得意的扬起下巴,说:“怎么样,怕了吧?我有十六个式神!”
商丘笑了笑,满脸“善意”,说:“酒吧里那个笨手笨脚的纸人,恐怕也是你的式神了?”
少年人说:“什么笨手笨脚,那是老七!专门搞侦察活动,他是个间谍!”
谢一眉头一跳,感觉着少年是不是美剧看多了?
秦泽远发现有人跟/踪他,直接从窗户跑了,商丘他们抓到了那少年,把少年带了出来。
乔泽远和倪缨没想到他们从洗手间里把少年给带了出来,而且还带出来一只鬼。
幸好商丘在锁链上上了障眼法,所以服/务员和客人们看不到那只冒着阴气的鬼。
少年人不配合,不想和他们走,谢一说:“我们也在调/查秦泽远,咱们可以互通有无。”
少年人说:“你们肯定没有我查到的多,跟你们互通有无,我很吃亏的,而且我从来都是独行侠。”
谢一低声说:“我还是绿箭侠呢!”
乔泽远则是笑着说:“我喜欢钢铁侠,有钱。”
少年被“羞辱”了,顿时羞红了脸,瞪着他们,一脸威/武不能屈,淫/贱不能移的表情。
商丘则是淡淡的说:“一句话,你跟我们走,饭钱我们付。”
他的话一出,少年人顿时眼睛都亮了,说:“你不能骗人!骗人是小狗儿!”
商丘挑了挑眉,嘴角带着一丝嘲讽的笑容,说:“一碗鸡蛋炒西红柿,我还是付得起的。”
少年补充说:“还有一碗白米饭呢。”
谢一觉得他在挑衅商丘的底线……
最后因为商丘请少年吃了鸡蛋炒西红柿和白米饭,所以少年人就跟着他们走了,准备互通有无。
乔泽远开车,倪缨坐在副驾驶,商丘和谢一坐在后座,现在还多了两个人,一个身材高大的阴魂,还有一个少年。
四个男人是绝对坐不下后座的,于是阴魂坐了下来,少年直接坐在了他腿上,别看阴魂十分狠戾的样子,但是少年坐在他腿上,阴魂一下也不动,看起来很听话似的。
少年说:“你先把锁链解/开,他是我的式神,不咬人的。”
谢一说:“你刚才还让石榴咬我们。”
少年拒绝承认,说:“我没说!”
谢一:“……”年轻就是好啊,中二还会耍赖。
商丘手指一摆,锁链发出“哗啦”一身就解/开了,阴魂的双手又恢复了自/由,搂住少年的腰,怕他从车上栽下去。
商丘说:“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人昂着下巴,说:“我……我可是大名鼎鼎呢,你们先说自己叫什么名字,不然我不会告诉你们的。”
谢一觉得争论这个没什么意思,为了节约时间,就说:“我叫谢一。”
“谢一!?”
少年人震/惊的说:“你是不是有家深夜食堂?!”
谢一有点纳闷,说:“是啊。”
少年人颇为激动,说:“我听说你家食堂做饭特别好吃,好多鬼都去你家吃饭,量大而且便宜,我老早就就想去试试了,不过我案子太多,还没时间。”
谢一干笑了一声,好多鬼?
何止是好多鬼去吃饭啊,他家深夜食堂现在就托付给了那些鬼,说起来谢一现在还有点紧张,不知道自己的深夜食堂有没有被/拆了?
少年人一脸崇拜的看着谢一,还握着谢一的手,商丘眯了眯眼睛,将少年人的手打开,少年人说:“我叫张枢,天枢的枢,你可以叫我张天师,这是我的式神,排行十六。”
十六对谢一点了点头,似乎因为张枢和谢一的关系突然近乎了,所以十六对谢一的态度也友好了一些,不过还是很冷淡。
张枢对商丘说:“你叫什么名字?”
商丘淡淡的说:“商丘。”
“啊!!!”
乔泽远突听一声大喊,还以为车子变成了案发现场呢,吓得他一脚刹车踩下去,一身都是冷汗,结果后座上的张枢差点从十六的腿上跳得撞到车顶。
十六赶紧伸手拦住,护住张枢的脑袋,说:“大人,小心。”
张枢兴/奋的大喊了一声,两眼冒着星星,盯着商丘说:“你你你你……你就是商丘?!天呢!你是商丘!你真的是商丘?!我是你的粉丝啊!能能能……能给我签个名儿吗!?签……签我T恤上可以么!?”
谢一:“……”什么鬼?
张枢瞬间从猫科就变成了犬科,一脸崇拜的看着商丘,商丘则是淡定的说:“不行。”
张枢连忙说:“没关系没关系。”
大家下了车,进了乔家,乔泽远也介绍了一下自己,张枢则是“一脸冷漠”,不认识乔泽远,只是说:“和秦泽远名字差不多。”
倪缨笑着说:“小弟/弟你好,我是倪缨。”
张枢又“嗷”的大叫了一声,说:“倪缨!你就是商丘的师/妹吗,我是你的迷弟!我还买过你的写/真,你真漂亮,本人比照片漂亮太多了!能跟我合影么?”
乔泽远:“……”什么鬼?
师……妹……
谢一感觉自己的三观都被刷新了,张枢就没发现这师/妹高了点么?
倪缨十分友善,跟张枢合了影,张枢美滋滋的看着自己的手/机,特别的兴/奋,说:“你是我的偶像,我就想成为你这样厉害的驱魔人。”
谢一坐下来,说:“现在可以互通有无了么?”
张枢立刻十分乐意,说:“可以可以可以!”
他说着,拿出一张委托书来,一直放在怀里,皱皱巴巴的,署名竟然是那个失踪的员工。
张枢将委托书放在桌上,说:“我也是受人之托,收了订金的,所以才会去查秦泽远。”
谢一看到委托书,有些惊讶,说:“到底怎么回事儿?”
原来张枢是个天师,他其实初出茅庐,也没什么委托,现在这个行业竞争激烈,谁也不会给这么一个不出名的天师委托任务。
这是张枢第一个委托任务,有人找到了张枢,请他帮忙调/查。
张枢一脸斗志,说:“这是我第一个委托,所以我一定要完成。”
谢一心想,可能那个员工找到张枢,是因为其他人的委托费都太贵了吧?商丘动着十几万,倪缨也要十几万,而张枢的委托书上写着……三百块钱,还备注打车费和一切费用不报销。
怪不得刚才张枢吃不起鸡蛋炒西红柿呢,原来不报销的。
张枢说:“我的委托人说他被人跟/踪了。”
谢一惊讶的说:“被人跟/踪?”
“对。”
不过那个人不知道被跟/踪了,他只知道自己被人监/视着,有人一直看着他,那种目光带着一种研究,仿佛自己是实验品一样,这种监/视持续了大约一个星期左右,那个人十分害怕,所以不得不找了人来调/查。
张枢说:“但是,我的委托人突然死了。”
谢一他们也知道,那个员工突然死了,尸体被酒吧的人发现了,酒吧的人说很可能是打架斗殴死的。
张枢却说:“不,不是打架斗殴,身上根本没有任何伤口,我看到了尸体。”
谢一觉得张枢也是贼大胆子,竟然去看了尸体。
张枢说:“我觉得我的委托人死的很离奇,他在死前一周左右,突然中止了和我的委托,没说任何原因,我偷偷的调/查了一下,工作上也风生水起,交女朋友,结交上流,然后突然暴毙,好像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将他杀死的,我在酒吧混了一些日子,就调/查到了秦泽远,秦泽远也是同样如此,本来很落魄,不知什么原因,突然就崛起了。”
谢一听得有些迷糊,失踪的员工和秦泽远目前的状态很像,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关联。
张枢又说:“哦对了,我还拍了视/频。”
他说着,把自己的手/机交给谢一,翻到了相片,里面果然有很多相片,还有视/频,看起来都是偷/拍的,而且偷/拍的技术不怎么好。
张枢很自豪的说:“看吧,我就说吧,我的式神可是间谍,师从名门,你们看看有没有,有用的照片。”
谢一翻了翻,照片很多,张枢看起来也喜欢漂亮的大姐姐,还拍了很多大姐姐的照片,就跟猥琐痴/汉似的。
谢一“啊”了一声,说:“你们看这个视/频。”
梳头……
张枢探头一看,说:“对对对,你们说这个秦泽远是不是个变/态,或者他心里是个伪娘之类的,简直人/妖啊,总是搞这种动作,娘们唧唧的。”
乔泽远就坐在旁边,听着张枢骂秦泽远,心里顿时感慨万千。
视/频里秦泽远正在梳头,还是他们看到过的动作,就是这几天拍的,看来张枢也注意到了秦泽远这个习惯。
谢一纳闷的说:“他到底在干什么?”
张枢说:“难道被女鬼附身了?”
谢一又看了看其他照片,张枢坐着,十分无聊,十六端给他一杯水,张枢喝了一口,就凑过去,笑眯眯的看着倪缨,说“我想问问,你有男朋友了么?”
倪缨笑了笑,说:“抱歉啊小弟/弟,有了呢。”
他说着,看了一眼乔泽远,张枢一脸失望,也看了一眼乔泽远,撇了撇嘴,表情十分的精彩。
乔泽远顿时大叫着:“喂小屁孩儿,你这是什么表情啊?”
张枢没说话,不过表情依然很鄙视,很惋惜,感觉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一样。
张枢又转头去看商丘,说:“你有女朋友么?不不我没别的意思,我不是喜欢男人,我只是好奇,想问问。”
商丘看了张枢一眼,淡淡的说:“没有。”
张枢又说:“那你有喜欢的人了么?”
商丘这回没有说话,不过眼睛很明显的动了一下,扫到谢一身上,谢一根本没有注意,低着头还在看手/机。
张枢却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惊喜的说:“我的天呢,你喜欢……喜欢……”
他说着,压低声音说:“你喜欢男人?道上人知道么?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这是咱们的小秘密。”
乔泽远眼皮一跳,对倪缨低声说:“这孩子怕不是傻/子吧?”
谢一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鬼,突然说:“你们快看!”
他说着,把视/频交给众人,是秦泽远和窦晴在一起喝酒的视/频,两个人坐在吧台上,背着身,看不见表情,但是很亲/昵的样子。
这个时候窦晴从包包里拿出一只小梳子,把手举到头顶,然后顺着自己的长发,一划,从头梳到底,因为她的头发黑长直,特别的柔润,所以动作简直一气呵成。
和秦泽远的动作一模一样……
谢一镇静地说:“这……怎么回事?”
商丘眯了眯眼睛,沉着声音说:“模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