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因为宋汐笑着,谢一可能觉得自己一瞬间没听清楚呢, 不过转念一想宋汐和商丘总是针锋相对, 他觉得自己好像没听错似的。
谢一默默的说:“我……还是自己去追吧。”
宋汐笑着说:“别挂谢一,就算是为了你,我也会帮忙的, 地址发给我。”
谢一一听, 赶紧把地址发到宋汐的手/机上, 然后把浴袍换下来, 赶紧跟着手/机上的追踪出了门。
宋汐看到谢一给自己发来的地址, 伸了个懒腰, 说:“看来今天又要夜不归宿了。”
他说着站起来换衣服, 源烽坐在沙发上没有立刻动,宋汐笑眯眯的说:“怎么?吃醋了?”
源烽没说话,看了一眼宋汐, 说:“我只是好奇你和谢一到底是什么关系?”
宋汐笑了一声,说:“朋友关系。”
他说着,拍了一下源烽肩膀, 说:“走了, 有任务了。”
谢一拿着商丘的手/机, 手/机上正亮着红点, 一闪一闪的,显示着商丘的位置, 已经出了酒店, 正在往旁边移动着, 移动速度并不快,看起来并不是开车。
谢一出了酒店,赶紧跟着往前走,很快就看到小红点不动了,谢一追过去的时候发现,小红点的位置竟然是一个很小的宾馆。
宾馆是一个六层的居民楼,小红点停了下来,虽然谢一知道具体的位置,但是不知道是哪一层,于是就直接走进去,挨个楼层走上去。
宾馆很简陋,用的是居民楼,条件也不是太好,六层的小楼根本没有电梯,谢一走进去的时候,前台正在看电影,盯着自己的电脑发笑,根本没有注意谢一,谢一没有在这里入住,但是走进去也没人管他。
他一路上了楼,按照小红点的位置去找,应该是03房间,每层的03房间位置都是一样的,毕竟格局一样,谢一从二层开始找,一层一层的找上去,幸亏墙壁薄,只要靠着就能听清楚。
谢一一路找到第四层,刚想要离开,却突然听到里面有一声闷/哼的声音,谢一吓得立刻驻了足,屏住呼吸,贴这门板仔细听,就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说:“平先生,怎么,还不醒来吗?装死到什么时候啊!”
谢一心头一震,平先生?!
那不就是商丘吗!?
谢一看了一眼门牌号,403,虽然自己这样贴着也能听清楚,但是恐怕被人看到了惹麻烦,谢一果断调头冲到楼下前台,直接把钱拍在前台的桌上,“啪!”一声,看起来真是财大气粗的样子,说:“给我404的房间!”
那前台有些发懵,不过谢一给的钱很多,所以前台直接给他开了404,就要一晚,还是门钥匙,谢一抓了门钥匙,立刻冲上楼去,一边呼呼的跑着,一边把地址发给宋汐。
宋汐还在车上,源烽开车,他坐在副驾驶,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拿起来看了一眼,随即就笑了起来。
源烽说:“怎么了?”
宋汐笑着说:“没什么,只是有些惊讶,谢一竟然找我去开房。”
源烽一听,立刻看向宋汐,目光有些阴沉,宋汐只是笑了笑,说:“嗯……环境挺简陋的。”
谢一在404窝着,墙壁果然很薄,贴着墙壁完全能听见隔壁的声音,一个女人在说话,威胁着商丘。
谢一觉得那个女人的声音有些耳熟,但是想不起来在哪里听到过,明明就是刚刚听到过的样子。
谢一这么想,突然脑子里一闪,差点喊出来,连忙捂住自己的嘴,是胡太太!
竟然是胡太太!
之前他们查出废弃药厂的负责人是平远琛的父亲,苏雪的父亲,还有胡经理,不过他们去问胡经理的时候,胡经理是一问三/不知,当时他们也没有再追问,现在想一想,胡太太的确有天时地利。
再有就是,那天平远琛在订婚宴上遭到了袭/击,谢一商丘他们把平远琛救出来,然后带到了商丘家里,这事情打/手应该是不知道的,但是他们在宴会厅门口遇到了胡太太,胡太太正在打电/话,后来他们到了商丘家里,就被打/手突袭了,这事情令人匪夷所思,不知道是谁泄/露了他们的地址,现在想起来,根本就是胡太太。
胡太太的声音很嚣张,她声音尖细,说话的时候不停的大笑,因为墙壁薄,听的是一清二楚。
“嘟嘟!”
谢一正在趴着墙壁听,结果手/机响了,拿起来一看,是宋汐的短信。
——已经到404,开门。
宋汐还挺机警的,没有直接敲门,谢一赶紧跑过去开门,打开门就看到了宋汐,笑眯眯的,穿着一件灰色的长风衣,围着围巾,看起来很暖和的样子,旁边跟着一成不变的源烽,不过源烽脸色可不好看。
谢一让他们走进来,宋汐直接找了个椅子坐下来,毕竟这个简陋的小屋子里没有沙发。
宋汐叠着腿,笑着说:“怎么样?那个祸/害死了没有?”
谢一:“……”
谢一抹了一把脸,低声说:“就在隔壁,我想看看什么情况?你能不能用那种术法,就是可以让墙壁变成透/明的那种术法。”
宋汐一笑,说:“可以,不过先取点小报酬,亲我一下,怎么样?”
他这么一说,谢一还没反应过来,旁边的源烽似乎生气了,一步踏过来,拽住宋汐的胳膊,将人“嘭!!”一声直接抵在墙上,狠狠的吻了下去。
谢一看的一脸懵,差点直接捂眼睛,也不好出声阻止那两个人,源烽看起来愤怒极了,带着一股暴怒的掠夺,整个人好像是点着的炮仗一样,差点将宋汐生吞活剥。
谢一敢肯定,如果自己不在旁边,今天宋汐一定会被源烽就地正/法,幸亏自己在旁边……
源烽将宋汐的嘴唇咬出/血了,这才松开,施施然的站在一边,宋汐抹了一把自己的嘴唇,“嘶”了一声,不过还是笑眯眯的,没有说话,抬手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黄符,“啪”一下贴在了墙上。
一瞬间,白色的墙壁突然变得扭曲走形,晃来晃去的,很快真的变成了透/明的样子。
隔壁果然是胡太太,还有伪装成平远琛的商丘,商丘被绑在一张椅子上,双手扣在椅子上,正对着他们的方向坐着,胡太太则是背对着他们,似乎根本没有发现,墙壁已经被宋汐施了术法。
商丘坐在椅子上,看起来像是刚刚醒过来一样,胡太太提着一个箱子,放在床/上,然后“咔嚓”一声打开,笑着说:“我只需要平先生配合一件事情就可以,如果你配合,我们就好聚好散,如果你不配合,就别怪我用一些手段了。”
随着“咔嚓”一声,床/上的箱子打开,就看到里面有很多奇怪的东西,好像刑/具一样,什么都有,注射器、镊子、药瓶、针等等,还有很多注射/液/体,装成小瓶子,一瓶一瓶的摆在那里。
谢一的心脏顿时提了起来,就在这个时候,绑在椅子上的商丘突然抬起眼皮,似乎看了一眼他们的方向,但是不着痕迹。
谢一一愣,商丘这是发现他们了!
宋汐则是笑了一声,低声说:“倒是有两把刷子。”
看起来商丘真的发现他们了,不过胡太太就没有那两把刷子了,看起来并没有发现他们。
谢一低声说:“怎么办?咱们什么时候去救商丘?”
宋汐说:“不要着急,看看胡太太会做什么,况且……她只是一个经理的妻子,的确可以插手康享药业的药厂事情,但是康享药业绝对还有其他地方也在为实验提/供基础,包括大量的资金,这样看来,胡太太的背后恐怕还有人……”
宋汐顿了顿,不紧不慢的又说:“再者说了,我们要找的是那种类似于桃木棒功效的药剂,现在胡太太还没有祭出撒手锏,只要不是那种药剂,我觉得商丘都能撑下来。”
谢一听着一身冷汗,如果胡太太真的动用了那种药剂呢?
宋汐像是看出来谢一的担忧了,说:“只要商丘不说出那十几颗‘钻石’的下落,胡太太不敢杀他的,当然……吃点小苦头,就当还债了。”
宋汐最后说的很轻,谢一因为心急,根本没听见他说什么,只是看着胡太太已经有动静了。
胡太太从口袋里拿出一枚钻戒,竟然就是小白猫那天丢失的对戒,另外一枚在商丘手上戴着,毕竟要以假乱真,所以商丘就戴着平远琛的钻戒,不过这枚钻戒早就被宋汐调换了,只是外形像而已。
胡太太托着那枚钻戒,笑眯眯地说:“这枚钻戒真好看呀,你说是不是?”
她说着,直接把钻戒戴在了自己的手上,然而尴尬的事情发生了,钻戒有点小,毕竟小白猫伪装成了苏雪的样子,才十八岁,而且身材纤细娇/小,平远琛是按照小白猫的手指粗细定做的钻戒。
胡太太把戒指往无名指上一戴,好家伙,只能卡进第一个关节,毕竟胡太太看起来五十多岁了,已经年老发福,平日里又养尊处优的,所以手指不细,而且很粗。
胡太太顿时脸上发烧,又试了试小拇指,小拇指能卡到第二节中间,再也下不去了,肉都要卡的坏死了。
这时候绑在椅子上的商丘突然“呵呵”的笑了起来,胡太太恼/羞/成/怒的说:“笑什么?!”
商丘笑着说:“没什么,只是太好笑了,不是么?”
胡太太顿时被激怒了,说:“你以为自己现在是什么立场!?有点自觉,我可以直接杀了你,让你受各种痛苦!”
商丘只是淡淡的说:“如果你可以直接杀了我,早就动手了。”
商丘简直一言中的,胡太太气的不行,冲过去“啪!!”一声,直接给了商丘一个耳刮子。
谢一听的直捂脸,就看到商丘的脸被打到一歪,声音特备响亮,宋汐挑了挑眉,说:“啧,我早就想这么做了,不过扇嘴巴不够爷们儿。”
谢一突然觉得叫宋汐过来,可能并非一个明智的选择……
胡太太使劲抽/了他一个嘴巴,说:“看来不让你吃点苦头,是不行的了!说,你把这样子的钻石放在哪里了?应该还有十三颗,你手上的也算是一颗,剩下的十二颗在哪里?!”
商丘装傻充愣的说:“原来是图财?”
胡太太冷冷一笑,说:“钱?你觉得我缺/钱么?”
商丘说:“作为一个经理的妻子,应该是不缺/钱的,但是胡经理是我公/司的人,我觉得他应该也没有这么多钱养你。”
胡太太说:“你真会开玩笑,家里的钱可都是我自己弄来的,怎么是那个没能耐的养我?我告诉你吧,我根本不缺/钱,我有的是钱,所以我不是图财。”
商丘笑着说:“那就奇怪了,你是图什么?”
胡太太没有说话,只是转过身来,背对着商丘,然后拿起箱子里的两个小瓶子,放在一起,撞了撞,发出“叮铛”的脆响声,笑着说:“我图什么,你根本不配知道,只是把钻石交出来就可以,如果你不配合,我就只好用一些不太美好的手段了。”
商丘说:“是什么手段?”
他说着,朝着谢一他们的方向看了一眼,谢一心里很紧张,想要过去救商丘,不过商丘竟然给他们打了一个颜色,趁着胡太太转过身去,捣腾他的药瓶的时候。
谢一吃了一惊,商丘真的看的到他们,还给他们打眼色,不让谢一轻举妄动。
宋汐低笑了一声,看起来心情不错,说:“看来商丘也想自己吃点苦头,很有觉/悟嘛。”
胡太太说完,转过身来,给商丘看自己手上的东西,掂了掂两个小瓶子,说:“你知道么,我手上拿的是什么?”
商丘看了一眼,似乎已经知道了,不过嘴上说:“请我喝香槟么?”
胡太太冷笑一声,说:“我看你真是贱的厉害,不见棺/材不落泪啊!喝香槟?哼哼!”
胡太太说着,拿了一个注射器,然后使劲一抽,将其中一个小瓶子的液/体抽/了出来,说:“这是兴/奋剂,知道做什么用的吧,能让你的大脑,甚至是你的肾都兴/奋起来。”
胡太太说着,笑着看着商丘,说:“说实话,我觉得你长得不错。”
商丘说:“我可不觉得你长得不错。”
胡太太顿时又被商丘气着了,恶狠狠地说:“那我们走着瞧!”
他说着,走过去,直接将注射器扎在商丘的臂弯位置,商丘“嗬!”粗喘了一声,注射器推进的过快,一股冰凉的液/体直接窜进商丘的血管里,猛地扎进去,有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谢一顿时一阵紧张,差点没忍住冲过去,宋汐一把拦住谢一,低声说:“谢一,冷静点,那不过是兴/奋剂,真正要商丘命的,是那些‘钻石’,你想想看,那些人手中有二十多颗钻石,如果十七号带着钻石出现,不只是商丘,所有人都要没命。”
谢一听到宋汐的话,似乎有些冷静下来,可是胡太太往商丘身上扎了东西,似乎是什么抑制剂,谢一根本无法淡定下来。
商丘低哼了一声,随即使劲摇了摇头,似乎在保持清/醒,不过谢一看的清楚,商丘竟然在悄悄对自己示意,谢一咬了咬嘴唇,没有说话,不过已经不再挣扎了,宋汐这才慢慢松开了收。
胡太太给商丘扎了一针,笑着说:“好玩吗?是不是特别刺/激,这可是高浓度的兴/奋剂,比你平时喝咖啡强多了。”
商丘没说话,只是抿着嘴唇,他的嘴唇显然在哆嗦着,不过看起来并没什么事儿,只是高度亢/奋而已。
胡太太笑着说:“甜心,怎么不说话呢?你以为好戏开始了么?重头还在后面儿呢!来,我们再来。”
她说着,拿起另外一个小瓶子晃了晃,说:“这里是抑制剂,不过可比你平时吃的安眠药剂量大多了。”
商丘的嗓音有些颤/抖,好像抑制不住的兴/奋,眼睛都亮了起来,沙哑的说:“我平时可不吃安眠药,毕竟没做亏心事,晚上睡得很好。”
胡太太冷冷的说:“看你还嘴硬!?我先给你打兴/奋剂,再给你打抑制剂,你觉得会怎么样?不如咱们实践一下?”
商丘没说话,只是抿着嘴唇,很快胡太太走过来,如法炮制的将抑制剂直接打在了商丘的另外一条手臂上,猛地一推。
“嗬!”
只是抑制剂,但是商丘的表情比刚才痛苦一些,他的脸部肌肉猛地抽/动了一下,看起来有些狰狞。
谢一从没见过打兴/奋剂又打抑制剂的,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连忙问宋汐,说:“打了兴/奋剂,又打抑制剂,会怎么样?”
宋汐淡淡的说:“致幻,有一种眼前忽明忽暗,如云里雾里的感觉,时而在高空,时而一脚坠入深渊,瞳孔收缩不定,说不定脑子里还会有一种奇/痒无比的感觉,怎么也抓不到。”
宋汐这么说着,谢一顿时感觉毛/骨/悚/然,说:“怎么办?”
宋汐仍然用淡淡的口吻说:“还不到时候。”
旁边的源烽突然插话说:“你怎么这么清楚?”
宋汐笑眯眯的看了一眼源烽,说:“你难道不清楚么?”
源烽笑了笑,没说话,宋汐又说:“你这样的小狼狗,怕是没少被实验吧?竟然还这么忠诚?”
源烽只是看了一眼宋汐,没有再说话。
宋汐不依不饶的说:“相对比起来,我这样的主人,是不是特别温柔?”
就在宋汐和源烽说话的时候,隔壁的商丘已经闭上了眼睛,他没有说话,只是抿着嘴唇,不过薄薄的嘴唇在轻微的颤/抖着,看得出来商丘似乎不太舒服。
胡太太狰狞的说:“是不是特别舒服!?现在告诉,那些钻石在哪里?!”
商丘仍然没有说话,只是闭着眼睛,抿着嘴唇。
胡太太气的立刻又抓起一把的兴/奋剂和抑制剂,说:“那看看我们能耗多久!我可记得,千万别把你打死了!”
商丘都没施舍胡太太一个眼神,只是闭着眼睛,胡太太气愤的拿起兴/奋剂,又一下扎进商丘的胳膊里。
“嗬……”
商丘嗓子里发出了一声野兽般的吼声,非常沙哑,听得谢一心里一揪,胡太太打完了兴/奋剂,直接灌了抑制剂,又打进商丘的另外一条手臂。
商丘粗喘了两声,胡太太狞笑着,说:“好受吧!告诉我,钻石在哪里?!”
商丘这时候才慢慢睁开了一丝眼睛,他的额头上全是汗水,慢慢滚下来,却不说话,瞳孔一阵阵的收缩,又放松,有点涣散,双手背在身后攥成拳,不停的痉/挛着。
宋汐“啧啧”了一声,说:“我怕商丘把手铐挣开,那样就露陷了。”
商丘的手铐发出“哗啦哗啦哗啦”的剧烈抖动声,胡太太听着这声音,得意起来,说:“怎么?还不说吗?你已经吃了两对儿,还要在吃两对儿吗?我一共带了八对儿,绝对够你吃的了。”
商丘没说话,额头上滚下汗水,不停的往下淌,眼神撩了胡太太一下。
胡太太气的不行立刻又给商丘打了一对针剂,三对针剂下去,商丘的眼神有些迷离,似乎看不清楚一样,使劲摇了摇头。
谢一感觉自己已经忍不住了,宋汐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抑制着他的动作,商丘又对着他们的方向摇了摇头,谢一的呼吸都粗重了,说不出来的愤怒。
就在这个时候,突听“叮铃铃”的声音响了起来,是胡太太的手/机。
胡太太现在心情不好,商丘吃了三对药剂,但是仍然没说出钻石的下落,有人突然打电/话来,胡太太难免会迁怒,结果低头一看,当胡太太看到来电显示的时候,立刻表情就变了,赶紧接起来,说:“先生。”
众人听不到对方的声音,只是看胡太太刚才还嚣张跋扈,瞬间就变得乖了,一脸恭敬的样子,说:“没有呢,平远琛拧得很,还没有说钻石的下落。”
“不不……先生,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可以搞到的!”
“是……是……先生,我这就带他过去。”
谢一只能听见胡太太的说话声音,对方的声音根本听不到,但是不难听出来,商丘的“努力”终于有成果了,胡太太背后果然有人,而且已经上钩了,那个人似乎不耐烦了,想要亲自审问商丘。
胡太太挂上电/话,将商丘从椅子上松/下来,因为致幻的缘故,商丘根本站不稳,被胡太太拖着直接出了房间。
宋汐没有让谢一立刻去追,只是说:“先别动。”
他说着,走到窗户的位置,然后打开窗户,就看到胡太太拽着商丘走了出去,然后上了一辆车,快速开走了。
等车子走了,谢一他们才追出宾馆,也上了车,是宋汐的车,谢一直接窜上驾驶位,把商丘的手/机架在手/机的架子上,追着那个快速移动的小红点就去了。
宋汐坐在副驾驶,源烽坐在后面。
宋汐看着谢一火急火燎的样子,说:“你真的那么喜欢商丘?”
谢一看了一眼宋汐,说:“那你呢?喜不喜欢源烽?”
源烽坐在后排,突然被他们提起,不由看像宋汐,宋汐转头看了一眼源烽,笑着对谢一说:“如果我们的喜欢是一种喜欢,那我很赞同你喜欢商丘。”
谢一仔细想了想,突然想到,好像宋汐好几次说,要把源烽当做宠物来着……
谢一:“……”
众人追着信号一直往前走,很快就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看起来年久失修的样子,上面挂着一个老旧的牌子,写着——康享药业第XX药厂。
竟然又是康享药业的药厂?!
谢一把车子开到路边的草丛,直接下了车,宋汐也下了车,不过没有让源烽下车,伸手拦住他,笑着说:“你在这儿等我们。”
源烽冷冷的看着他,说:“你信不过我。”
宋汐一笑,没有说话,带着谢一就要走。
谢一和宋汐一直往前走,摸黑靠近药厂,谢一突然低声说:“你是担心源烽吧?不是因为信不过他。”
宋汐忍不住看了一眼谢一,笑了笑,说:“知我者,唯谢一莫属?”
谢一说:“别给我扣帽子。”
宋汐笑着说:“如果我没有猜错,这里可能是那些人比较靠谱的大本营,里面肯定有不少实验室,我在源烽身上看到了很多实验的痕迹,我怕他进去会发疯,影响咱们救人。”
谢一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招了招手,两个人赶紧往里走。
刚走几步,宋汐突然一把拉住谢一,“嘭!”一声轻响,直接将谢一拉回来,壁咚在了旁边破旧的院墙上,低声说:“嘘——屏住呼吸。”
宋汐比谢一高一些,他身材高挑,但是也没有高出太多,壁咚着谢一比较吃力,却挑着眉,做出一脸游刃有余的模样。
谢一抬起手来,把他的围巾稍微拉起来一些,盖住他的脖颈,然后靠近宋汐,在他耳边用极低极低的声音说:“吻痕露/出来了。”
宋汐:“……”
宋汐差点笑出来,不过这个时候果然有人来了,是一辆车开了出来,停在了大门口的位置,随即几个打/手先下了车,然后十几个白大褂,后排的座位上还有人,那个人也下了车,被打/手和白大褂簇拥着。
是一个男人,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看起来五十来岁,保养的倒是挺好。
谢一皱了皱眉,看着那些人往里走,说:“那些人又抓了实验体来?”
宋汐也皱了皱眉,说:“这人看起来很眼熟。”
他这么一说,谢一也觉得眼熟,但是怎么也想不出来,宋汐突然说:“平远琛的父亲。”
谢一一怔,说:“什么?平远琛的父亲?不是早就死了么?被撕票了,好多人还说是平远琛雇的绑匪?!”
宋汐嘴角一挑,说:“越来越有/意思了。”
平远琛的父亲和那些白大褂打/手进了药厂里面,谢一和宋汐赶紧往里走,结果就在这个时候,谢一手上的手/机突然失去了信号。
谢一一愣,随即说:“不好了,商丘丢/了!”
宋汐说:“别紧张,咱们已经在他的大本营了。”
谢一虽然知道不能紧张,但是出事的是商丘,他还是很紧张。
商丘被人带进了一个密封的房间里,靠在一张铁床/上,他现在还在云里雾里,脑子里乱糟糟的,如同宋汐所说,一会儿身在云端,一会儿一脚踩空,剧烈的致幻效果折磨着他,让他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兴/奋,抑制剂并没有起到抑制/作用,反而促进了致幻,让他的感官更加疯狂剧烈。
商丘闭着眼睛,脑子里飞快的旋转,打/手从他身上搜下了信号器,胡太太惊讶的说:“这……这怎么办!?”
这个时候就听到“轰隆——”一声,密封的大门开启了,有人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说:“不用害怕,不过是几个打/手保/镖罢了。”
胡太太看到那中年男人,立刻说:“先生,我马上能问出来的。”
商丘睁开眼睛,去看走进来的那个人,他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但是已经不用说了,他看清楚了。
商丘在商圈里混虽然只是副业,但是因为混的太出色,因此认识很多人,包括眼前这个人,已经死了三年,假死了三年的康享药业创始人,平远琛的父亲。
商丘睁着眼睛,有些没焦距的看着他,平先生走过来,笑着说:“你是我的好儿子,虽然我们在工作上,有很大的分歧,但是现在……”
平先生笑着说:“只要你告诉我,剩下那十二颗钻石在哪里,我保证你会没事儿的,毕竟你是我的儿子,而且还是独子。”
商丘没有立刻说话,似乎在喘粗气,随即沙哑的说:“药厂地/下的尸体,都是你的杰作?”
平先生笑着说:“别这么说,你是我的儿子,有这么跟爸爸说话的么?”
商丘又说:“三年/前绑/架和撕票的事情,是你自己一手操办的?”
平先生一脸坦然,说:“有些事情,是活人不方便去做的。”
商丘淡淡的说:“你知道已经有人盯上你了,所以就选择假死,因为康享药业需要一个替死鬼,那就是不着你待见的亲生儿子。”
平先生的脸色一变,随即又缓和下来,说:“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你是我的亲儿子,我不会害你的。”
商丘说:“我告诉你也可以,但是我想知道事情的原委。”
平先生幽幽一笑,说:“原委?好啊,反正你是我的儿子,我就告诉你好了。”
平先生的父亲,也就是康享药业的创办人,其实刚开始和友人苏家合作,创办的康享药业非常正常,不过后来,有人找到了他,平先生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人,跟着很多信/徒,他们管那个人叫做“大人”。
“大人”的胸前别着一支桃木枝,自称不老不死,手底下很多信奉的教/徒,想要和平先生合作,合作的报酬就是让平先生长生不老。
平先生提/供他们资金,提/供他们场所,让他们进行试验,做很多奇怪的事情,起初平先生非常害怕,因为这些试验竟然是用活人来做的,不过后来,因为利润太高,而且真的能长生不老,所以平先生就和那些人长期合作了下来。
苏家的人和平先生一起创办的康享药业,后来似乎打探到了一些关于平先生的事情,不过苏家没有制止平先生,只是当了甩手掌柜,要和平先生分红,才不把这件事情说出去,并且和平先生立了字据,让平先生的儿子,娶自己的女儿。
因为苏家知道,平先生这么做,日后肯定会非常有钱,苏家其实是想敲诈平先生一把。
不过后来,因为苏家的人知道的太多了,所以那个大人让人将苏雪的父亲给除掉,苏雪总觉得父亲死的很离奇,但是找不到任何正剧。
因为很多事情都指向平先生,因此平先生打算干脆假死,正好假死之后也方便不少,而且康享药业在风口浪尖上,很多人都怀疑,很多天师驱魔人都开始调/查他们,因此平先生设计了绑/架的事情,让自己的儿子去赎人,不过最后还是撕票了,再让人散播出去平远琛不是好人,野心勃勃,杀了自己父亲的消息。
这一下,平远琛变成了众矢之的,果不其然,那些之前去查平先生的天师驱魔人,果然都去查平远琛了,这个主意了已转移的非常好。
只是没想到……
平远琛上台之后,竟然把一些外包都给终止了,不止如此,还要拆/除很多废弃的药厂,要知道这些药厂可都是他们真正的根据地,如此一来,就触怒了平先生的利益。
更可怕的是,平远琛检/查一个废弃的药厂的时候,无意找到了一个小箱子,打开之后是十四颗鸽子蛋一般的钻石,平远琛拿了两颗做成了对戒,另外还有十二颗。
那十四颗钻石,其实压根不是钻石,而是类似于桃木棒的试剂,可以杀死不死之身的试剂,这种试剂做起来很复杂,一共只有三十多颗,想要再做几乎是天方夜谭的事情。
因此平先生很着急找回那些“钻石”,雇/佣了打/手去抓平远琛。
商丘听着平先生的话,眯了眯眼睛,平先生说:“好了,你现在也知道了……我知道,你一向是个规矩的孩子,这些事情在你听来,都很奇怪,很匪夷所思,但是都是真/实存在的,你把那十二颗钻石交给我,我们一起合作,一起长生不老,不好吗?!”
商丘淡淡的说:“十三颗。”
“什么?”
平先生有些懵,似乎没有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商丘淡淡说:“十三颗,你们手上只有一颗,我手上戴着的……是假的。”
“你说什么!?”
平先生一愣,随即大声质问商丘,商丘一笑,说:“你连自己的儿子都不认识。”
他说着,众人就听到“啪!!”一声,商丘猛地一下挣断了铁床/上的镣/铐,镣/铐发出一阵巨响,直接崩裂,“啪”一下打在平先生的脸颊上,平先生顿时被抽/了一个跟头,旁边的胡太太也给抽到了,可见力气多大,平先生脸上顿时抽/了一个血道子,皮/开/肉/绽的。
商丘猛地一个翻身,直接从铁床/上窜起来,旁边的打/手吓了一跳,商丘反应速度非常快,手中一转,桃木剑发出“嗖!!!”的一声,在掌心中飞快旋转,随即快速变大,变成了一把普通长短的桃木剑。
“啊!”
胡太太一声大吼,商丘已经剑尖一挑,直接将胡太太手中,小白猫的那枚钻戒勾走。
商丘看着倒在地上爬不起来的平先生和胡太太,嘶啦一声将自己的面具撕下来,露/出本来的容貌。
平先生吓得大吼一声:“你是谁?!你不是平远琛!”
商丘笑着说:“所以你连自己的儿子都认不出来,还谈什么条件?”
“抓/住他!!!”
“快!抓/住他!!”
“别让他跑了!他手里有试剂!”
平先生大吼着,那些打/手快速冲过来,商丘却一笑,根本不当一回事儿,刚才他还因为兴/奋剂和抑制剂不停的颤/抖着,结果现在,竟然一点儿事都没有,好像刚才那脆弱的根本不是他一样。
商丘猛地跃起,大长/腿一剪,立刻一下剪住一个人的脖颈,“咔嚓!”一拧,借力跃起,速度飞快的往前冲去,那些打/手根本拦不住商丘,“嘭!!”一声,直接被踹到墙角,疼的在地上直打滚儿。
一屋子的打/手拦不住他,商丘手里还握着一颗钻石,施施然走到门边,将密封的大门打开,然后以把抓起地上的平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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