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不知是这些，虾和鱼学聪明了，被徐家阿爹捉得差不多，渐渐的就没了影子。

    “爹，可以了，即使再捉下去，也捉不到什么了。”徐浩楠叫住正兴致满满的徐家阿爹。

    有了这些鱼虾，两个小孩继续玩耍的心也没了，几个人就这么回家了。

    “对了，爹，这小河的上游是哪啊？”徐浩楠有些好奇为什么这样的小河会有这么多的鱼虾。

    “上游？我也不知道，不过听说是什么大河。不知道是真是假。”

    徐浩楠暗自思忱，这鱼虾要是从大河里来的，那可就有些不妙。这几日就连云山村这样的小地方都是如此大的暴雨，估计其他地方也很严重。要是暴雨成涝，那可就有些不得了了。

    “爹，你最近会去镇上吗？”

    “要是这几天雨不大会去一趟，卖些菜，怎么了？”

    “没事，我就问问。”

    这几天泡椒也快泡好，可以做些泡椒笋子，泡椒木耳到时候就去镇上看能否卖得出去，若是卖得出去，这不失为是一条好路子。另外一个目的则是打听消息。

    徐浩楠心中有些凝重。

    这也不怪他多想，暴雨对古代的影响非常大。首先是房屋，富贵人家的房屋都是用的顶好的木材或是其他材料，像他们这样的连普通老百姓都算不上的村里人的房屋都是一些不太结实的泥土房，或者是自家在山上砍的木材所建造的房屋。有的屋子更是十几年都没有翻修，可承受不起像昨日那样的暴雨

    。徐家人的房屋没有受到影响，是因为他们一大家子前年分家时，除了给二房三房盖新屋之外，还将老屋翻新了一次，如今十分的坚固，所以受到的影响并不大。

    其次是庄稼。暴雨会淹没庄稼，冲毁农田，还会造成跑水跑土跑肥，使土壤结构遭受破坏，导致农作物日益减产，要是庄稼糟害，半年的收成就没了。

    “爹，我们家的田没事吧。”徐浩楠担忧地问

    “我也不知道，你阿爷去看了。”说到田地，他爹的情绪也低落了下来。

    “之前我们一路过来，其他人的庄稼也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那我们的也应该没事吧。”

    “嗯。”徐家阿爹点点头，但是情绪怎么也提不上来。

    四个人就这样默默回到了家。

    徐家阿爷正一脸愁苦坐着长凳上抽着旱烟。

    徐浩楠和徐家阿爹脸色变得有些不好。

    “阿爷……我们家的田没事吧。”

    徐家阿爷深吸了一口烟，呼了出来:“大多都还好，就是那玉米……哎，这是造了什么孽哟。”说到后面，徐家阿爷的声音变得有些颤抖。

    徐家阿爷黝黑布满皱纹的脸如沟壑万千的山谷，这是这个年纪的劳作者的独有特征。一年四季不断地辛勤劳作不断地打磨这他们的身体和样貌，使他们曾经白嫩的皮肤变得粗糙无比。而令人措手不及的天灾人祸不停地刺激着他们的心灵。还有那沉重的赋税，兵役徭役不断剥削着他们。

    徐浩楠第一次感受到了这个世界的残酷。

    这几日的平淡生活都快冲淡他想要改变这个家的意志，如今，他变得坚定起来，一定要让这个家变得更好。

    他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那心怀天下的大志和能力，他只想守护好这个家，让家人过上更好的日子，不用再像现在这样，经过不断的辛苦，最后却是失望。

    “阿爷，今天我们在小河边捉到好多鱼虾，今天可有口福了。”徐浩楠指着箩筐，对他也说。

    “呵呵，是呀，有口福了。”徐家阿爷知道徐浩楠是为了让他开心一些，他还是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眼中的忧愁怎么也抹不去。

    “爷，有的玉米应该是成熟了，我们可以想将这部分收起来。”

    剩下的再想想其他的办法吧。

    他爷拍了一下脑袋，恍然大悟地说:“是呀，光顾着伤心了，现在的把那些可以吃的玉米捡回来。”

    说完就拿着斗笠穿起蓑衣，让徐家阿爹和他一起，两人挑着箩筐消失在门口。

    “娘，我也去帮忙。”徐浩楠朝着厨房喊道。

    他娘正在厨房里处理徐家阿爹带回来的鱼和虾。

    “你这孩子，身体还没好，去什么。奶去就行了。”他奶拉住他。

    “奶，你最近膝盖又痛了，我知道的。”徐浩楠定定地看着她。

    徐家阿奶目光有些闪躲。最近昨日下着暴雨，天气变得阴冷起来，让她的老毛病又犯了，总是隐隐作痛，她又不想让家人担心，强忍着不说。徐浩楠还是注意到了，可是看着阿奶强忍痛苦的表情他只能噤声。

    看着徐浩楠坚定的目光，徐家阿奶最后只得无奈地摇摇头，叹口气摆手说:“你去吧，路上小心。”

    她这大孙子什么都好，就是太懂事了，她擦干眼下的泪。

    “奶奶!”她的衣袖被人扯住。

    她低头一看，正是两个小萝卜头。

    “奶奶，钱钱给你买糖吃，吃了糖就不哭了。”小瑾和小瑜都递着手中的铜钱，一脸渴望都看着她，奶声奶气地说。

    “奶奶有钱，你们自己拿着。奶奶现在就不哭了，不要糖了。

    两个小孩坚决地举着手，不肯放下。

    “好好好，奶奶收下了。你们两个真是和你们哥哥一模一样，都是犟鼻子。”说完，用手点了点两个小鼻头。

    “呵呵呵。”他们发出清脆的笑声，非常喜欢着亲密的举动。

    徐浩楠不停的扳着倒在地上的玉米。农田中大部分玉米都东倒西歪倒在地上，只有少数几根还坚韧的活着，但这仅仅的几根也不能挽回这巨大的损害。

    他爹已经和他阿爷已经担了两担回去，地上的玉米还有很多。

    估计其他人的情况和他家差不多，大多的庄稼没有影响，只有脆弱的玉米。这玉米又只能现在摘下来，到时候所有的人都送去镇里或是县里买，但是这玉米价格可就低了。本来玉米这东西卖得就不贵，想他们这样的村里人出去赋税只赚个辛苦费。往年都还可以用玉米当做部分田税，可现在玉米可等不到收税的那一天。

    这可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