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而小儿子却是妾室所生,庶出之子,身份低微,才情一般,不得富家老爷喜欢,但他却是个惯会做戏之人。
有一日,富家老爷生病在床,大儿子正巧在家,听到大夫的诊断,知晓老父病情不严重,将养一番便会好转,于是心里并无太过担忧,面上亦无忧色,行为有条有理,不见慌乱。
而小儿子此时在外,接到父亲生病消息,也知晓父亲病情并不严重。然而,小儿子却只当作不知晓的模样,反而连夜赶路,风尘仆仆,见到富家老爷后,立即红了眼眶,在富家老爷床前嘘寒问暖,关怀备至。
富家老爷一瞧,这小儿子一听自己病了,便连夜快马加鞭赶回,面容憔悴,神态忧戚,担忧之情溢于言表,何其孝顺。直把病中心理脆弱的富家老爷感动得眼泪直流,连连道小儿子纯孝。
再对比大儿子的面无忧色,从容淡定模样,富家老爷心里很不是滋味,难免觉得大儿子不孝顺,心里对大儿子彻底留下了芥蒂。
后来又发生诸多事情,更加深了富家老爷对大儿子的不满,心里成见越积越多,最终,富家老爷忍无可忍,直接废了大儿子家业继承资格,改立了小儿子。
到达行宫,因着路上想到石悦瑟信中所言,胤礽下马之后,并未先去梳洗换装,整理形容,以维持他皇太子的一贯优雅仪态,而是直接带着胤祉,直奔康熙寝殿。
康熙看着自己一贯最爱洁最重仪容仪表的儿子,竟然因为担心他这个老父亲,如今灰头土脸,形容狼狈,神情疲惫,更多却是担忧紧张。一见到他,胤礽更是红了眼眶。
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暖融融的,眼睛不知怎地微微酸涩,眨了眨,方才开口,“怎么来得这样快?灰头土脸的,衣裳也皱得不成样子,怎么也不先换洗一下,再过来看朕呢?”
胤礽心里讶异,作为康熙亲自教养长大的儿子,与康熙相处时间最多,自认最了解康熙之人,他自是不会错判,康熙话里虽是明着嫌弃,但那语气却是透着满满的感动与满足。
所以说,他这样做是对的?
那如果按照他往常性情习惯,在知晓康熙病情并不危急情况下,自己一路风尘,极度不适,会不会先回寝殿,梳洗换裳,整装仪容之后,再过来给康熙请安呢?而康熙会不会也如那富家老爷一般,觉得自己不孝顺,不担心他,从而心生芥蒂呢?
胤礽不敢想!
心情有些沉重,胤礽却没忘了眼前。许是那灵光一闪的想法,太过惊悚吓人,胤礽本能很想做些什么,来证明自己与康熙的关系亲密无间,不可动摇。于是,胤礽神色担忧的看着康熙,说话语气比以往更显真诚朴实,“儿子担心汗阿玛,想早些看到您……”
真情实意历来动人,胤礽这般超常发挥,康熙自是感受到了其中浓浓的关怀,心里瞬间暖暖的,如同泡在温泉一般,很是受用。
三阿哥胤祉立在一边,看着康熙和胤礽,两人旁若无人,胤礽温言温语,嘘寒问暖,而康熙则是一边笑得满足,不时还点点头,一番父子情深,碍眼至极。胤祉心中酸涩不已。
明明都一样是儿子,从小到大,康熙却是最宠爱太子,要星星不给月亮。如今他一个大活人站在这里,康熙却只在刚进门时跟他说了几句,之后就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宝贝太子去了。
胤祉悲愤不已,康熙叫他一道来探病,该不会就是顺带的吧?
还别说,真是顺带的,康熙想着太子一个人前来,虽有护卫,但他还是不太放心,便把比四阿哥年长些的三阿哥也叫来,兄弟俩一道,路上好歹有个照应,太子也有个可以说话的伴。
还好胤祉不知康熙想法,不然,非得气得吐血不可。
“约是前会儿玩得狠了些,累着了罢。”
“也是,难得大少爷二少爷官学休假,便来看姑娘,还陪着玩了好大一会儿,我瞧着姑娘可高兴了。”
“这是两位少爷喜爱咱们姑娘呢。”
“是呢……”
模模糊糊间,石悦瑟似听得有人在不远处说话,入耳之语断断续续,听不真确,方要仔细辨听,却发现实在无法集中精神。
石悦瑟这会儿只觉着脑子昏昏沉沉,一片混沌,伴着晕眩之感,浑身发软,四肢无力,连抬起手腕的力气也无,便是她生病最重时候都没有这般难受。
许久,这种不适方才消去,头脑稍有清晰,石悦瑟睁开眼睛,光线骤然入目,刺得她双眼一瞬间不适,本能的眨了眨眼,不一会儿,方才适应了光明。
石悦瑟瞧着眼前景物,微微怔愣,房屋顶上是一根略粗木头房梁,对面墙上八宝阁,其上各式精妙瓷器、玉器摆件,以及墙边样式华美的宫灯,无不令她久久回不了神。
这无疑是一间古代样式的房间,装修精致,古香古色,颇为雅致。问题是,她之前不曾见过啊,完全没印象,莫不是自己已经到了片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