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额头晦暗,鼻翼湿润,嘴唇却偏干,可能是虚火内滞又外感风寒,若不嫌弃,陌衿也请调一份香相赠,权当是报答这几日你对我的照顾之恩。”
“那就多谢姑娘的美意了。”四九笑逐颜开,“那四九就先去添火了,姑娘还是躺下多休养些时辰吧,明天才好有精神回去。”
“好。”陌衿躺下身来,拉过被子盖上,闭上眼睛,开始思索一些事情。
窗外夜色渐浓,同一片夜空之下,落霞间的院墙角落,惜云双眼死死盯着线人双手奉上的一支风筝,上面画着的图案。她连连退后两步,后背抵在了院墙上。
珠翠也吓得脸色铁青,上前去一把夺过线人手中的风筝,仔细看了看上面的图案,一点不错,真的是白泽鬼面!
惜云还没回过神来,微微喘着气。珠翠的手也在发抖,仿佛握着风筝是一团火,她问那仙人道,“这是从哪里来的?”
那线人是个中年男子,脸上一道刀疤,带了浓重的口音,“离觞月居不远的小竹林里,姑娘吩咐我们几个仔细搜查,我们一点也不敢怠慢,起早贪黑……”
珠翠打断他道,“不要厚着脸皮邀功了,该有的好处少不了你的。下去找碧香拿赏银吧。记住,这件事不要跟任何人说。”
“是。”那刀疤脸的男子向惜云行了礼,又向珠翠行了礼,偷偷瞥了一眼风筝上的图案,便下去了。
珠翠将手中的风筝递到惜云面前,仔细端详着她的表情,揣摩她的心思,“姑娘,您看这……”
惜云接过那风筝,看着上面的白泽鬼面,眼底闪过锐利的光,“他说是在觞月居附近发现的?”
珠翠道,“风筝不就是随风跑的吗,即便是落在觞月居附近,也不能证明是陌衿做的。”
惜云摇头,“不。一定是她,否则她怎么会忽然之间就被抓去了谨言堂,还是苏管家亲自审的,我还想能是什么紧要的事,原来陌衿那小贱骨头是鬼灯行的人,难怪我一早就觉得看她不顺眼。”
珠翠倒吸一口冷气,“我就说她哪里学来的阴毒蛊术,害得姑娘一连两三日腹痛难忍,泄泻不止,一口饭都吃不进,糟了多少的罪呢!原来她是鬼灯行的奸细,难怪会得一些害人的妖邪法子。”
别说姑娘,就连她和前几日一同去茴香园的几个人,也是一样的症状。旁的不说,就单单是每晚都要起夜十几次,就够得折磨人了。
这一定是因为中了陌衿那个小妖女的邪术!
想到这里,珠翠就恨得牙痒痒。
但恨归恨,珠翠到底还是懂得克制情绪,着眼当下的事的,有一点她没有想明白,“姑娘,若她真是奸细,那苏管家为什么还要放她出谨言堂?这可是要掉脑袋的事,要是被朝廷知道繁花小筑私藏鬼灯行的人,小筑里所有人都要受到牵连的。”
惜云觉得,这件事背后分明有什么秘密,“这一年多她隐藏得那么深,从来没有露出过什么破绽,可为什么忽然之间要做这么冒险的事。白泽鬼面……画在风筝上,放上天……她是想给谁传递什么消息吗?”
珠翠大惊失色,压低声音,“难道说,小筑里鬼灯行的奸细不止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