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止步,调转刀头递给胡桂扬,“你去。”
胡桂扬没时间调侃,扔掉手中石子,接过腰刀,也要加入战团。
老五胡桂猛大声道:“堵住退路,堵住退路。”
敌人太凶猛,胡桂猛不希望兄弟们有伤亡,眼看帮手越来越多,很快就能倚多为胜。
小牡丹与赶来救援的“妖狐”显然也是这么想的,抢进几步,逼得胡桂猛等五人后退,随即转身逃跑,小牡丹在前,“妖狐”断后。
一名义子追得太紧,“妖狐”出其不意步转身挥出一刀,义子中招,惨叫着倒下。
“二六弟!”胡桂猛急忙上去查看,发现二六弟胡桂刚肩膀中刀,暂无大碍,这才放心,可是耽误这么一小会,目标已经跑远了。
胡桂扬后加入战团,看得反而真切,提刀紧追,可那两人速度太快,而且熟悉地形,翻墙越屋,逐渐失去了踪迹。
“什么人,站住!”身后有人喝道。
胡桂扬止步,这才发现自己孤军深入,身后没有兄弟,而是一队巡夜的官兵。
“我在追赶妖狐,你们看到没有?”胡桂扬问。
妖狐去年频频夜出,杀伤不少人,官兵哪能没听说过,闻言都吓一大跳,“又出来了?”
“对,但他不是妖,是人,手里有刀。”
“咦,你别过来,先把你手里的刀放下。”众官兵纷纷亮出兵器。
“我是燕山前卫百户,帮我抓住妖狐,是你们的大功一件。”
“一会妖一会人的,谁知真假?快放下刀,束手就擒,临近皇城,就算你是千户,也不得放肆。”
胡桂扬一愣,这才发现自己竟然从观音寺胡同一路追到了豹房胡同,离皇城确实不远,离东厂衙署更近。
官兵有十几人,手中有刀有枪,胡桂扬自知寡不敌众,慢慢放下手中的刀,说:“我义父是锦衣卫南司百户赵瑛,大哥胡桂神、五哥胡桂猛都是锦衣卫”
官兵们一拥而上,先将胡桂扬拿下。
一个时辰之后,孙龙来巡捕厅将胡桂扬领走,“早提我的名字,不就没事了?”
“一紧张,把二叔给忘了。”胡桂扬哪知道这队官兵是孙龙的熟人,“家里怎么样?二六哥没事吧?妖狐呢?”
“胡桂刚轻伤,没事,可惜妖狐没抓着,但是没关系,总算有小牡丹这条线索,不再是无头案了。真是想不到,小牡丹!竟然是小牡丹!那孩子平时多老实,我就没见她说过话,竟然暗中勾结西厂,竟然还会武功,真是我真是瞎了眼。”
天刚亮不久,街上还没什么人,提到西厂的时候,孙龙压低了声音。
胡桂扬默默地走了一会,“小牡丹投靠的未必是西厂,我看到他们往东厂去了,而且她的武功肯定不是一天练成的,早在西厂设立之前,她就已经跟随什么人暗中习武。”
孙龙大吃一惊,“这都什么事儿啊,老赵不过是一名百户,有什么宝贝值得连丫环都要背叛?莫名其妙,我想不通,我我回去和老婆子商量商量,还是先出城去住一阵儿吧,老赵生前不安分,死后也惹事。”
观音寺胡同已经恢复平静,两人在胡同口分开,胡桂扬说:“二叔,我欠你一口刀。”
“算了,我若是真要,巡捕厅会还给我的,你快回家吧。”
胡桂扬心事重重地往赵宅走,就像是无意中捅破马蜂窝的孩子,明明自己受伤,却不敢回家抱怨。
他觉得自己很可能犯了一个大错。
赵宅院门虚掩,胡桂扬推门进去,绕过影壁,发现前院空无一人,去前厅看了一眼,也是没人,心里纳闷,于是又去后院。
东跨院门户紧闭,西厢的廊下站满了赵瑛的义子。
胡桂扬迷惑不解,突然醒悟过来,心猛地一沉,大步跑过去。
义子们见到他纷纷让路。
昨晚被胡桂扬冤枉的三哥胡桂精,就关在这里。
胡桂扬闹那一场,只是为了引诱背叛者出去告密,他成功了,结果却不完全在他的预料之内,事情反而更加扑朔迷离。
他站在门口,呆住了。
胡桂精不会武功,被关之后房门上锁,并没有其他兄弟看管,现在,他更不需要看管了。
胖胖的老三躺在屋地中间,胸前四道利爪伤口,跨下血肉模糊。
“是妖狐杀人,肯定是他,我竟然竟然让他跑了。”老五胡桂猛悲愤不已。
“未必是他。”胡桂扬的心沉到了底,“那人用刀,不是兽爪。”
屋里屋外的人都看向胡桂扬,他咳了一声,说:“三哥的事,我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