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大胜仗一般。
那斥候头目闻听,愈发不敢怀疑他的身份。收起弓箭,抱拳施礼,“原来是蔡阳李县宰的麾下,潘某失敬,失敬。刚才在下奉了我家县尉之命,正要去你们那边查看动静……”
“不必了,你们那边战事如何,可需要我等前去帮忙。如果不需要,就算了,我等立刻回蔡阳休息。这大冷天,刘某可没心思跟尔等争功!” 刘秀随便摆了下手,就算还礼,紧跟着,又大声补充。
他越是装作对潘贵等人不屑一顾,斥候头目潘贵越不敢怠慢。连忙又做了个揖,大声请求:“ 刘校尉且慢,我家县尉虽然稳操胜券,但刘縯、傅俊、习郁等贼,却也十分难缠。若是刘校尉肯过去高呼一声,说蔡阳那边大局已定。贼人必然军心大乱,我家县尉,也必然不会感念李县宰的人情!”
“说得好像我家县宰,稀罕你家县尉的人情一般!” 刘秀用眼皮夹了对方一下,冷笑着撇嘴。然而,终究好像是耐着双方主事者的颜面,没有断然拒绝,“想让刘某帮忙就头前带路,别绕弯子,大老爷们,怎么比个女人心眼儿还多?!”
“是,是,刘校尉,这边请,这边请!” 斥候头目被他说的好生尴尬,连忙红着脸拨转了马头。
他麾下的五名弟兄,也对“刘校尉”的嚣张态度极为不满。但是,两军相争,早点儿把另外一个战场胜利的消息带回去,就多一分胜算。另外,“刘校尉”虽然态度恶劣,其本人和其手下的骑兵,却个个都顶盔掼甲。这种装扮,在郡兵当中非常罕见,除了主将的亲信之外,根本不可能做到。
而主将的亲信,通常也是一支郡兵的核心力量。五十个人攻击力,不会低于寻常五百兵卒,甚至还完全可能凭借这些人锁定胜局。
因此,尴尬归尴尬,不满归不满,潘贵和他麾下的爪牙,却无论如何不会将身后这支生力军赶走,非但带路带得极为尽心,沿途遇到自家其他斥候,还主动替“援军”做介绍,以防后者不懂事,得罪了嚣张的“刘校尉”,让此人带着“援军”半途折返。
有这么一群尽心尽力的向导,刘秀等人当然走得无比顺利。又花了短短一刻钟功夫,就已经来到了育水河东岸的战场附近。
此时此刻,抢先一步在东岸绕路站稳脚跟的新野郡兵,正跟发觉上当的柱天都部主力,杀得难解难分。潘临凭借提前得知对手情况的优势,抢先布置下的许多杀手,都已经开始发挥作用。而刘縯、傅俊、王霸、张峻,屈扬,许俞等人,则凭着高强的武艺,将出现在各个方向的官军伏兵全都打了回去,并且偶尔还能发起一轮反攻。
“刘校尉请在此稍待,且容潘某去向县尉通禀!”领着刘秀穿过自家两支队伍,堪堪已经来到自家阵地的核心,潘贵回头向刘秀做了个揖,大声请求。
“速去,速去!”刘秀强压住狂跳的心脏,故作大气地向对方挥手,随即,就在对方刚刚转过身的刹那,将长槊从马鞍下抽了出来,悄悄地举过了头顶。
刘双、赵四和其他精挑细选出来的勇士们见状,也偷偷地将兵器擎在了手里,然后缓缓跟在刘秀的身后,缓缓向帅旗下靠拢。动作小心,马蹄轻微,就像一群捕猎的狮子。
周围立刻有巡视的兵卒发现情况不对,小跑上前来拦路,”站住,你们是谁的手下?为何……”
“柱天都部!” 刘秀低声报出一个怪异的名字,抬手一槊,将拦路者挑翻在地。随即,双腿猛地一磕马腹,骤然加速。
“轰隆隆,轰隆隆,轰隆隆!”五十匹战马不算规模庞大,但同时跑起来,动静也有些吓人,顿时,更多的新野将士意识到情况不妙,纷纷呐喊着上前阻拦。“站住,你们是什么人?军阵的当中,不得纵马乱闯!”
“站住,小心冲撞了县尉!”
“停下,否则……”
人的速度再快,怎么可能快得过战马?还没等他们靠近,刘秀等五十骑,已经从他们眼前一闪而过。刹那间,就冲到了距离帅旗不足五十步处,马蹄扬起的烟尘,在晚霞当中扶摇直上。
“站住,刘校尉,你这是干什么?” 正以为自己立下了大功的潘贵,终于听到身后的动静。扭过头,愤怒地咆哮。
回答他的,是一只冷冰冰的槊锋。
刘秀策动坐骑,一槊将其挑上了半空。随即,双臂用力,将尸体朝着帅旗下了过去,“潘临狗贼,出来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