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父亲和大哥。你……”
“住口!” 刘实即便再笨,也知道自己不小心招了朱佑和刘得俩人的道,赶紧扯开嗓子高声打断,“我,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你勾结刘秀,背叛朝廷,早晚给真定带来灭顶之灾。我,我把朱佑交给韩尚书的使节,是为了向朝廷表明忠心,是为了跟幽州划清界限。不是像你说的那样,更不是为了争夺什么世子之位!”
“是么?二公子,你口口声声说我家主公背叛了朝廷,朝廷可有圣旨剥夺了我家主公大司马的官职?朝廷可曾下令要求真定讨伐幽州?若是没有,真定又是奉了何人命令出兵?不经朝廷准许出兵攻击同僚,还是在我家主公奉旨讨逆之时,到底谁背叛了朝廷,三公子,莫非你还是个八岁小儿,连这点是非都分辨不清?” 朱佑在太学之时,主修的就是纵横之术,怎么可能任由刘实翻盘。三言两语,就将对方驳得体无完肤!
“你,你……” 刘实想动手,得不到人支持。想说“理”,也说不赢。急得额头青筋乱跳,前胸后背大汗淋漓。
就在此时,又有一名白袍公子在五十多名亲信的簇拥下,策马杀到。问都不问双方僵持的缘由,大声催促,“二哥,你还等什么?这种吃里扒外的小人,直接拿下就是,何必跟他浪费唇舌?”
“对啊,我为啥要跟他们浪费唇舌?” 刘实如梦初醒,立刻意识到,自己从开始就不该给刘得说话机会。果断侧身闪开,朝着来人大声发出邀请,“老三,你来得正好。快,快带着你的人将他们拿下,我,我今天带的弟兄太少,顶多跟他打个平手!”
“老三,你要杀兄夺位么?” 刘得大吃一惊,拉着朱佑就朝自己的亲信身后躲。
对自己的两个弟兄,他可真是知根知底。老二刘实虽然嚣张,却是个如假包换的草包。而老三刘越,却心狠手辣,阴险狡猾,绝不会被自己和朱佑三言两语挤兑得进退失矩。
事实也正如他所料,尽管也意识到了,老二刘实并没按好心。但老三刘越,为了早日除掉刘得,却豁出去了一切。发现目标躲到了亲信身后,立刻停住坐骑,指挥自己的爪牙当街列阵。准备凭借一次冲锋,就干脆利落地结束战斗。
“不能让他们冲起速度来,刘得,你站我身后。其他人,沿着我两侧,锋矢阵。” 朱佑虽然武艺不如刘秀、马武,智谋不如邓禹严光,眼界却比刘得、刘实等辈高出甚多。发现刘越准备发动骑兵冲锋,立刻从刘得手里接管了指挥权。
刘得身边的亲兵虽然都是从他原来带领的弟兄中挑选而出,暗地里,却早就被刘秀重金收买,并且全都在真定无牵无挂。听到朱佑的命令,齐齐答应了一声“是!” ,也迅速沿街摆出阵型,准备跟对手一决雌雄。
“呀,快,快去报告王爷!”
“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赶紧想办法阻止!”
“怎么想办法?一边是二公子和三公子,一边是世子,咱们死在谁手里,都是白死!”
……
四周已围过来不少巡城的士卒,但他们发现是世子刘得和王爷的另外两个儿子准备火并,谁也不敢劝阻,更没人敢靠近,唯恐一不小心,就遭受池鱼之殃。
眼看着,一场恶战,就无法避免,萧瑟的街道尽头,忽然又传来了一声鸣镝,“嗤——” 不偏不倚,正中刘越的盔缨。
“啊——” 正准备率部上前与朱佑拼命的刘越,被吓了一大跳。蓄在手臂上的力气,瞬间就消失得干干净净。
“谁?” 刘越麾下的爪牙,也没想到有人在关键时刻,竟然从自己背后放箭偷袭。也连忙拉紧了战马的缰绳,齐齐将目光转向了街道尽头,
“嘚嘚哒,嘚嘚哒——”漆黑的暮色中,清脆的马蹄声由远而近。一个桃红色身影,飘然而至,“大哥,二哥,三弟,奉王爷命,要你们带着刘秀的使节,前往银安殿觐见。不得手足相残,违者,杀无赦!”
“三……” 朱佑的眼睛瞬间瞪了滚圆,身体晃了晃,差点一头栽倒。
来人猿臂狼腰,双眉如墨,五官鲜明,依稀之间,竟和三姐有八分相似!只是,其说话的声音和做事的风格,却迅速又让朱佑恢复了清醒。
“大哥,二哥,老三,在外人面前自相残杀,你们都觉得丢人么?!” 那一身桃红的少女,高举起令牌,大声重申,“舅父有令,叫你们三个带刘秀的使节去见他。是杀是留,他自有定夺。只要他还活着一天,就轮不到你们三个中任何一个做主!”
“哼!” 刘越惊魂稍定,从盔缨上取下鸣镝,狠狠丢在了脚下,转身而去。
“姓朱的,今日便宜了你!” 刘实失去了刘越这把利刃,独自没本事对付刘得,丢下一句话,也带着自己的亲信,匆匆离开。
只有刘得,虽然刚才紧张心脏咚咚乱跳,却依旧没失去理智。隔着亲信向少女拱了下手,大声道谢,“表妹,多亏你来得及时。要不然……”
“表哥,你还是赶紧想想怎么跟舅父解释你假传命令的事情吧。我可以帮你对付他们两个,却帮不了你去面对舅父。” 少女低头扫了他一眼,迅速拨转马头。
“这……” 刘得心里打了个哆嗦,冷汗瞬间再度淌了满脸。